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正午,小澜才从昏迷中转醒。但是这一醒,她感觉自己跟以前有所不同,可是具体是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还没坐定,便听到外面尖锐的叫声:“太后娘娘驾到————!!”
小澜吓得惊醒了许多,身上却还穿着昨日未脱下的海棠红的吉服。
太后娘娘身边的方嬷嬷赶紧上前一步,动手用力的推开了紫瑛阁高大的红漆大门。
太后娘娘被扑面而来的香味呛出了一个失态的喷嚏,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迈着高贵的步子走进了紫瑛阁。
绕过了屏风,却看到一身海棠红的小澜一直脚踩在桌子上,另一只脚已经搭在了打开的窗沿上。
“大胆!!”太后动怒,她实在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不懂规矩没有身世的疯子!
小澜被严厉的声音吓得踩空了桌子,一个骨碌从桌子上跌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小澜嚎叫着,呆在不远处的两个宫女赶紧慌手慌脚的上前来扶,太后被她这声惨叫给震住了,在方嬷嬷的搀扶下退后了几步,胳膊也本能的捂住了眼睛。
太后随身带着的宫女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在身后窃窃私语着。太后只觉得这皇家的面子被这个野丫头给丢尽了,更加理直气壮起来,她上前一步,瞪着刚刚直起腰来的小澜:“哪里冒出来这没教养的野丫头!给我带回慈宁宫!哀家要亲自教教!”
以方嬷嬷为首的几个女官把小澜从紫瑛阁随侍的两个宫女手中扯了过来,不顾小澜的挣扎和大叫,压往慈宁宫。
赵公公刚出御书房出来,打算私会容妃娘娘的三阿哥高璋。刚准备转弯,却看到太后娘娘从养心殿内走了出来,他心里疑惑不解,却在看到太后身后的方嬷嬷和几个女官束缚着的小澜时,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慈宁宫很快就呈现在眼前,宽大宏伟的匾额挂着大殿的正上方,慈宁宫的门有现代3层楼的高度,但是小澜不打算在这宏伟建筑上下太多功夫,因为她还不知道这个太后打算如何处置她。
她是个现代人,自然知道硬碰硬的后果。
冰凉凉的地面上,小澜跪着一动不动,头低的不能再低,温顺的听着身边方嬷嬷的“教诲”。
“够了!把储秀宫的净身嬷嬷传来!”太后居高位,对于这个低头不说话的缺乏教养的野女子很是厌恶,她决定找一个合理的可以铲除她的方法。
方嬷嬷低着头应着,便推下去了。
小澜心里惶恐不安。
“昨日乃是大吉之日,上下百年来,可从未出现过如同媚妃一般的传奇女子,不知媚妃是恃宠而骄,还是目中无人呢?”
小澜冷笑,这个太后也太奸诈了,这问题让她如何回答,说哪个都是自己的错。
“太后娘娘教导的是。”小澜答非所问,低声回答。
太后的脸更加阴沉,却也不再说话,闭着眼睛侧躺在凤塌之上,旁边扇扇子的宫女逐渐将手中的力度减小,只有地上跪着的小澜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心里也开始烦躁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方嬷嬷便领着净身嬷嬷赶了过来。净身嬷嬷跪在离小澜不远的地方,方嬷嬷上前在眯着眼睛休息的太后耳边耳语了一番,太后这才睁开慵懒的丹凤眼:“来了……”
净身嬷嬷惶恐道:“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太后被方嬷嬷扶起身子,待坐正之后才吩咐道:“带她去内阁检查一番。”
净身嬷嬷没见过小澜,并不知道她就是当今圣宠的媚妃。便点头同意,太后命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护送她们二人去了隔着2层楼阁的永福阁。
小澜四人控制,绑在了就近的床榻之上,净身嬷嬷从随身带来的木盒中拿出一些铁质的长钳,棉花塞等东西,然后回头示意宫女太监退下。
小澜开始破口大骂,祖宗十八辈儿都骂了进去,却还是挣脱不开,花费了不少力气,如今只能放软了身子,等待羞辱性的时刻。
净身嬷嬷不知道为什么,在储秀宫检查三年一度筛选的秀女时都没有如此紧张,今日竟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了许多虚汗,她看着不再挣扎的小澜,心中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但是她也只是停顿了一会儿,因为她不可能违抗太后娘娘的懿旨。
将小澜的衣裤褪下,那双苍老干练筋骨暴露的手缓缓的拿起了长钳,像往日检验秀女一般例行公事的提醒:“姑娘,此番试身会有些许不适,但是很快便会过去,请姑娘莫要动弹,否则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小澜脑海里乱乱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净身嬷嬷将长钳探入,当碰到一层阻挡物时,她的手却不受控制的颤动了一下,并且还往里轻捅了一下。
小澜尖叫着疼痛,手脚也在微微颤动。
净身嬷嬷看着溢出来的鲜血,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改怎么办,但是嘴里却喃喃着:“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小澜的脑海盘旋着妖媚的笑声:“哈哈哈哈……”
接着,那女声凄厉的吼出两个字:“活该!”
小澜猛的睁大了眼睛,她记得这个声音!是昨日昏迷之前在铜镜前看到的那个美丽脸庞,自称苏妲己的声音!!!
净身嬷嬷手中紧紧握着长钳,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般:“真的不是我!有个力量让我这么做的!不是我啊!!!”
净身嬷嬷和小澜的尖叫声混充在房间里,让从正殿里冲出来的高楚一下子辨别清楚了声音的来源。他听到了小澜疼痛的叫声,他的心无比的疼。
推开门的时候,眼前的画面令他龙颜大怒。
一个疯癫般的嬷嬷手中拿着有血迹的长钳,床上捆绑的小澜光着下身,下身的浅桃红的被单上有一小块血迹。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小澜在被子的包裹下被高楚抱出了房门,赵公公在正殿门口候着,看到皇帝不顾太后的呼喊冲了出来,赶紧跟上脚步。
“快叫太医!!!”高楚心痛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