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租个女友
阮迈远老远看见嵇寓弦的车停了,玉含从车上下来,目送着幽灵林肯消失在黑暗中,才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小跑进楼栋。阮迈远的心有点痛,玉含是开心的小女生,但这种情窦初开的喜悦,在他面前从未表现过,难道玉含喜欢上了这个傻大个?虽然阮迈远个子也不小,但他很不爽嵇寓弦居然比他还高个八九上十厘米。
一跑上楼,旷玉含就扑在床上,脑子里满是嵇寓弦的英俊面庞,洗好澡,光着身子在镜子面前照了好久,确信自己肌肤细嫩毫无瑕疵,头发乌黑光滑茂密,三围比例恰当适中,小瓜子脸白里透红欺霜赛雪,大眼睛闪闪长睫毛眨眨有神有情千娇百媚,特别是那个美人痣让她很有混血儿的娇俏和清丽,最后才踮踮脚有点遗憾的道:“要是还长高点就完美了。”
旷玉含以前从来都没有认真打量自己,不明白自己是一直这么漂亮,还是车祸让她来了个大变身,抑或是天外神曲洗涤掉身上的蒙昧发掘出了她满身的清新?
“玉含,能帮我个忙吗?以我女朋友的身份陪我参加一个小型家庭聚会!”这是下车时嵇寓弦望着黑夜说的话,那话语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哪怕用的疑问句,传达的却是无法抗拒的命令,以至于旷玉含很是享受,难道我那么不经看吗?都没看我一眼。玉含一边责怪嵇寓弦不看她一边心里却甜滋滋的,参加家庭聚会,晚上七点半,明天穿什么好呢?将上午和陈婕妤一起买的衣服试了几套,最后决定明天还是上街买一套庄重严肃点的。
虽然累得虚脱,但想到脑子中的新曲子,她还是从床上跳了起来,旷玉含摆好嵇寓弦送的瑶琴,轻轻的拨动弦,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旷玉含有了过脑不忘的聪慧,她居然没看谱,将的士上弹的曲子一气呵成,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旧琴拨动了两次竟如此顺手,弹一曲就和这琴亲近一分,这琴好似有灵性,能将曲中韵味和琴者心中的想望表现得淋漓尽致,一曲过后,身体里好像注入了什么活力,疲劳消了好多。
好曲子是要和人分享的,旷玉含上了网,记谱子的时候想到昨天的那个出一万买曲子的“四一”(愚人),心想这首曲子,我上一半出售,竞拍玩玩。
想到明天温馨嘉园的演出,不知道那个瘫痪在床的老奶奶方便不方便来,玉含拨通了陈婕妤的电话,电话刚打,那边就接了,里面传来陈婕妤女强人的机关枪道:“哎呦,妹妹,咱姐俩真是心有灵犀,我刚刚准备给你打电话,这不还没拨号呢吗?你的电话就来了,我可告诉你啊,大演出咱改到后天,明天有场专门演出可有大钱赚,咱小区住进了一家台湾人,家里有一老太太,忒有钱,人老太太三十多年前守寡卖豆腐脑养孩子碰上暴风雨,被台风吹下台阶摔断了腿,多少年了,该想的辙都想了,连美国最先进的医院也进了,但就是不见好,遇上刮风下雨,骨头都疼,跟天气预报似的,这不今天听说来了个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曲琴声,百病包好,人老板就提着东西上我家来了,这不都是台湾的水果吗?我正吃呢,明天给你送一半过去,人说了,你能把他妈妈的脚治好了,给你一百万现金。真的,当然是真的,那还假得了吗?明天上午八点,记好了啊,明天七点半我在你家楼下接你。保你半小时就挣一百万。好好睡吧。什么?那刘家瘫痪的老太太?我给安排到后天了,以后这事不要你操心,我现在可是你的经纪人了,操心着急的粗活我来,真格的古琴演奏你来,咱明确分工,共同致富奔小康,睡吧。明天七点起来啊,给你送水果,台湾的,忒好吃。”
没容旷玉含说什么,陈婕妤的独白结束了,旷玉含摇摇头,又弹了半个小时的睡前琴,这是她每天的必修课。
第二天一早,闹钟响的时候,门铃跟着嚷嚷,旷玉含拍着嘴唇打着哈欠去开门,道:“姐,怎么那么早啊?不是说好七点半到的吗?”说着就冲进了卫生间,等她漱洗完,拿着梳子刮着头发出来时,嵇寓弦靠在门沿上,像一尊守门神。玉含捂着睡衣道:“啊……?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婕妤姐,婕妤姐。”
“诶,妹妹,我说你是观世音下凡吗,你偏不承认,我刚下电梯,你就喊了,你怎么就算得一分都不差呢?门都给我开好了。”陈婕妤提着一个水果篮推门进来,望着英俊的活门神,又看着穿着睡衣发愣的旷玉含,道:“你男朋友?嗨,够帅!”
“对,对,对不起,嵇先生请坐,失礼了,我换了衣服就出来,你等等。”旷玉含知道那门铃是嵇寓弦按的,门是她开的,人是她让进来的,居然问人家怎么进来的,她红着脸,深为自己的马大哈行为懊悔,进屋关上门就捶胸顿足,完了,完了,形象全毁了,睡眼惺忪,蓬头垢面去给帅哥开门,这都什么事啊?
等旷玉含出来时,房门上门神揭走了,陈婕妤抑扬顿挫,大呼小叫嚷嚷,“喂,你男朋友好帅呀。看样子还蛮有钱,对了,外面停的林肯是他的吧?这都是他送你宴会上穿的,他让我转告你,什么宴会呀?姐看看,都送了些啥。哟,好漂亮的裙子啊,哇,你看看这鞋,天,连文胸和小内内都给买了?这丝袜绝对不便宜,哇,这项链太漂亮了。妹妹,姐羡慕死你了,晚礼服诶!说,是不是今天去见准公婆?”
“瞎说什么呢?他是我的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这朋友也普通得太离谱了吧?香奈儿的裙子,路易·威登的鞋子,十三彩的皮包,这东西在咱女菩萨眼里真是普通,姐这样的小草根可真眼浅啦。”开车的时候陈婕妤阴阳怪气的话,差点让旷玉含将嘴里的牛奶喷出去,咳嗽半天才道:“啥?路易·威登的十三彩皮包?那玩意好像值两万多诶。”
“切,好像你才知道。”陈婕妤昨天还很有信心给旷玉含当经纪人的,可今天,她有点伤感,恐怕她的百万年薪计划要落空了,要是和一个刚从平民窟里出来的有异能的小丫头合作,她是满怀希望的,要是碰上钱多得一辈子花不完的主,人家最多玩两天新鲜,目标转移了,这伟大计划就光辉搁浅。
“我说妹妹,我昨天说咱俩一起拉场地搞演出一块赚钱的事还算数吗?”陈婕妤一点不藏心事,皱着眉头问。
“怎么了?你不愿意了?你昨晚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吗?你嫌钱少啊?是不是姐夫说你什么了?放心吧,我想过了,除去场地人工税费之外,其余的咱五五分成,行吗?”旷玉含心想我还着急房子下一个平方的钱呢,你撤了,我可怎么办?到医院和医生抢病人?还是别,我一看到高大威猛、如狼似虎的保安就犯怵,一场演出就三万啊,这么好的事,上哪找啊?
“你说你会一直和姐一起赚钱?真的?”陈婕妤追着确认。
“难道还用煮的吗?阿弥陀佛,观世音大士可曾打过诳语?罪过罪过。”俩人打打闹闹,这问题就这么一笔带过了,旷玉含此时也有点明白陈婕妤的疑问从何而来了,是嵇寓弦送过来的那些高档行头,怕我变成有钱人,飞了啊?
嵇寓弦啊,嵇寓弦,我也会和你一样有钱,到时候和你站在同一起跑线上,那时候你是不是会正眼看我呢?正沉思电话响了,是阮迈远打来的,在那头急匆匆的道:
“玉儿,你在哪?帮我个忙,赶紧陪我去买衣服,今晚你要以我未婚妻的身份见我姥姥的几个至交。你放心,不是真的那种,你就给哥做个戏,算哥求你了,看在咱俩青梅竹马十八年的份上,你就答应了吧,快下来吧,我带你买衣服去,不能给咱阮家人丢脸啊。什么?今晚不行?你今晚要陪人参加晚宴?玉儿,我的好玉儿,你能不能推了?什么?不行?让我去白领市场租?没准帮你把嫂子也租回来?都这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你不在家?上哪了?工作?喂!?喂?这丫头骗子到关键时候把你哥扔一边了,卖艺比你哥还重要?”
“青梅煮马什么时候十八年了?你明明逃跑了两年,回麒麟镇当了两年村官,忘了?切,当了两天村干部,别的没学会,虚夸的毛病上身了。”旷玉含将手机当成了阮迈远,瘪瘪嘴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