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鬼缠身?”我尽量让自己小声,结果还是有几个人好奇地看过来。一对情侣窃窃私语。他们穿着情侣装,黄色的T恤,牛仔裤,女孩穿着双红皮鞋。
其实,我一进门就注意到她的皮鞋,并非是因为颜色,而是这些颜色搭配在她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这个男的,衣服颜色太过鲜艳,奇怪,同样一件衣服,怎么他穿着,就能让人只注意到衣服?而女孩的衣服,相比较下,就不那么突兀了,仿佛一个和谐的整体。只是这鞋子,却像拼接上去的,那么的不和谐。。。
我放下了对那对情侣的关注,继续看着何书泉。
“她的父母在一场大火中丧生,所以她跟我这个舅舅过活。你也看出来了,我是孤家寡人,只有这么一个外甥女。好不容易盼到她大学毕业,在一所中学当了音乐教室,我才觉得可以对死去的姐姐姐夫有个交代了。不想有一天,她足足一晚上没回家,早上在河边发现了神智不清的她,从那以后,情况就变了。。。她仿佛魔怔了一样,时而清醒,时而狂躁,她颠三倒四地说她被抛弃在荒村,河水好冷,好冷。。。有一个男子娶了她。。后来。。。”他的声音照例机械,毫无感情色彩。一板一眼,仿佛背书。
“荒村??”我的声音再度引起那对情侣的不满。他们对我比比划划,女孩扑哧一笑,声音充满嘲弄。
我翻了个白眼。让自己淡定下来。
但是湖水冰冷的气息,竟随着他支离破碎的讲解,把我的口鼻堵得紧紧的。整个身体沉下去,又浮上来。。。
我惊觉自己竟然有一种感知能力。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活在别人的梦境里。何书泉大概做梦也没想到,他此刻讲的,正是困扰了我数日的梦境。
荒村尸嫁。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书泉机械转身的动作惊醒了我。他发出沉闷的声音,不像脚步实实地踏向地板的声音,是一种幽浮的,让人揪心的沉重感。
但是此刻我心事重重,顾不得想其中的古怪。我答应了他明日去府上拜访,才摆脱了他的碎碎念。我转身出门的那一刻,我突然望了下情侣所在的位置,却赫然发现,空无一人!
靠,见鬼了。我汗毛倒竖。虽然自诩在灵异界奋战多年,见多识广,仍不免被结结实实的一吓。
这门一直关着,没见有人出去,怎么眨眼的功夫,两大活人就蒸发了?而且,我是坐在门边的。
当我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却发现情侣偎依着从洗手间出来,连体人一样的亲密,他们当我是透明,自我身边过去。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突然,他们一齐回头看我,叽叽咕咕地笑。之前隔着远,他们的面庞看的不真切。现在蓦然放大,是一对很好看的男女。只是,他们的眼神很古怪,即使笑起来,也那样的古怪。
我被这种奇异的感受弄的快抓狂了,只想快速逃离。但我的意念却指引我做出了惊秫的举止。
我叫住他们:“喂,你们笑什么。。。”话音未落,情侣跟没听见似的,打开图书室的门,走了进去。
我仿佛失去了控制,反身走入图书室,哗啦一声,打开了门。
“啊!”我禁不住叫了起来。我看见了一张沧桑的,眼如死灰的面庞——何书泉!
“何何何老师。。。”
他皱着眉头,仿佛对我“扰民”很不满。他把一叠报纸举到我眼前,挡住了我的视线:“你—忘—记—了—这—个。”
我居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查找旧报纸以及找一个叫奈何桥119路的地方。我拿了报纸,一边道谢,一边致歉。
他说:“没关系,走好。”
我实在难以适应他一个字一个字蹦的诡异效果。
等他转身的时候,我极目远眺,没发现那对情侣。
我又仔细盘查了一番,寥寥几个人,确实没有他两。我头皮发麻,哪里的凉气从我单薄的衣衫里钻入,侵入骨缝里。
难道他们凭空蒸发了?还是我的幻觉??
“还有事吗?”何老师突然出声,吓得我差点又叫出来。
“没,没事,再,再见。。。”这回我跑得比兔子都快,顾不得形象了。
出门的时候,阳光毫不吝啬它的光线,慷慨地洒了我一身一脸。我深吸了口气,看看表。午时三刻。
记忆深处,仿佛传来刀斧手清脆的咔嚓声,无头鬼满地乱跑。
这是个阴气上浮的时刻,身体虚弱或者阴气重的,最好呆在家里午睡,而不是跟无头鬼一起挤占空间。
取车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对情侣有哪里怪异了。
男孩的脸部轮廓看不真切,头颅仿佛若隐若现。显得身体的过于明显,衣服的颜色格外扎眼——像成衣店里的塑胶模特!就好比我们在玻璃橱窗外看男Model的时候,首先注意的是他西装笔挺或者休闲服的外观,而不是头和脸!
至于女孩,那双红鞋,仿佛是虚浮着地的,所以没有声响,是因为——根本感受不到她的脚!!
这个念头让我打了个冷战。明明入了暑,知了都热得快断了气,我却如坠冰窟。
红色的跑车毫不犹豫地驶了出去。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要来了!我默默地对自己说。
凉气从空调里缓缓流转着,瞬息,五脏六肺均得到了福利,四肢百骸都从暑气的侵犯中逃脱出来。
随着明媚如画的街景快速切换,我心情一点点好了起来。
想着轩年晚间会回家,心情更加明朗,初为人妇,总想展示点温婉贤淑,于是转向市场,买点新鲜的鱼啊虾啊,新鲜的瓜果蔬菜。
采购了半天出来,一看表,居然过去了两个小时。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大约是末日将近,时间跟人民币一样不禁花,还没等认真用,就没了。
我边感叹,边把采购的原材料放进后备箱。
很快,就看到了家门。取牛奶的箱子赫然在眼前。我一怔,想起了今晨那件事。
我心神不宁地洗好了菜蔬,简单想了想配搭。煮上饭就忙着去找那张纸。
信和标本都在。但是,蝴蝶却找不到了!
奇怪,我记得,我明明是把蝴蝶小心翼翼放在梳妆盒底部的。但是,里面的确空无一物!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什么人来过?难道,是沈轩年藏的?他藏这个做什么??怀疑,渐渐从心底浮起。
不对,我不该怀疑新婚丈夫。昨夜,他是那么诚恳地抱着我说,要给我所有的安稳与美好,从今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了,一定要彼此信任。他的话,如同斧凿一样刻在我心底。有什么,比那样一个男人的承诺和爱惜,更重要的呢?
冰释前嫌后,我发誓不再怀疑他。而且,如果他会藏起蝴蝶,为什么不连信封一起藏了?而且,他不会这么无聊吧?
。。。。。。
难道是我自己放错了?或者,那只蝴蝶,根本就是我的幻觉?
我的头剧烈地疼了起来,我站起来准备去厨房,却听见厨房传来一下一下的菜刀的声音。。。
我战战兢兢地问:“谁?!”
切菜的声音停顿了下,一秒,两秒,三秒。。。声音重新响起。很均匀,仿佛旧时的挂钟,一下一下,不慌不忙。
这更令人紧张地窒息。我只好哆嗦着走过去看,空气中传来了细碎的声音,我的牙齿在打架。
“谁?!”我色厉内荏地放大了声音。菜刀声又停了下来。此刻,我已经走到了厨房那扇玻璃窗前。玻璃是雕花的,比较厚,只能看见里面模糊的影子,而且,是关着的。
记得刚才我明明是打开着,为了掌握高压锅的情况。
我猛然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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