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镇麒如此说法,玄心心中的怀疑更盛了几分,只是现在就折身回去,把事情告知于暗云谷,在场诸人,难免不会心生猜疑?再说这几位恩人在旁,他们若去除妖,自己却暗地里要除去其中一个得力人员,这岂不是要将各位恩人置于危险之中吗?一念及此,玄心还是打定主意,先行解了义庄之灾,再回谷将事情相告于仇正阳为好。
“哎……”辛直挥手叹了一声,又道:“伯父之言差矣,我来白河城,只不过是些许小事,家……,家父也常教导与我,做人当以仁爱为怀,练武修行之人,更应救民于水火的。”
“我也要去,昨天我偷了刘二家的奶,人家死了孩子,就当是还债我也要去的。”愣胡儿翁声道。
听愣胡儿又是如此说法,玄心不由心里一乐,再看看大家,也都是扭曲着面容,强忍着不敢笑出声来。
愣胡儿话音一落,“嘣”地一声,头上又吃了老乞丐一记猛拳,只见老乞丐面色铁青,十分无奈道:“我把你个愣胡儿,咋这么不长记性呢?是刘二家牛的奶,不是刘二家的奶,你记住了没有。”
愣胡儿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又愤愤不满道:“反正奶是你喝的,你喝了人家的奶,就得帮人家报仇。”
把胡子往上一吹,两眼一瞪,老乞丐走到方才林镇麒坐的椅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算是彻底无奈了。
林镇麒把这二人打量了一番,虽说这老乞丐神色不比常人,但他这副邋遢而玩世不恭的模样,着实也令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除妖的那份本领?略微思考了一阵,林镇麒眼神倏地一亮,心想这场地如此宽阔,何不用计让诸位高人在眼前展示一番呢?辛直的本事早有所知,不必再做试探,老乞丐眼中精光四射,必然不肯轻易出手,玄心头戴面具,神色诡异,估计也不大好对付,只剩下这个愣胡儿憨厚老实,最易下手。把主意打定,林镇麒便走到愣胡儿面前,作出一副十分不屑神气,轻声道:“小兄弟老实忠厚,心肠也着实令人钦佩,只是你不知道那妖物厉害,到时候只怕你难以自保,反而要拖累他人了,依老夫之见,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愣胡儿一听这话,果然气从心中来,两眼一瞪,忿忿道:“林庄主太过小看人了,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如何。”话落,便往身前不远处的兵器架走去。
九风庄的年轻弟子,见愣胡儿要当众试试身手,心里好奇,便纷纷围了过去。
那愣胡儿走到兵器架跟前,先拿了一把普通的刀,朝空中挥了两下,摇了摇头,然后就扔了出去。把兵器架扫了一眼,又拿下一张弓,试了试弓弦,左手抓住弓身,右手握着弓弦,身躯微侧,弓身斜向朝天,右手用力一拉,也没见他脸色有任何变化,只听“嘣”地一声,弓身便被拉断了。
围观的人,“呜”地发出一声惊叹,可再看愣胡儿,咬着牙,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把兵器架细细看了一遍,看中了约有百八十斤的双锤,连忙举步走了过去,拿起双锤,也没做多想,双臂往外一甩,用力让双锤相碰,一声剧烈的金铁交鸣过后,再看愣胡儿手中,空拿着两个锤柄,身前到处都是铁末。愣胡儿憨厚笑了一下,抬眼看着老叫花,朗声道:“老叫花,这锤子跟咱们的比,差的太远太远了。”
“废你娘的话,管好你的臭嘴吧!”老乞丐骂道。
愣胡儿怔了一下,似乎有些意犹未尽,把旁边众人扫了一眼,挥动着大手,瓮声吼道:“来来来,你们都上来打我吧!”
百十斤的铁锤,被他轻松碰成粉末,众人俱非铜墙铁壁,待愣胡儿话音一落,一溜烟地全都散去了。愣胡儿如此神力,林镇麒佩服地五体投地,见他还要上前将门人追打,慌忙赶上前,将他拦住道:“小兄弟,你别追了啊!我信你就是了啊!”
愣胡儿站住身,摸着头憨憨笑了一下,随即又朗声道:“林庄主信不信我无所谓,我师父老叫花才是好本事呢?拿个黄纸,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你你你。”老乞丐吹着胡子,瞪着眼,连蹦带跳闪到愣胡儿身前,指着他的鼻头,往起一跳,便高声骂道:“你放你娘的狗屁。”
愣胡儿眉头一皱,高声道:“老叫花怎样说话?做人就要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哪点说错了啊!咦?”愣胡儿眼神一亮,惊呼道:“老叫花你都敢往起跳了,是不是不恐高了?”
“我,我……”老乞丐喘着粗气道:“我还恐什么高啊?我都让你气得快升天了。今后,今后你休想老叫花再教你半点本事了。”
“老叫花你蛮不讲理。”话落,愣胡儿挥拳就往老乞丐脸上打去。
老乞丐也不甘示弱,把牙一咬,不及愣胡儿拳头打来,起脚便朝他身上蹬去。
见状,众人连忙围了上来,将两人拦住。愣胡儿吃了一脚,心里不服,四肢乱舞着,欲从中挣脱出来,林镇麒见几个人拉不住他,连忙高声将门人唤了过来,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他按倒在地。
老叫花见只有几个人拉着自己,“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两手拍打着腿面,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徒弟打师傅了啊,欺师灭祖啊!天理难容啊!”
此情此景,玄心等人看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而那林镇麒作为主人,又是事情的元凶,与众门人面前,弄出这种事情,更是面容难堪,欲哭无泪了。
愣胡儿憨厚老实,又是做徒弟的,经过众人一番劝解,自然很快熄了怒火。但那老乞丐却不依不饶,众人劝解了一番后,他却在地上打起滚来。
众人束手无策之时,林行风突然心生一计,故意走到老乞丐不远处,对着天空高声喊道:“刘叔,这个客人甚是无礼,今日与他吃些白米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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