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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治疗诅咒,安格斯的疯狂

“海瑟薇!”安格斯微笑着念着她的名字,眼神热烈。

多么美妙而动听的名字,如同她的容颜和声音一样,带着月色般的神秘光泽和郁金香般美妙的香气,深深打动了一颗年轻血族的心。

“请让我看看你的右手。”

安格斯心中有些焦急,靠近了海瑟薇,刚想触碰她的手臂,却看到海瑟薇的眼中的寒意,不由一愣。

他心里一着急,忘记了随意碰触人类女子,在人类中是很无礼的行为——回过神来后,他居然有了一种害羞的感觉;同时敏感的安格斯,也马上看懂了少女犀利眼神背后的某些意义——她很不喜欢被人触碰,嗯,尤其是被陌生人触碰,对此,她应该是极端抗拒的。

而害羞的感觉也很奇怪,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如此害羞的男子,作为一个成年的血族,他早就接触过人类,也习惯了冷漠对待他们而不产生任何情绪的波动;甚至习惯了和同族在内的任何生物保持距离,毕竟他是妥芮朵大公爵的唯一继承人。

只是今天晚上遇到海瑟薇,好像什么都改变了,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间爆发,将他的理智烧得迷迷糊糊,整个人都不断犯傻。难怪父神警告他,他的挚爱会成为他一生的魔咒,只是他自己依然选择了前来艾薇儿之森;因为他的血脉里流淌的从来不是低调畏惧的血液,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比任何人都执著和疯狂的心。

不过事实上海瑟薇却不是介意所谓的无礼,她只是习惯性地警惕而已,任何人在黑暗的世界行走久了之后,难免会对陌生人充满不信任——即使对方已经宣誓效忠,即使契约已经生效,自我保护的本能还是在的。

海瑟薇心情复杂地盯着安格斯,他是她来到嘉娜维大陆后第一个听见她的真名的男子,也是唯一一个在嘉娜维大陆见过她真实面容的男人,这可是连夜精灵族的女王也没有的待遇。

抛开无用的想法,没有过多的犹豫,她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小臂,原本洁白晶莹的小臂此刻已经透出令人心悸的灰色,大片的肌肉正在坏死,而中间一点诡异的红色正不断壮大,并且有向上蔓延的趋势。只是海瑟薇也确实厉害,这样几乎无解的血魔法硬是被她控制在一个手臂的范畴,紫色的斗气在臂弯处形成诡异的上古魔纹,阻拦了血魔法的进攻,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手臂废掉是必然的。

而作为血族,尤其是本有着瑞摩尔血统的安格斯在对付这个诅咒的时候显然要比她要有方法的多。

事实上,瑞摩尔的诅咒已经在向上继续蔓延,海瑟薇已经感觉到很难控制了,这也是她之前为什么要解开长袍查看的原因。

不过……即使安格斯因为契约而不会伤害她,她在看到安格斯的那种熊熊如烈火烧燃烧般的眼神之后。海瑟薇还是产生了一种不安感:她不喜欢事情失去控制,也不喜欢遇到计划之外的东西,这种热情对于隐藏在黑暗中的海瑟薇来说,意味着失控的危险,何况,海瑟薇并不是那么容易敞开心灵与人缔结亲密关系的女子。

安格斯呆呆地凝视着她柔美的小臂一会儿之后,猛然回过神来;紫色的眼眸猛然变红,锐利的獠牙缓缓伸出,一口咬在海瑟薇的小臂上。

“你……这是诅咒!”海瑟薇一惊,抽了抽自己的手臂,但是那白皙晶莹的手臂却无法抽出,她皱了皱眉头,“这办法太冒险,你疯了……”

他是疯了!

他疯了,才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一见倾心;他疯了,才会许下一生中,最重要的灵和生命的誓言!他疯了,才会牺牲自己本命的血液,替她解除诅咒!可是……。他却带着微笑,承受这份痛楚!

他体内流淌的血液告诉他,这一生他将因她而痴狂!这一刻,安格斯终于明白,为什么临终的时候母亲会告诉他,血族是这个世间最为爱而狂的种族!

“我为你的父亲而疯狂,我为我们的爱骄傲,我很幸福。”即使是被瑞摩尔族指责为叛族的亲王,他的母亲蒂弗洛.瑞摩尔临终的时候也不曾后悔,因为她爱过,所以也无悔。

堕落,不是没有爱,不过是时候不对,不过是命定的那个人还未来临!而今,她就在眼前,还有什么需要犹豫的吗?

“勇敢地去爱,智慧地去爱……”临终之前,母亲也不曾后悔与父亲的结合,血族的生命太过漫长,燃烧了去爱,比一生浑浑噩噩要开心得多。

“我有着瑞摩尔血统的血族,即使是诅咒,瑞摩尔族的血亲也不会受到真正的伤害!我扛得住。”一股灰色的死气顺着海瑟薇的白色血液流向安格斯,他苍白的脸上慢慢镀上一层灰色的阴影。

一贯冷静自持,在暗夜的血色中行走的少女心中一震,缓缓地撇过头去。

她从来不喜欢欠任何人的情,就连她最亲近的人也不可以。可是,今天,这个血族少年的情她是欠定了……。

我会补偿给他的!海瑟薇咬了咬自己的唇,下定了决心。

“好了。”

顺着手臂落下的鲜血已经是淡淡的红色——混杂着灰白和鲜红的血液;安格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亲王的诅咒正在他的内体肆虐,不过来自于血液深处的同源血亲正在竭力抵消诅咒的力量,总体来说,他是赌对了,这个诅咒对血亲确实没有伤害,父神不允许同族相残,亲王也无法违背神的法则,只是诅咒并非马上可以解除,看起来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你可以走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待会儿。”

少女美好的脸部轮廓上呈现出深思的深情,她微微垂首,湛蓝而清澈的双眸如同大海,看不出深度和边际。

“最好好好休息下。”安格斯热烈凝视着她,“这只手臂尤其是。”

“好。”海瑟薇皱了皱眉,点头。

明明是他救了她,但是一向把自己内心保护得很好的海瑟薇,却偏偏感觉别扭得很。尤其是安格斯那双眼睛,依旧热烈地凝视她的时候,让她无端地烦恼和暴躁起来。

“我就在那边。”面对海瑟薇的不耐烦,安格斯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又失控了,于是化为紫色的蝙蝠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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