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几近崩溃的人,还剩下些许的力气,应该可以走到人群集中处,我的大脑在拼命的提醒着自己,眼皮好重啊,不,不能倒下,我有一种预感,我的贫血症状又要发作了。因为有三次晕倒的经历,现在特别怕这种感觉再度袭来。第一次发作是在赶庙会的时候,那个时候年龄还很小,只知道哪里热闹就钻到哪里去玩,庙会上人山人海的,忽然感到呼吸好困难,心脏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紧紧撰在手里一样,眼前的景色,慢慢的变黑了。当时的大脑里还在想着,怎么天这么快就黑了呀,明明是中午啊。这种想法没持续多久,就被一种强大的揪心之痛代替了,到了这会,我可能感觉到有些不妙了,快走两步扶住了一个人。紧紧的抓住一个小孩的肩膀。
醒来的时候,看到妈妈脸上的为擦拭干净的泪痕,还有周围围了很多提建议的人们,头上,肩膀上,胸口上各放着一个大冰砖。妈妈带我去看了医生,得出的结论是心肌缺血,人贫血后,在高温下血液过稠,容易导致暂时性休克。这种休克对于年轻人来讲是可以克服的,但身边一定要有人的,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可以立刻救治。如果在发生休克时,是一个人,那就非常危险了。以后一定要及时吃饭,保持愉快的心情,培养一些好习惯出来,就会没事了。后面发作的两次大抵情况也就是如此的,这里就不详细描述了。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习惯,早睡早起,按时吃饭,保持良好的心态等等,就是在大学刚毕业那几个月里,尽管手里只有几百块钱,而工作就像是井里的月亮般,难以企及。我仍然保持着最好的心态,每天早上六点起床,跑人才市场。可是今天这种境遇,是想破脑袋都难以想到的,不就是穿越吗?怎么人家穿越的都那么好,不是皇宫贵族,就是大家闺秀,有谁会比我更惨啊?在现代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白领,仅仅维持在吃饱穿暖的条件下,在做了N份工作后,依然维持着衰的可怜的现状,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可以在工作之余,看些我爱的小说,也算是苦中作乐吧。而在这里,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为什么总有人和一个小小的丫鬟过不去,而我又长的那么像她,被人三番两次的追杀,这么多天过去了,好不容易吃了顿饱饭,险些要了小命。
我不禁悲从中来的哭泣了起来,“我的命好苦啊!谁来救救我呀。”当然这些话只是埋藏在心里的,不敢讲出来啊,万一遇到人贩子,不就更惨了吗。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挺住啊,挺住,眼前的东西这次没有变黑,而是花花绿绿的,色彩缤纷的朝我飞过来。
“好美啊?这是哪里?”我痴痴的看着,呆了。
脸上湿湿黏黏的冰冷,把我从另一个世界叫醒了,那天在后门边上看到的硕大动物,此刻正立在我的身边,它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正视着它的。
“是你救了我吗?”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它头上的毛发,手指慢慢的梳理着它的凌乱。眼神却是虚弱的和感激的。
“是的,我刚才看你倒在那里,是我把你拖到这里来的,你还真重啊!”它看着我,什么也没说,但不知为何,我却能读懂它的语言,包括它的幽默感,我们像是两个认识几百年的朋友一样,彼此了解。
“真的吗?”其实我的内心是确定的答案,因为没有别人,只有它一个在这里,刚才的人声鼎沸销声匿迹了。梳理完它的毛后,我感激的抱住了它的头。
“难道你不相信我吗?丫头,刚才你所看到的一切,全都是幻觉,是你心中由于极度的恐惧,而幻化出的东西,用来抵御这种恐惧,我这么直接的告诉你,不会生气吧?”它露出喜悦的笑脸。
“叫我丫头,你知道叫人家丫头,在韩国是十分无礼的吗?”我岔开了话题,眼睛却在盯着它,调笑的斜视着它。
“韩国?这里没有韩国,有的只能是大晋朝。”它用心语跟我交换着各种看法,同时还不忘显现一下它的民族自豪感。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有些歉意的问着,人家救了我,这么晚才想到问人家姓名。
“欢欢,叫我阿欢好了,我原来的主人过世了,这名字是他给我起的,开始叫这个名字时,感觉太难听了,整天和他闹,但他说我是他最忠实的朋友,总是能给他带来欢乐,我只好默认了。”它有些哽咽的说着它过去的主人,可以看出它还生活在悲伤中。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我学着电视里经常出现的高频词语,努力的搜寻词语来降低它的哀伤。
“你不用劝我,其实在很久之前我都放下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谁也不可能永远跟随谁的,这个我知道的。”它轻描淡写的说着,明明是现代人的语态吗?
“每个人?你是人吗?”我吃笑的看着它,为发现了它的语病而沾沾自喜。
“我就是人,怎么啦?想怎样?”它呲着牙,怒目而视着我,仿佛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看着它一反常态的表情,我开始害怕起来,看样子它似乎对我了解很多,而我对它却是知之甚少的,并且我只要想什么,它立刻可以破译到八成以上,汗啊
“既然你这么不把我当朋友,心眼这么小,我不说了。”我赌气加使小性子的说着。
气氛一下子在瞬间凝固下来了,我完全不知道它在想什么,在这些不痛不痒的话题上,我极有可能送了性命的。
“好吧,都是我的错啦!”它继续一副温和的态度,我内心的紧张缓和了下来,看着它刚才呲牙的样子,吓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此时的我,有很多的疑问,关于潘府,关于小童,关于在这个世界里怎么生存,我一一向我的这位朋友请教了。它就像个通灵的异兽一样,无所不知,又像一个睿智的长者在传授小孩子一些道理和经验,我如痴如醉的听着它的讲述,魂却回到了潘府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