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鉴于虽然有点小伤筋但没有动骨,所以在半个月后我就恢复了个八九不离十。在家憋屈了两周我觉得自己都快长毛了,于是在周末迫不及待地提包奔出了门。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出了小区我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向着天空欢呼“我终于出来了”,结果引得路人频频侧目。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众人灼热的目光下我那个囧呀,只能顺势跳上一辆刚停下的taxi。
有句话说的好啊,有付出就有收获,搭taxi付出了我10元人民币,可一下车印入眼帘的竟然是1张百元大钞。
哈哈哈,天降横财那是挡也挡不住。
我“贼眉鼠眼”地四下望了望,没瞧见失主,难道是上天也知道我刚放出来所以赐张人民币以表示祝贺我伤愈?
幼儿园的教育告诉我拾金不昧是一种优良的品质,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都要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这就是高风亮节从娃娃做起。可这会儿不但没有警察叔叔,就连个保安大爷也没有看见,我觉得吧,让钞票就那么孤零零地躺在冰冰冷的地上有点说不过去,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我决定拯救它。
有句话说的更好啊,“不义之财留不得”,在毁尸灭迹和将它变成食物吃下肚两个方案中我毅然选择了后者。因为一贯奉行吃独食可耻的原则,我决定请smile吃饭。
话说大学三年来我最常干的事就是跟着smile蹭饭吃,毫不客气的说认识smile之后,我蹭过她每一任男朋友的饭,但我对人民币发誓绝对不是本姑娘脸皮厚,而是smile每次都一副你不跟我去我就跟你没完的样子执我之手,将我拖走。
我打了smile的电话,我说:“出来,请你吃饭。”
电话那头传来smile无比震惊的声音,她说:“colour,你中邪了吗?怎么突然要请我吃饭?”
我说:“听你这口气好像我这辈子就没请你吃过饭是吧!”
Smile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是想问你不是发财了吧?”
我说:“有没有搞错呀,这都被你猜到,你丫就不会装疯卖傻一次让我自恋一下啊。”
Smile得意地笑起来,她说:“说说,快说说,怎么发财了?”
我说:“你猜。”
Smile思考了2秒钟,试探性的问:“中彩票?”
我说:“你不知道我从不买彩票啊,在我的定义里,彩票就是投机。”
Smile说:“偷鸡?买彩票跟偷鸡偷鸭有什么关系呀?”
天啊,赶紧来个雷劈死我吧,真不知道当年她大学是怎么考上的,难不成中国教育真的是吃大便了?
我说:“你还摸狗呢,是投机,投机倒把的投机。”
Smile“哦”了一声,我知道这是她不服气的表现。
我说:“其实吧,我就是坐计……”
“程车”两个字还没说出口,smile就大声尖叫着打断了我的话,她说:“colour,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呀,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能做妓啊?”
我脑袋轰一下就大了:“你丫才做妓呢!”
Smile委屈道:“是你说你做妓的嘛。”
我无比纠结地向smile阐述了自己捡到100人民币的经过以此证明我真的没有想不开,也真的没有做妓,smile恍然大悟:“我就觉得嘛,你是绝对不可能做妓的。”
话说继续讨论做妓我就要疯了,于是很抓狂地转移了话题,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呀,到底来还是不来?”
Smile说:“我特别想去,可我回学校了。”
Smile几乎是声泪俱下地告诉我她有多爱家乡的树,多爱家乡的草,多爱家乡的父老乡亲,可是她必须回X大,因为她英语重修。
其实我觉得我英语已经够烂了,可事实证明smile的英语比我还烂。我们毅力惊人的一起一次又一次报考英语四级,从开始的“有志者事竟成”慢慢变成“但求尽力”再变成“顺其自然”,最后变成“重在参与”,我们约好一起站完最后一班岗,可在集齐四张不同颜色的准考证卡片后我很不好意思的背叛了smile。虽说受到那么点良心的谴责,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所以从此smile就开始了孤军奋战的日子。但这还不是最悲惨的,最悲惨的是她在大二英语结业时的最后一次考试中只得了59分,补考依旧59分,鉴于保持同一个分数具有相当的难度,我一度怀疑smile得罪了某个看试卷的英语老师。可不管到底怎么回事,事实终究无法改变。毕业压力面前,smile不得不含着眼泪在三年如一日的报考英语四级的同时开始了两学期如一日的英语重修。
我说:“还重修呢?”
Smile叹气道:“是啊,这都重修第三次了,我就纳闷了,就我这毅力感动也该把那看卷老师感动死了,她怎么就铁了心不让我过。”
虽说我特不愿提起smile的伤心事,可多年来跟她说话没遮拦习惯了,一个不留神话就说出了口,我说:“英语四级还考吗?”
Smile提高了嗓门:“当然要考,我准备准考证凑一打。”
我说:“集齐八张就可以召唤神龙,你现在不是已经手握第七张了嘛,只要稍微努力一下拿到第八张,到第九张的时候就可以向神龙许愿了。”
Smile咬牙切齿地道:“我想抽你。”
我说:“我跟你说真的。”
Smile说:“我也跟你说真的。”
我跟smile闲扯了很久,挂电话的时候她突然变了语调,她说:“colour,你会不会笑我?”
我说:“不会。”
我很清楚smile所指的根本就不是英语,而是上周跟我讲述的那个故事,那段她灿烂了一季的爱情。故事里男孩的名字叫做sun,是cat告诉我的。
我想smile一定是很爱sun的,就如同cat告诉我“喜欢过,很喜欢”。可两个人又是不同的,cat已经没有理由再喜欢了,而smile还在喜欢着。
挂了smile的电话我做了一天中第二个艰难的决定——请sea吃饭。其实我也想请cat吃饭,可考虑到作为实习生这样一种免费劳动力工种,她唯一的福利就是中午可以享受一顿免费的午餐,为了不剥夺她这仅有的心理平衡感,我觉得周末请她比较人性化。
我拨了sea的手机,他接的很快,声音里透出抑制不住的欣喜,他说:“colour,这是你第二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干笑两声,话说我是记得第一次主动打他电话的,那次是多年前的一次误会,我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狂地骂了他一顿,也不知道都这会了他记这么清楚是记仇还是别有深意。
我说:“我请你吃饭,不许有意见,不许说不来,不许动作很慢,让我等很久你就死定了。”
Sea的确动作很快,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Sea推开KFC的门四下打量了一圈,然后无比优雅地坐在我的对面,他说:“colour,这似乎也是我们第二次坐在一起吃饭。”
我没好气道:“还没吃呢。”
Sea不以为意的浅笑着,他说:“我真的不敢想象你会约我吃饭。”
我说:“是请你吃饭,不是约你吃饭,请你吃饭我付钱,约你吃饭AA制,懂吗?”
话说我也是记得第一次跟sea一起吃饭的,同样是在一家KFC,同样是我翻着白眼坐在他对面,那时他特矫情地学我点了一杯热橙汁,结果我的橙汁是橙汁,他的橙汁是白水,我为此笑了他好多年。
Sea说什么也不肯让我请他,最后我只能耍无赖地黑着脸把那张百元钞票拍在了桌上,并且威胁他说如果不让我把钞票脱手就跟他绝交,sea很无语的拿起那张100的元人民币点餐去了。
Sea前面点餐的是个微胖的男生,穿着很休闲的套头带帽卫衣,牛仔裤,很可爱,我闲的无聊于是就多看了他两眼,在付钱的时候男孩的手机响起来,可能是因为拿着钱包还拿着吸管不方便接听,所以男孩按下了免提键。
本来免提是没有问题的,可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那人长叹道:“你好了没有啊?你难道是骑蜗牛去的吗?”
男孩憨笑着:“马上就好。”
那人声音细细,但语气很凶,她说:“你能不能快点呀,对了,记得汉堡不要沙拉,雪顶咖啡不要冰。”
我巨汗,没有错了,绝对没有错了,除了cat没有人会有这么变态的习惯。
虽说我也习惯怪异,就喜欢没有鸡汁的土豆泥这点和cat喜欢汉堡不加沙拉诡异程度的确不相上下,但我一直非常特别相当清楚雪顶咖啡是要加冰的,因为没有冰雪顶浮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