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希希从梦中惊醒,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竟然是一场梦!
阳光,好刺眼。白希希闭上眼,又大字型地躺回床上,啊,真想这样无休止地挺尸下去,不用面对人生那么多的伤心难过。
肚子咕咕咕地大叫起来,像是被谁非礼了一样。白希希无奈,只好随手摸到床头柜上的电话拨通了酒店服务。
于是,当厉正楠以为白希希早已经离开,去大厅刷卡结账的时候,发现了异常。厉正楠看了看结账单,转身快速走向电梯。
厉正楠的电梯门闭合的瞬间,隔壁的电梯打开,白希希伸了个懒腰,走了出来,“昨天的事情都当是春天的梦吧,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白希希一边自我催眠,一边笑意盎然地走出酒店大厅。
刚才一口气叫了足够十人份的大餐到房间,白希希差点没撑死,不过活活睡了两天两夜,白希希的精力充沛到快要爆出来了!
“去游泳吧!”白希希雄心壮志地说了起来。
不久之后,有人在海边看见某女穿着布条装,趴在小鸭子游泳圈上奋力地练习着狗刨,其姿势“二”到惨不忍睹,当事人还一脸欢腾。
厉恺清本来陪公司客户经过海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愣是眼巴巴地钉在原地无数次确认,又无数次怀疑,又无数次确认,最后直接用手机拍了一张现场照发给厉正楠,附加一句:“我眼睛没出问题吧?”
厉正楠的电话随即就到了,无须赘言:“在哪?”
厉恺清一听到这问话,顿时悟了,乐呵呵地说了个别的地点,忽悠厉正楠自己嗨皮地去找吧。
等敷衍了公司客户,厉恺清笑眯眯地走向了白希希,打起了招呼:“嗨,你好啊,我们见过面,还记得吗?”
白希希正忘记忧愁享受当下,突然被一个男人打扰了兴致,笑容僵了僵,不乐意地回答说:“帅哥,你这搭讪技术太次,别来惹姐,没看姐正与大海哥哥交融吗?”
厉恺清再度悟了,这姐们非……常人。
于是,厉恺清点头如捣蒜,一脸崇拜地看向白希希,真诚地伸出了友谊之手,自我介绍起来:“我叫厉恺清。”
“厉恺清?清清?啊!你是清清?”
白希希瞪大了眼睛,就像看见什么神奇生物一样,直接站起身来,然后就看见小鸭子游泳圈呼地一下子从她身上掉了下来,落在海面上,呃,某女在只过膝的海域游泳,看客请见谅!她丫不会游泳,安全意识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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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恺清的嘴张得比游泳圈上小鸭子还大,愕然地盯着白希希。在厉恺清混混沌沌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会喊他清清,敢喊他清清。
白希希俨然不把陌生男子厉恺清当外人,不顾湿漉漉的自己,一个熊抱就扑了过去,爽朗地大笑起来:“我是白希希啊,清清,你还记得我吗?那时候我还把我美美的公主裙借给你穿过呦!”攀关系,拉进距离,永远都是制胜法宝。
厉恺清脸上顿时冒出三道黑线,时至今日,向来都是厉恺清把别人搅得翻天覆地,唯一可以激得他暴走的只有一个记忆中的小女孩——白、希、希。
“白希希?你真的是白希希?”厉恺清话出口后察觉自己的声音激动地都在颤抖,怀中温软的娇躯是如此真实,他曾发誓这辈子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白希希绝对是唯一的例外。
儿时的厉正楠自闭过很长一段时间,他曾经拒绝任何人的靠近,除了小白希。因为小白希,厉正楠后来才慢慢搭理起其他人,比如,厉恺清。
在小白希被送离厉家之前,夜深人静时,小正楠总是会木偶般面无表情地推开小白希的房间,然后自觉地掀开她温暖的小被,抓住她肉肉的小手,安心地睡在她的身边。
天时地利人和,比起厉正楠,白希希跟厉恺清的确还差了一点点相拥而睡的亲密。但是当伤痛过后,往往我们最能原谅与怀念的过往的是曾经自己并不算最深爱的人或者事。对于那些惨痛的记忆,若是还有可以怀念和记住的人,大概只有当初的厉恺清,一个在厉家身份最微妙的小男孩。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从小还是此刻,白希希对于厉恺清的亲近和好感,源自冥冥之中的天性,说不出这个人为什么讨喜,可就是喜欢他,觉得他可以依靠,但这绝非是一种所谓的男女之情。
时至此刻,厉恺清终于明白了厉正楠的如意算盘——独霸白希希。
天意啊,果然是捉弄人的好剧情,厉恺清顿时觉得自己索然无味的风流人生终于有了新的风向标,好好好,他定要不负天意,好好保护白希希不受厉正楠之流的再次伤害。
白希希一认出厉恺清,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她正愁着飞机票的问题,没想到就从天上掉下个儿时的小竹马,绝处逢生,她决不能放过。
“清清,你现在还在厉家吗?”白希希试探性地提问,希望厉恺清还是与厉家不要再有太多联系。因为很小的时候,厉恺清一直嚷着带小白希私奔,白希希打小就认定厉恺清离开厉家是迟早的事。
“早就不在了,我十八岁就搬出来了,现在一个人住豪宅,吃泡面。那个……白希希,你有男朋友了吗?呃,别告诉我你已经结婚生孩子了。”厉恺清问话时故作打趣,心中却异常忐忑,就像生为人母遇到失散多年的宝贝孩子。
“我啊……”白希希停顿了一下,将金川这个同居密友暂时推出自己的人生,爽快地回答说:“我没男朋友,更没老公。”就在厉恺清的笑容悠扬的时候,白希希又补充了一句:“因为我喜欢女人呐。”
噗。厉恺清差点没对着白希希天真无邪的脸上吐上一口血,“因为我喜欢女人呐”这几个字顿时演变成四个大字“惨绝人寰”。果然是老天对厉正恺的惩罚,叫他平时不把美女当回事,现在被一个一般般美的女人气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