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乔本不愿再见罗毅恒,可无论她逃到哪个角落司机梁磊都有办法找到她。顾念乔终于明白,梁磊并不是普通司机,而是罗毅恒特意派来监视她的。
虽罗毅恒的本意是派梁磊保护顾念乔,但随着顾念乔对罗毅恒的偏见加深,梁磊便也成了罗毅恒的帮凶。
梁磊每次将车停在别墅门口,见顾念乔进到里面才会开车离开。
顾念乔已无心再逃,若真正要逃便是离开S市远走高飞。
不愿再和罗毅恒有任何的交集,每日回来便将自己反锁进房中,连同心一起锁住。
说来也奇怪,自那日之后,罗毅恒似乎也没再在顾念乔的生活中出现过。
连日来罗毅恒亦是忙得不可开交,密云商务中心项目经理马向辉慌张来报,和毅恒集团长期合作的那几家建材公司全部断货,眼下正是密云项目紧锣密鼓的建设时期,S市政府将工期逼的很紧,而那些小型建材企业又乘机哄抬价格,这无疑对毅恒集团是个不小的打击。
罗毅恒听完马向辉的汇报,大吃一惊。从财经消息来看,全国乃至世界范围内,都没有建材紧缺的迹象,何来断货一说?
“目前工地所剩建材还够维持几天?”罗毅恒问。
“三天!”马向辉答。
“之前为何不库存?”罗毅恒突然严厉地问。
罗毅恒这一问,令马向辉浑身发冷汗,这突来的建材危机对他亦是一场危机。此刻,他最害怕的是职位不保,只见他瑟缩着回答罗毅恒的话:“时下建材供应充裕,且价格日渐低廉,原本想,库存反倒不合算,所以项目部便研究决定随用随买!”
马向辉是聪明人,将建材的购买决定权推到整个项目部身上,势必比他一个人承担责任要好,起码不会为自己带来解聘危机。
但马向辉这话并不能令罗毅恒满意,只见他眉头紧锁:“怎么,跟我这么多年,连未雨绸缪都没学会?”
罗毅恒语毕,马向辉的额头即渗出豆大汗珠,罗毅恒见状暗自想笑。
看在马向辉为公司利益着想的份上,罗毅恒并未过多责备,更何况,毫无征兆的建材危机原本就是一件令人费解之事。
罗毅恒能够隐隐感觉到,有一双幕后黑手正欲操控整个S市的建材市场,便命王洛颜去秘密调查。
令罗毅恒懊恼的是,三日过去,王洛颜并未查出个所以然来。
罗毅恒想:连王洛颜这样的私家侦探高手都查不出头绪,看来这背后操纵之人的确是早有防备。
建材短缺一事,令从业多年的罗毅恒感到了真正的危机,于是便紧急命马向辉寻找外地货源。
起初马向辉联系上了几个建材商,但等罗毅恒真正到了那里,老的合作伙伴手中的建材早在罗毅恒下聘金之前就被人高价买走,不熟悉的建材商要么哄抬物价,要么放在手中观望,这令罗毅恒十分气愤。
才不到三天的功夫,整个国内市场的建材紧俏的很。在外地寻了一圈未果,罗毅恒只得垂头丧气地回来。
刚回到办公室,马向辉便来电话:“喂,董事长,有建材啦,有建材啦!”
马向辉异常激动,罗毅恒听后便紧张地问:“那么价格怎么样?”
“今天一大早,建材市场就恢复供应啦,我已经挨个跑过啦,价格比以前还要便宜两成呢!”
马向辉这话对于筋疲力尽的罗毅恒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那么,质量如何?”
“质量我看了,没有问题!”马向辉兴奋地说。
见到希望,罗毅恒终于松下口气,便交代马向辉要备足钢材和其他物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放下电话,罗毅恒仔细思忖了事件的前因后果,这建材危机虽不比金融海啸来得猛烈,但几日之内,建材市场的短缺却令一向沉着的罗毅恒心里没了底。
究竟是何人和他开了如此大的玩笑?
罗毅恒百思不得其解。
建材危机解除,罗毅恒这才想到多日不着家,唯恐冷落了顾念乔。
试着给她拨个电话,没想到对方已关机。
回到别墅,见家中一片漆黑,罗毅恒摸黑上楼,敲了敲顾念乔的房门,无人应答,便试着打开房门,被子整整齐齐地叠在床上。罗毅恒的心突然凉到半截。
下楼来喊阿姨,无人应答,罗毅恒这下慌了神。
打开客厅的灯,罗毅恒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面。
顾念乔的无端消失令罗毅恒深深自责。想起那个荒唐的夜晚,想到满脸是泪的顾念乔,心突然变得很疼。
只求念乔不要记恨他才好。
罗毅恒点上一只烟,那袅袅升起的白烟萦绕在头顶,久久的挥之不去。
这烟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悲凉且无辜。
他希望顾念乔可以一辈子跟他好,但世事难料,谁又能说准以后的事情呢。
拥有她的那一夜,他从她眼中分明看到了绝望。
从那一刻起,他就深深害怕,害怕会失去她。
罗毅恒在女人面前从不自卑,但一旦遇见了自己真心喜欢的,心乱才真正开始。
“念乔是不愿意回家吗?”但是他已告诉过梁磊,无论如何也要按时带她回来,那样他才会安心。
想到此,罗毅恒赶紧给梁磊拨去电话。
梁磊睡眼朦胧地接到罗毅恒的电话,听其问起顾念乔和阿姨,才恍然大悟:“话剧爱神获得了S市大学生戏剧节话剧类节目金奖。顾念乔于昨日上午已随B大话剧社去了昆明参加全国大学生话剧比赛。本来我是要跟你说的,可是你的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阿姨和顾小姐请了假,老伴病了,回家去看看!”
听到梁磊这么一说,罗毅恒才稍微安下心来。
罗毅恒一个人在家睡到半夜,突然被噩梦惊醒。梦中他看见顾念乔被一辆疾驰的汽车撞倒。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罗毅恒连夜买了飞往昆明的机票,那颗想见顾念乔的心一刻也不能再等。
到达昆明机场的时间已是上午七点,这一夜对于罗毅恒来说几乎没怎么睡。
火急火燎地赶到E大,好在罗毅恒的大学同学W博士已经在E大站稳了脚跟。罗毅恒才刚到E大,便被W博士安排进E大礼堂最明显的位置。
罗毅恒坐到贵宾区,对W博士那是一万个谢。没想到曾被众人鄙视的书呆子今日却帮到他大忙。
W博士看起来也不像以前那么呆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据说W博士前两年做了些课题,获了大奖,一套房子有了着落不说,经济上也今非昔比。想起大学时代,那个整天拿着干馒头抱书苦读、呆头呆脑的小W,罗毅恒深感震惊。
听说这W博士自从在学术界声名鹊起之后,几家教授的女儿送上门来W博士都坚持不要,却一不小心做了E大校长的驸马,可谓是风光十足。今日能将罗毅恒安排在礼堂贵宾区自然是举手之劳。
当罗毅恒又见W,突然悟出一个道理: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将人一棍子打死。
准确地说,W博士是受了罗毅恒的资助才能够安然读完大学的。那时候罗毅恒是班上出了名的财主,救济的不止小W一人。W出生贫寒,也不善与人交际,全班上下二十几人,只有罗毅恒待见他。所以,直到现在W博士仍对罗毅恒感激涕零。这些年来,他平步青云后,也从未忘记过罗毅恒的好,时不时会给罗毅恒发几条问候短信。
据说做学问的都不善言辞,因此W博士极少给罗毅恒打电话,一般以短信巩固感情。
其实这W博士也不是没有真名,而是“W”在众多英文字母中较能代表迂回曲折之意,所以这个代号也就被众同学授予了这名叫做陈强的同学。甚至有些同学当真忘记了陈强的真名,一直以“W”称呼之。
W博士比以前看起来要洋气,语言方面也比以前要开窍,这令罗毅恒深感欣慰。
正和W博士聊得起劲,话剧“爱神”就开始了。
罗毅恒的心早不在话剧上面,来到E大,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见到他日思夜想的顾念乔。
W博士已不再是那个迂腐不堪的书呆子,见罗毅恒紧盯着女主角顾念乔的脸不放,便明白了三分。
W博士在大学时曾见过江心如,后来听说他们分了,还为他俩难过了好一阵子。对于长相酷似江心如的顾念乔,W博士也是心里一阵惊喜。
等到话剧散场,W博士便兴高采烈地引路,带罗毅恒来到后台。
顾念乔正坐在后台卸妆,见到罗毅恒亦是大吃一惊。
多日不见,顾念乔分明看见罗毅恒瘦了一圈。顾念乔的心跟着痛一下。
但固执的自尊心很快强迫自己镇定,“鲜花送美女,是男人惯用的手段。”
假装没看见那人、那花,就这么僵硬地坐在那里卸妆。
罗毅恒旁若无人,径直走到顾念乔面前,将花送上:“念乔,你演的真好!”似赞美,似倾诉,话语中难掩柔情蜜意。
难得他有温柔的时候。
想起那个暴风骤雨的夜晚,顾念乔心有余悸。
原本顾念乔是要和罗毅恒划清界限的,可当她真正见到风尘仆仆赶来的罗毅恒,便狠不下心来。
脸上尚有残余的妆,顾念乔硬生生地站起来。
罗毅恒却拉起顾念乔的手就往外走。
“我的妆还没卸完呢!”顾念乔轻声道。心里留着小心,因为她已经用余光看见两米之外的程洋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她和罗毅恒。
罗毅恒用心地看顾念乔一眼,的确,残妆留在脸上既伤害皮肤又不好看。只好勉强松开顾念乔的手:“那我等你!”
等顾念乔慌里慌张坐回原位,却见程洋气呼呼地走来。
拿在手中的卸妆棉掉在了桌子上,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顾念乔越是害怕什么,却硬要发生什么。
程洋径直走到罗毅恒面前,只见他难掩愤色地说:“念乔不是你的玩物,请不要再骚扰她!”
程洋的一句话,说到罗毅恒手足无措。
那么,程洋为何就不能相信他对顾念乔是认真的呢?
“程洋!”等到罗毅恒真正面对他,话却哽住。
程洋怒目圆瞪地看着罗毅恒,那怒火已在心中燃烧。
只见他抓住罗毅恒的衣领,对罗毅恒吼道:“你不爱念乔,你只是把他当作了另外一个人!”
程洋如此对待罗毅恒,顾念乔原本以为罗毅恒会震怒,相反却见他异常平静地说:“我和念乔之间的事情,只有我们自己最清楚!”
罗毅恒拨开程洋的身体,再次握住顾念乔的手:“念乔,我们走!”
脸上挂着少许的残妆,可顾念乔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想这些,只是机械地跟着罗毅恒走。
回头再看程洋,只见他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顾念乔的心蒙上了一层灰色。
对程洋,她有歉疚。
那个曾经天真烂漫的男孩,那个不受母亲阻拦,毅然决定爱他的男孩,此刻,却饱受情感的创伤。而令程洋伤痕累累的罪魁祸首,便是她顾念乔。
“不知何时程洋才能恢复以前的状态?”顾念乔惴惴不安地想。
和罗毅恒、W博士坐在昆明顶级商务酒店的商务套间中用餐,顾念乔丝毫高兴不起来。
她不能再向以前那样毫无芥蒂地面对罗毅恒。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不是她的本色。
一下两下地噎着饭,却见罗毅恒和W博士正喝的起劲。
这W博士看起来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他为何会和罗毅恒如此要好?而罗毅恒的交际圈也应该是那些放荡不羁的富家公子才对,怎会与做学问的博士厮混在一起?
顾念乔心存疑问。
罗毅恒夹起一块菜放进顾念乔碗中:“念乔,别光顾着吃饭,要多吃菜才会营养均衡!”
W博士酒量基本达到极限,便陶醉地看着罗毅恒说:“你啊,表面上是个混蛋,其实内心却是个温柔无比的男人!”
W博士这句话,却令罗毅恒感到诧异,多年不见,他居然第一次如此评价他。
W博士两腮泛红,说完罗毅恒,便又对顾念乔说:“妹妹,听我一句,毅恒他是个好男人,一定会对你好!”
罗毅恒莞尔一笑,没想曾经的小W是却是最待见他的。
抬眼去看顾念乔,只见她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对于W博士的评价似乎并不“感冒”。罗毅恒便知道,这顾念乔定是心不在焉地想其他事情。
罗毅恒收回视线,心里突然有些伤感。
罗毅恒感觉得到,顾念乔对他似乎并不上心。
或许,他们这场爱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看着热心的W博士及冷漠的顾念乔,罗毅恒此刻的感觉,就好比是冷热两重天。
W博士的酒量其实并不怎样,才五两白酒就已经人事不醒。
罗毅恒试着从他口中得出他爱人的号码,好送他回家,岂料W博士被罗毅恒叫醒后,竟趴在那里呜呜抽泣。
罗毅恒的心一惊,莫非这W博士有什么难言之隐。
“毅恒,看着你们,我是既高兴又嫉妒,我情愿醉死在这酒桌上,也不愿意回家!”W博士醉醺醺地说。
W博士何以发出这样的感慨,罗毅恒想,难道他过得不幸福吗?
常言道表面的光鲜亮丽却不知道背后有多少的心酸。W博士的夫人是E大有名的千金大小姐,当时W博士与之结婚,可谓是轰动E大。虽说校长千金长相出众,曾是E大众多单身男教师暗慕的对象,但该千金却一个也看不上眼。W博士是及其自卑的一个人,虽说对校长千金也是一万个喜欢,但基于自己贫寒的出生,不敢对其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没想到,W博士的冷若冰霜,却引起了该千金的浓厚兴趣,硬是发誓非W博士不嫁。眼瞅着宝贝女儿即将踏上三十的门槛,E大校长也不顾及面子,亲自到W博士府上提亲。就这样,W博士变成了E大校长的乘龙快婿,占据了众多男老师流着口水也想得到的位置。
那为何W博士婚后会这般不快呢?
婚后一年,校长千金便为W博士生下一个大胖儿子。这原本是件大喜事,没想到,该千金伙同校长夫妇在给孩子上户口的时候偷偷将孩子的姓氏改成女方姓氏。W博士拿起户口本一看,差点昏厥过去。
虽说W博士是乡下人,但其父母也就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眼瞅着可以为陈家延续香火的宝贝疙瘩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W博士心中淤着一口气。
但W博士不能就此和校长千金翻脸,他深知想要在E大继续混下去,就必须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有一万个委屈也不能说出来。
当W博士说完他的难言之隐,罗毅恒也替W博士感到难过。想不到W博士却能够忍声吞气,也够难为他了。
这也正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这W博士抱得美人归,在E大令多少人妒忌啊。孰不知,W博士的心里却比任何人都要苦。
“好在孩子是我的骨肉,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校长全家!”W博士泪如雨下地说。
罗毅恒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W博士,只是静静地聆听他的酒后真言。
W博士发泄完,心情随即好很多。便对罗毅恒说:“毅恒,谢谢你,若你不来,我恐怕要憋出病来,我父母到现在都不知道孩子已经随了别人家的姓。我是没脸再回去见父母啊!”
“那么,你还爱你的夫人吗?”罗毅恒试探着问。
“心已经死了,爱又能怎样?”W博士突然蹦出这样的话。
罗毅恒打了个冷战,暗自祈祷W博士不要看破红尘才好。
W博士说完自己又回过头来安慰罗毅恒:“毅恒啊,这顾小姐很不错,你要好好把握,虽然她现在可能还有些棘手的问题没有处理好,但我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她是很爱你的!”
可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醉眼迷离的W博士所道出的却是实情。
再去看顾念乔,她已低着头在那里默不作声。
看不出她有任何的表情,罗毅恒惴惴不安地收回视线。
W博士沉沉地睡了一觉,罗毅恒让酒店给W博士弄了醒酒汤喝,这才清醒过来。
W博士酒醒之后见已是晚上八点,本来打算下午和老婆一起带孩子去医院接种疫苗的,没想到吃顿午饭却耽搁这么久。酒醒了W博士不再说他的那些伤心事,仿若换了一个人,倒也恢复了以前的气定神闲。
罗毅恒帮W博士打了车,就此道别。
带顾念乔回到酒店后,罗毅恒先去洗了澡。
顾念乔惴惴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里面哗哗的流水声,心却咚咚地跳。
想走已不能走,话剧社是下午的火车,这个时间他们已经踏上了归途。加之在昆明人生地不熟,顾念乔也只能选择和罗毅恒呆在一起。
正胡思乱想着,罗毅恒已经穿了睡袍出来,递给顾念乔一个粉色的睡袍:“念乔,洗澡去吧!”
顾念乔机械地接过浴袍,逃也似的进了洗浴室。
锁上浴室的门,只听罗毅恒在外面说:“往左掰是热水,水有些烫,注意控制下水温!”
对于罗毅恒的关心,顾念乔并没有回应,因为她不知道该怎样回应罗毅恒。只是机械地打开水龙头,小心翼翼地按照罗毅恒说的方向试着调整水温。
当温水哗啦啦地流淌下来,顾念乔将自己淋个透彻。
出洗浴室出来,穿上罗毅恒给的浴袍,头发上虽然包着头巾,但水还是止不住往下滴。
没想到罗毅恒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替她干燥头发。
罗毅恒让顾念乔坐到沙发上,拿来一块干毛巾将她头发上的水擦净,又用电吹风替她烘发。
顾念乔只是机械地坐着,任罗毅恒摆弄头发。
这感觉似在发厅,又似在家里。
这种待遇,只有两月一次去理发厅修剪头发才会有,又或者是回到那个久远的小镇,妈妈会为她做这一切。
但是今天,罗毅恒却替他做了这些事情。他是在真心的呵护她,还是他想稍稍减轻内心的罪责?
罗毅恒究竟是以何种目的在对她,顾念乔并说不上来。
哎,不想也罢,将所有的不开心抛之脑后,或许这样才能活的更好一些。
可是当罗毅恒帮她打理完头发之后,顾念乔就感觉到罗毅恒的眼睛已经开始不安分地上下打量她。
顾念乔的脸嗖地就红到了脖子根。
倒是罗毅恒脸部红心不跳地抱起顾念乔。
顾念乔害怕极了,失身的那个夜晚历历在目,吓得她紧紧地闭起眼睛。
罗毅恒将顾念乔抱到床上,开始索取她的温度。
顾念乔条件反射地用力去推罗毅恒,没想到,他已经把她死死地困在怀中。
这一夜,她又被迫和罗毅恒做了那不齿之事。
当罗毅恒沉沉地睡去,顾念乔的眼泪才敢流下来。
看着罗毅恒安详的睡颜,顾念乔想到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在偷情,等一觉醒来一切会化为乌有。他们之间的隔阂依旧。想到此,顾念乔的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