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灯火通明的城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寒冷,呼出的气体在瞬间就凝结成白雾,悠远而又飘渺的被寒风吹散的无影无踪。
在经过路口的一家音响店时,一空旷而又哀怨的女声传到卫小北的耳朵里:
我的心好冷等着你来疼
而你现在还不懂
冷冷的夜雨中好想你来拥
一切只换来你一句保重
我的心好冷等着你来疼
恨我自己没有用······
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首让人听了,心能脆弱到极致的个作用下,还是本来就已经沉积了许久的委屈,在瞬间就排山倒海般袭来,泪水不容商量的溢出,就犹如割破的动脉,止也止不住,所谓歇斯底里的大哭一场,不仅是流泪而已吧,卫小北的声线被身体里一股强有力的气体冲破,对着这个被城市天线隔成网状的,看不清蓝色,看不到星星的浑浊天空由内而发的发泄着,仿佛整个世界都能听得到那冲破云霄的疼痛声音:卫小北,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原来认人欺、认人耍骗的小绵羊,要做一颗盛开在北极之上的雪花,冰冷至极,让任何东西都无法融化你!无法触碰你!声音过后,哭着笑的声音在寒冷的夜里显得格外空旷,苍白,过往的路人都把卫小北当成了疯子。
走到马路的最中央,踉跄的步子再也没了稳定力,蹲坐在了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在卫小北的身边呼啸而过,路过时带来的寒风狠狠地刺痛着卫小北的脸庞,汽车排出的尾气几近让卫小北窒息,就是这看上去喧闹的城市,不知掩盖着多少孤单而又无助的灵魂······
汽车的光线交错间,仿佛看到了傻瓜的笑容,他或许还没来得及再次吃上最爱吃的甜点,没有傻里傻气的用笨笨的方式去追个女孩,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承诺因傻瓜的离去而融化与鲜红的血液之中,假如真的有命运这一说,为何命运的天平如此的不公?那些简单而又纯洁的灵魂为何总受到伤害?那些整天计较得与失,多和少,好与坏,整天就想着怎么算计别人的人,又为何过的那么舒服?人心叵测黑暗,或许脏了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人心吧。
丢失的文稿现在对于处在极端的卫小北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在经历过的过往伤心事上生成一个新的故事,不要也罢。
擦干眼泪,曾经眼睛里透露出的楚楚动人,让人怜爱的目光早已不见了踪影,毫无感情,而又带有锋利之势的冰冷若霜的神情取而代之。
一个人,若是心变了,就其他的也都跟着变了吧。给心上一把锁,将软弱,优柔寡断,轻信,掏心,幼稚,单纯,爱恋,亲情,友情,将一切的一切都用没有配钥匙的锁给锁起来,就像是曾在她自己文里写的一样,写在心里的忧伤,给它加上密,上了锁,任外面的一切都走不出来,里面的也都出不去。
一个人,独自沿着没有尽头,没有转角的路,行走至天亮,卫小北做到了。
天刚亮的时候,在她的视线里出现似曾见过的画面。
隔着白皑皑的稀雾,有些稀疏的树林里,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托起了一间特立独行的木房子。
一度曾经卫小北有多次在浑浑噩噩的不清不楚的梦里,有见到过这间小房子,可每次都是走到树下,怎么都上不去。
走了一夜,不善于走动的她,身体早已经透支,但为了实现梦里多次走未走进屋里的目的,卫小北伴着晨雾走了过去。
黑色的乌鸦在卫小北的头上盘旋而过,乌鸦便便在她眼前落下。大清早的,乌鸦在自己头上拉屎,真是被欺负到了极点,卫小北用极为厌恶的眼神望着已经飞远的乌鸦,呼吸频率有点过快。
刚爬上地平线的太阳,温柔的光芒穿越到卫小北的冰冷脸颊上,呈放射状的光线也毫无遗漏的照在距地面一米多高的木屋上。
光芒的背后,有想起曾一路和某人逃难到这,刚来这时的情形,那最初来到这的时候,纯真的卫小北在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小时候看的动画片【狮子王】里小松鼠们住的房间,想到这,卫小北也觉得好天真幼稚,在这个世界上,谁天真,谁幼稚,谁把谁当真,也就意味着注定会受到伤害。
走到树的下面的时候,在树的旁边,以倾斜至四十五度的,长一米多的木梯从地面一直延伸到树上屋子的门口,这坡度,卫小北应该能上的去。
屋内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推开门,一股潮湿的霉菌味扑鼻而来,初升的阳光在开门的瞬间就照到房间里会照射到的角落。
桌子上平铺着一层厚厚的尘埃。
木板床上,一白色帆布将床上的东西紧紧包裹着。
木窗上,也已经好久未打开多,当卫小北打开时,几只毛茸茸的,黄色小雏鸟在安静的睡着,比先前在头上拉屎的乌鸦好多了。大概是开窗户的声音将它们给吵醒了,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还以为是到喂食的时间了。
房间里除了有流动的空气之外,剩下的就只是幽静,卫小北喜欢幽静不被打扰的地方。
收拾一下床铺,走了一夜的路总得休息一下。
待床铺整理好了的时候,在这精致的小木屋里,卫小北满意的躺下······
卫小北是被一震鸟叫吵醒的,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从睡前的相反方向照射过来。
睁开冷而朦胧的双眼,窗边,一只白色的小鸟正在叼着虫子站在窗边,几只小家伙正养着脸,张着嘴,争先恐后的等着妈妈来喂养,看到这的时候,卫小北也想起了妈妈。
和天下所有的妈妈一样,从小到大,卫小北的妈妈都是那样的爱卫小北,以至于才让姐姐那般的嫉妒和痛恨自己,是不是该带着对妈妈的想念回家一趟了,卫小北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