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看窗外风景,觉得人生真是一场闹剧。稀里糊涂过了二十五年,自甘堕落二十五年,因为没有人爱,没有人肯听自己心中独白,那种孤独,只有在深夜的时候一人体会。二十五年就尝尽人间辛酸,奈何命运如此弄人将自己弄到这一世来偿还孽缘。好在有阿玛额娘,有洛洛给自己家的温暖,冰冷的心才有了温度。孽缘,诅咒,自己究竟欠了多少才会被那般恶毒的诅咒,唉,情债最是欠不得。
望着突然静默的娃娃,雪洛心中像堵了块石头。娃娃经常会这样,明明才豆蔻年华,却好似早望穿了人世,眸子中的沧桑与伤痛岂是她这般年纪的孩子会有的。她的身上有股忧郁的气质,虽然总会笑得那般,好似没心没肺,却都是她的一层保护色而已吧。她不与自己说,自己又不知从何处问她。隔绝在她的世界外,碰触不到她的心,心中的担心愈重,找不到出口,很怕下一秒她就会从生命中消失,如果真的那样,自己怕是会疯吧。
雪洛紧紧怀抱,想把温暖传给她。娃娃从自己的世界中挣脱出来,对上洛洛担忧的眸子,心里一咯,知道又让他担心了。
不管了,没有力气也要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上啊。管他头还昏不昏,有没有力气,咱是为了安慰洛洛,舍己为人民了,看咱这精神伟不伟大。翻个身,双手搁在他的肩上,坐直身子,忙去吻他的唇。
她的唇冰冷,心下怜惜,想要去温暖她,也不管那劳什子的繁文缛节了,用尽力气,力图把温暖都传递给她。
呵呵,他这是在安慰自己吧。洛洛真的很温柔,有时也会腹黑,但也是为了自己。那天他虽未向自己说明是去见了千殇,但微雨都告诉自己了。洛洛是在保护自己呢,却又不想让自己困扰,才会没说吧,只粗略的说是去见官员了。唉,撒谎也不会,正常官员哪会见女眷呢,**不能干政啊。不过说他没有私心也是不可能的,连吃醋都这么可爱,呵呵,真是捡到宝了。
。。。。。。。。。。。。。。。。。。。。。。。。。。。。。。。。。。。。。。。。。。。。。。。。。。。。。。。。。。。约至中午时分,在马车里终于能听见热闹的吆喝声,就知该是到了阙兹了。
玉手微掀珠帘,美丽的阙兹街道就在眼前。
路的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颗茂密的茉莉花树,树上已有了洁白的花骨朵,美丽娇羞,似未出阁的男子。娃娃盯着窗外美景,嗅一下,顿时香气从鼻翼直到肺腑。真是享受啊。正痴迷着,洛洛在一侧出声了。
“每到这个时节,整个阙兹城都会花香满城,白色的花海散发出清幽的香气笼罩整个世界。而这地也确实奇特,南釜其它地方虽也有长茉莉的,但花期却极短,往往一日就败了。但是,阙兹的茉莉花却好像长开不败,一个月后才渐渐败落。正是因为这个缘故,阙兹的百姓都说是因为上天的眷顾。据悉,茉莉花是阙兹的城花,因着茉莉花花色为白色,有纯洁的寓意。而阙兹也有茉莉花城的称号。每年都有许多人来这里看花品茶。”盯着娃娃好奇的眸子,滔滔不绝。
“哇,真的么?洛洛知道的好多啊。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好崇拜洛洛啊,桃花眸发出花痴的光芒,倒是让雪洛羞红了脸,不过,倒是挺享受的,雪洛心底痴笑。
“谁让你平时知道调皮,玩闹,不知道看书。各地的风土人情书上都有的。你呀!”语气包不住满满都是宠溺,轻敲了几下娃娃的小脑袋。
娃娃身子一歪又陷入洛洛的怀里,使劲蹭了蹭他的肩胛。
她还真知道自己的软肋所在啊,每次她这样撒娇,自己的心就好像立刻化成了水一样,软软地,任她犯再大的错也会立刻原谅她。
满足的轻逸出声,搂住她的细腰,用脸蹭蹭她光滑细腻的脸颊,忽而想到什么:“太瘦了,从今以后每天多吃一碗饭。”
果然,意料之中,娃娃立刻从他怀里爬起,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无辜的眨眨水眸:“不要啦,再吃就成小猪啦。”
“不嫌。”吃胖了,就只有我肯要你了。轻轻一拉,把娃娃又拖进自己的怀里。这怀里没她,就感觉不充实呢。
虽然是真的不想打扰爷和夫人的亲密时间,但是,实在不得已啊。翠语硬着头皮在车外喊道:“爷,夫人,下车吧,到客栈了。”
好半天,娃娃才把身子伸出来,瞧着一脸促狭的翠语,柳眉一抬,桃花眸眯起,嘴角一抹戏谑看得翠玉心惊,忙敛了神色严肃地放好车梯。娃娃踩下车梯,走至她的面前,小脸凑到她吓得惨白的脸。
“呵呵,小翠语伤好了呀。”阴阴的出声,硬是吓得翠语浑身冒冷汗,忙点了头答:“嗯,爷,早好了。”
雪洛这才也伸出身子,跳下马车至她身边,拍了下她的小脑袋,嗔道:“好了,别吓翠语了。”
翠语忙感激地看着雪洛,就差上去抱着他的裤腿大道谢意了。
娃娃无趣的望望她那狗腿的表情,大感失望。不再管她,抬头向身后的客栈瞧去。
嗯,很气派,却走的是优雅风格。房屋很精致,从门前向里望,大厅是接通后院的,一看可以看到院子。大厅里情调很好,粉红色的帘幔随风舞起,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进的是一处烟柳之地呢。穿过大厅就只看见一波湖水,清澈似能见底。有种错觉,这客栈仿佛又是仙人住的地方,好神秘。无人来接客人,却也有一股力量催着自己向前一探究竟。
好奇心上来了,娃娃仿佛痴了一般,向院子走去。雪洛无奈的看着她,也随着她向前走去。走过大厅,这才看见整个院子的全部格局。围绕着这湖,是一圈的房屋,屋子前也挂满了帘幔,随着风起伏飘动着。一艘绣船缓缓驶来,漾开一层又一层的波纹,粉色帘幔在风中飞舞,只隐约看见一人在船尾拨弄着船桨。这船,似从天上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