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师傅很无耻,相当无耻。
苏真武已经彻底看透了这位师傅的本质——色鬼转世。因为苏真武半夜起床的时候震惊地发现景然睡在她旁边。而且,她还充当了他的抱枕。
苏真武挣扎了几下,却发现景然的双臂就像铁链一样紧紧捆住了她。睡着了还这么大力,她才不信。苏真武看准他光洁的脖子,一口咬下去。
“嗯。”景然发出的呻吟声,让苏真武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师傅,我是在咬你啊,你要不要发出那么荡漾的声音,就像我以前养的灵猫发情一样。苏真武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师傅。”苏真武咬牙切齿,“你要是再装睡,我就踢你了。”
威胁没有起作用,苏真武被抱的更紧,手脚完全不能动。但是看景然假寐时安静甜美的样子,真是叫人想恨都恨不起来。
就这样被当做抱枕抱了一夜,苏真武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本想要向景然讨个说法,却被景然反将一军。
“徒儿,你昨夜是不是亲了为师啊?”景然指着脖子上的齿痕说是苏真武亲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在对苏真武说,“你欺负了我,你要负责”
一双耳朵瞬间红透,苏真武知道自己一定不是这个祸水的对手。咱要赶快离开这里,赶快修炼,然后,回魔界。
御花园中,柳妃正一脸得意地看着一池冬水,月牙状的湖面上泛着清冷的波光。
苏真武听到太监的传话并不打算去,正要回绝却被浣汐抢先答应下来。
“娘娘,她还想害您,咱们这就去反将她一军。”浣汐胸有成竹。苏真武却并不感兴趣,她才不喜欢看见那个女人。只不过,苏真武对于去御花园居然有种变态的快感,她难道有自虐症么。
看见苏真武款款走来,柳清心里一阵欢快,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姐姐,真高兴你能来。”
苏真武靠近那个湖,方才知道刚才那种感觉的由来。是这湖里某样东西在引诱着她前来。这湖,似曾相识。
“娘娘,你这是去哪里。”浣汐见苏真武不发一言只一味向湖边走去,赶忙追上去,却被柳清一把拉住了手臂。“你个贱婢。”柳清凶相毕露,“你就看着你主子怎么死吧。”话刚说完,苏真武已经跳进了湖里。见此情景,浣汐大声呼救,却无人来助,这里都是柳妃的人。
不过柳清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她这一计恰恰帮了苏真武一个大忙。
仗着有景然的保护下,苏真武很顺利地到了水底。连找都不用找,眼前就是那个让她有变态快感的符咒。灰色的纸张,其貌不扬,荡出的法术涟漪扫在二人脸上,却是温和凝实。凭二人经验,这符咒怕是关着什么奇兽。苏真武碰一下那纸,符咒瞬化飞灰。
一声巨响,湖中有白色光柱冲天而起,无论湖中还是岸上之人皆低头捂眼。待到白光消失,众人瞠目结舌。
“湖呢?”众人指着苏真武所在的方向,全身不自主地颤栗,“她,她,她……”只有柳妃气得满面通红,指着苏真武下令,“来人,给本宫杀了那妖女。”数十黑衣人向着那里奔去。
“咩~~~~~~”粉红色的动物脑袋小小的,一双眼睛萌到不行。苏真武戳了戳眼前这个动物,不知道该叫它什么才好。纠结中,十几个黑衣大汉已在眼前,景然要出手帮她,却见那动物嘶鸣一声,“咩~~~~~~~~”小蹄子一踏,在场所有人都伫立不动。不知过了多少秒,某处响起大骂“草——泥——马。”景然赶紧捂住苏真武的双眼,在她耳边忍笑说,“少儿不宜。”
这动物特么真是神奇,直接将那十几个黑衣大汉的衣服头发变没了,那十几个人羞愤难当,狼狈逃窜,却是急中生乱,一群人撞了不知多少东西后方才躲进御花园的林子里。
“啊哈哈哈——”苏真武想起来这个动物了。可不就是她那讨厌的老爹把它封印的。
那年,苏真武不过百岁,还是个五岁娃娃的模样。一天,看见梓瞳老爹牵了只像羊却没有角,像骆驼没有峰,一身粉色绒毛的动物,便好奇地问,“爹爹,这是什么呀,好可爱哦。”妖孽的老爹坏坏一笑,抱起苏真武说,“闺女,喜不喜欢这东西,爹把它送给你当契约兽养,到时候绝对没有人敢欺负你。”
“好呀好呀。”小朋友被哄的很开心,吧唧吧唧地在梓潼脸上亲了几下,“爹爹,它叫什么呀。”
梓瞳想了一下,“你可以叫它羊驼,不过爹觉得叫它草泥马更贴切。”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苏真武和这头粉色的羊驼形影不离。直到某一天连梓瞳也中了招,那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变成了坎坷的波浪卷。气愤之下的妖孽差点就把这东西宰了,最后耐不住自家闺女以离家出走相威胁,改把它封印以后随手扔到人间去。
“拓拓。”苏真武摸摸它的脑袋,心里别提有多爽,“我终于找到你了。”羊驼温驯地舔着苏真武的手心。然后,昂头,对着柳妃的方向叫了几声,吓得柳妃夺路而逃。不过,苏真武怎么会让她那么简单就逃走,一个眼神甩给拓拓,羊驼右前蹄一踏,柳妃的眉毛头发全部消失,再一踏,容颜瞬间老去几十岁,看上去就和个行将就木的老尼姑一样。“够了。”苏真武下令,拓拓方才安静下来,“咱才不为了她来动用那些杀招,她只配给我羞辱。”
“徒儿,你这动物都有些什么能力?”景然不可思议地看着拓拓。
“能变走各种东西,可以飞,百毒不侵,抵消大部分结界,撒娇,吃草……”苏真武掰着手指打算一一列举,却被景然打断。“够了够了,刚好,你叫它带我们去百色谷。”
“去百色谷干什么?”苏真武不解。
“种田去。”景然难得严肃地说一句话,却让苏真武觉得不可置信。
“种田?”苏真武的声音瞬间提高八度,“你叫我一个弱智女流去种田。”
景然无奈捂耳朵“再不走我们就要被包围了。”
拓拓瞬息千里,不过半个时辰便安全到达目的地。
眼前的百色谷瘴气弥漫,苏真武警惕地看着景然“师傅,你靠谱么?”
“不入万难之地,你如何能安心修炼。”景然的口气难得像一个师傅。
信他一回,苏真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意识地要去相信他。
百色谷中,灵植密布。那花,六片花瓣六种颜色,真美。可惜是食人花。那草,真绿,有毒。那树,迎风摇曳,树身带有雷霆之力,能一下把人劈死。美人师傅,你真的真的真的是为我好么。苏真武觉得这里太可怕了,根本就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不过,那羊驼却很喜欢这个地方,左啃一口草右啃一朵花,偶尔啃啃树皮树叶。
苏真武觉得自己绝对没有拓拓那般强悍,可怜巴巴地看向景然。
“放心,为师怎么舍得害你呢?”
苏真武瞬间想到以前两界征战的时候她没少被这家伙暗害。
景然看到自己徒弟那怀疑的眼神,神情一下变得相当哀怨“你连为师都不相信了。”
立刻转头,苏真武心里默念,不看他不看他不看他。可是她一回头就看见一张被放大的脸,漆黑的眸子里漫漫的全是伤心。
“师傅。”苏真武用求饶的口气说,“你这是在变相调戏我么?”
“徒儿你这么想么?”景然听到苏真武这么说,居然笑了。苏真武不由得想自己是不是表达有问题,她没有夸奖他呀。
“如果徒儿比较喜欢调戏的话,为师不介意满足你。”景然精致的双颊飞上两篇红霞。
害羞,他居然会害羞。苏真武是在想不通像他那样皮厚的师傅会脸红,说的就好像是她硬要他来非礼自己一样。师傅啊,该脸红的是我啊是我啊。
苏真武挠头,决定不和他讨论这件事了,“我们要这么种田?”
“当然是开一块地,然后播种。”景然特意强调了后面一句“是你种田,不是我们。”
苏真武抓狂了,“我一个人种田,景然你个混蛋是不是在开玩笑。”她围着景然转了好几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要么听我的话,要么死在人间。”景然不给她任何回旋的余地。
“那我们睡哪里。”苏真武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她忘记景然还有法术。景然抬手变出两间房子顺带开出三亩田地,苏真武默,难道她一个人要种三亩田,不要啊。
“左边的房子是仓库,那边一片紫色的草叫做天舒草,你把它们全部移植过来先。”景然打个呵欠,“为师要睡觉去了,徒儿你自己努力吧,没弄好不准休息。”
苏真武被那些紫色植物的总数给吓到了,以至于没有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只有一间房子能住人。也就是说,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苏真武要不就睡仓库,要不就和这个喜欢占便宜的师傅同居。
等到几个时辰后她回到房间,她终于想起那个严重的问题。她的师傅,此刻正霸占着房中唯一的床。苏真武瞬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那伟大的老爹了。她爹在魔界的时候总有办法对付不听话的人,换了她以后魔界就变得一团糟。现在,她混的更差。苏真武默默走到做仓库的那间房,坐在地上,“老爹,你到底跑去哪里玩了,你闺女好想你啊。”
景然睁开眼,慢慢说出一句话“梓瞳,你欠我那么多,要怎么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