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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Lucky的意志

前几章集中介绍了“犬类兽熔”的知识,那么我们现在返回头来说一下小哑巴在和玲龙决战时,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况?我们说过,兽熔是有“熔合度”一说的,根据表面的现象,小哑巴应该是做到了最为初级的犬类兽熔。我们还说过,兽熔是需要具有生命含量的,那么小哑巴的生命含量究竟有多少呢?

答案却是完全不符合逻辑的,小哑巴在和玲龙战斗时,实际上生命含量是负数!为什么这么说?小哑巴在经历了与战友和恋人的生离死别后,实际上是在生死界限,黄泉路上,斩断了对自己以及任何他人的情丝,才算勉强活了下来。它的内心,好像一片炙热的沙漠,没有任何生命能够在这里生长。即使是萌萌用真情去拯救过他,其实也是需要时间和耐心来逐渐的培养起小哑巴的“生命含量”的。

那么小哑巴在与玲龙的战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完全没有生命含量的他却突然启动了犬类兽熔?这要从小哑巴在自己的精神病院说起。小哑巴曾经养过一只狗,名叫lucky。这是一只命运和小哑巴一样悲惨的生命。lucky的命运,说实话要比小哑巴还要悲惨。

Lucky出生在军队外的一个村庄,母亲是一只纯种的拉布拉多犬,父亲则是一只被穷苦人家抛弃的野犬。lucky出生后,被军队的杆子和左轮在路边捡到,他们便私下里将lucky饲养在了小狗办公室的后院里。起初大家仅仅是因为爱心而拯救了路边的这只弱小的生命。lucky也满怀感激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但才不到一岁的时候,军队就到了退伍的时间。杆子和左轮由于枪法优秀,便被调配去特殊的部门执行特殊的任务,压根就没有时间来照看甚至哪怕是探望lucky。

小哑巴就带着lucky回到了家乡,带着lucky一起生活。由于lucky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野性极强。拴着它,它就叫个不停,扰的所有人都无法正常生活;不拴它,它又跑到周围所有邻居家挨家挨户的捣乱。但小哑巴却从来都没有打过lucky,它仔细的研究lucky行为的心理根源,为什么它会有这样、那样人类所不理解的行为。

也正因为如此,小哑巴成功的帮助许多心理疾病的患者解决掉了他们的心理问题。这更鼓励了小哑巴,通过非暴力手段,去与lucky进行“公平”的“谈判”。小哑巴从自己的角度,认真的分析出了lucky爱吃草来缓解自己腹部的不适,以及因对米饭的钟爱而经常捣乱垃圾桶的行为,这个在之前的章节就有涉及过。

其实小哑巴还用大胆的猜想,去假设了lucky有生以来所有的心理养成过程。小哑巴认为lucky其实始终没有忘记从路边拯救自己的杆子和左轮,也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他们就不要自己了。因此时常会自暴自弃,对新的主人总是无法投入全身心去爱。小哑巴非常理解犬类的“衷心”,因此对lucky叛逆的行为,给予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宽容甚至是纵容。

小哑巴并没有因为lucky从来没有真心的将自己作为自己的主人的问题当作一件让自己伤心或者灰心的事情。反而是用此来激励自己像lucky学习这种忠诚。小哑巴每天带着lucky出去吃草和玩耍的时候,都会自言自语的和lucky“聊天”,他经常对lucky说:“lucky,我知道你一定心里还是放不下自己从前的主人,这是对的,我要向你学习,无论是做人还是做狗狗,都要坚持自己的初心,这个绝对没有错。你要好好的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在我这里,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去顺从我,或者去完成什么我的意愿。我不会过多的责备你,强迫你,或者拴着你,我希望你的生命是自由的,快乐的。”

小哑巴经常带着lucky出去到10公里左右的地方去玩耍,谁知lucky经常跑走就不回来了。有的时候竟自己跑回了家,有的时候则需要小哑巴在方圆几十里的区域内苦苦的寻找。很多人都曾建议小哑巴把lucky拴在家里,限制它的自由,小哑巴也明白,自己所生活的区域已经变得越来越拥挤,车子越来越多,其实为了lucky本身的安全,都应该把它拴起来。

可是小哑巴设身处地的想,如果自己是lucky,如果lucky是杆子或者左轮,他们应该宁愿跑丢饿死,或者被汽车撞死,也不愿意从此就被拴在这有限的时空里度过余生。小哑巴每次带着lucky出去玩,就像一个唠叨的父亲一样,趁着lucky玩腻了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对lucky说:

“lucky,我知道你习惯了自由自在,而现在的世界又对自由自在的你不太宽容,作为你新的主人,我其实并不知道是该拴着你还是应该保护你的自由。我真的不愿意看见你惹祸,又或者是伤害到自己,但我更不希望看着你在牢笼中度过余生。如果你能听懂我的话,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走路的时候要看着后面的车子。你看你身上,隔三差五的就受伤,给你上药你还总是跑掉。我知道你以为我要用什么疼痛的药水收复你放荡的心,但你真的不理解我对你的这种牵挂。”

一次,小哑巴带着lucky去病人家窜门,看见病人家养了一只拉布拉多狗,已经有10多岁,还得了病,前几天刚刚动了手术,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尿液,边走边滴,可怜至极。主人说这只狗恐怕活不了几天了。小哑巴看着狗的主人,心生敬仰,觉得自己还真得很少见到能够把一只狗从小一直照顾到养老送终,便和主人以及两只狗一起坐在家中,颇有感触的谈了整整一个下午。

临走之前,小哑巴还亲自带着两只狗,一起去溜达了好大一圈。因为小哑巴觉得,狗最希望的就是出去溜达,最最希望的则是自己的主人带着自己去溜达。那天小哑巴带着lucky和这只快要走到生命尽头的狗,一起走了很远很远。小哑巴没有拒绝这只老狗想去的任何地方。甚至连水沟里面,小哑巴都趟着臭水和它一起走了。

小哑巴不知,其实这只老狗,正是lucky的妈妈。他只知道,在小哑巴带着lucky道别回家时,两只狗竟然都流下了眼泪。小哑巴看见他们流了眼泪,自己也流下了伤心的泪水。果然在他们离开不久,lucky的母亲便久辞了人事。

小哑巴平时最要好的朋友,便是lucky。lucky出去转弯,哪个是它的仇家,哪个是它的女朋友,哪个是lucky喜欢但追不上的女朋友,小哑巴都一清二楚。lucky天生能打,周围几公里的狗,没一个是lucky的对手。如果哪个战胜过lucky,小哑巴便会鼓励lucky,给lucky吃更多的牛肉,让它鼓足勇气再战。

lucky甚至认识小哑巴的汽车。每次小哑巴出去工作回来,lucky老远就会追上小哑巴的汽车。每次小哑巴要离开,lucky都会跟着小哑巴的汽车跑出很远很远。小哑巴工作累了,经常和lucky一起躺在地上睡觉。lucky把头躺在小哑巴的肚皮上,能一下子睡上好几个小时。

话说小哑巴去协助警方破案,一去不返。lucky在家中苦等,伤心欲绝。第一次失去亲人,是杆子和左轮,lucky甚至对世界和生命失去了信心;而这一次,小哑巴再也没有回来,幸亏邻里邻外的人都认识lucky,让lucky勉强可以存活。lucky左思右想,小哑巴不会放弃自己,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它恨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小哑巴,甚至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每天夜里,lucky望着天上的繁星,都在盼望着自己的主人能够回来。它恨自己为什么在小哑巴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没有老老实实过一天,总是那么淘气,也没有一天真心的把小哑巴当成过自己的主人。终于,lucky因思念过渡而得了重病,邻里邻外也没有一个人带lucky去看兽医。

在lucky病入膏肓之际,lucky知道自己恐怕此生再也无法见到小哑巴了,不由流下了伤心得泪水。虽然和小哑巴一起度过的岁月,不过2年不到,但它从小哑巴得唠叨中,意会着小哑巴对自己的爱和牵挂。它希望能用自己的生命,哪怕是能够帮助小哑巴一点点,也算是不枉此生。

于是lucky在死前最后的一个梦中,托下了重誓,愿用自己的灵魂陪伴小哑巴到天涯海角。lucky留下了自己未完成的意志,离开了人间。而那一天,恰好是梦小狗救猫咪不成,漂泊于生死之间那一天。梦小狗在放开猫咪手的一刹那,早已对尘世心灰意冷。他知道猫咪失血过多,没有生还的可能,自己也不愿意独活。

梦小狗不愿带着无限的悔恨和悲伤离开人间,便在完全失去意识前,满怀悲痛的剪断了对快手长官,杆子,左轮以及猫咪的一切思念甚至是记忆。他带着空空如也的身躯,漂泊于无边无际的海洋,放弃了求生的欲望。lucky却在此刻,突然嗅到了主人的灵魂,可让lucky悲伤的是,它发现久别的梦小狗的灵魂,竟充满了悲伤。

它多么希望自己没有放弃生命,来拯救主人,却为时已晚。强烈的悔恨和对梦小狗的爱在lucky临死前挥之不去,它决心一定要用尽自己的一切,去拯救自己善良的主人。于是它主动的将自己的灵魂与梦小狗进行了“反向兽熔”,帮助梦小狗屏住呼吸,等待救援。

在与玲龙的战斗中,小哑巴突然失去了目标,所有的战斗计划全部泡汤。他知道来自玲时空的玲龙,自己是看不见的,只有挨打的份,便将手中的手枪放回了腰间,早已接受了失败和死亡。谁知突然自己的意识却被他人左右,只觉得自己突然感觉到身后玲龙的存在,甚至感知到了玲珑的杀气和心跳,便回转4枪,打死了玲龙。

战斗结束后,小哑巴蹲在地上急促的呼吸着,努力的回想着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成功启动了犬类兽熔,为什么眼前的这个鼻子似乎非常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久随着危机的消失,自己便恢复了原形。他并不知晓,毫无生命容量的自己,却被自己曾经照顾过的lucky“反向兽熔”,lucky用自己充满悔恨的对梦小狗的爱与忠诚,不仅仅抵消了此刻小哑巴负值的生命容量,更协助着小哑巴,打败了玲时空最出名的两大刺客,玲空和玲龙。

正所谓一曲不听二遍,一生不士二主;生不见父,死不见母;贫不贪念,饥不饮血。铁链拴不住,人世不清楚;只愿随心舞,不归红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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