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ile最终还是没找到遗失的戒指,所以闷闷不乐早早地爬上了床,而我原本就没什么精神,换了睡衣洗脸刷牙后也钻进了被窝,快睡着的时候我听到smile诡异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然后smile就“噔噔噔”地下床去了阳台,我想提醒她披件衣服小心着凉,可眼皮很重,意识很模糊,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提醒她。
第二天一早是被电话吵醒的,我拿起手机一看,天杀的,才6点半,砍头还午时呢,哪个混蛋这么早扰本姑娘清梦?迷迷糊糊按下接听键,迷迷糊糊道:“有什么事10点以后等我睡醒再说。
挂断电话翻个身继续睡,但手机又响了起来。smile说女人在两种情况下是不可以得罪的,一是生理周期的时候,二是睡眠不足的时候。本姑娘我现在正属于第二种情况,所以再次按下接听键时,人已经烦躁到了极点:“你丫耳背啊,跟你说有什么事10点以后等我睡醒再说,你听不懂是不是!”
电话那头传来小Z委屈的声音:“天还没亮就凶人家。”
我抓狂道:“你也知道天还没亮呢,我就纳了闷了,你能不怎么讨人厌怎么来事吗?”
小Z沉默了好一会儿:“colour,有个问题如果不问你,我会疯了的。”
我说:“疯了好啊,精神病院里那么一待,保证衣食无忧,还有专人伺候生活起居呢?”
似乎是觉得我不相信,小Z的语气有些急切:“colour,我是说真的,昨天我想了整个晚上,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就睡不着,我觉得自己肯定是得强迫症了。”
我打个哈欠:“行啦行啦,想问什么就问吧。”
小Z讨好的笑了两声,小心翼翼道:“colour,那我们可先说好了,我问了你不许生气……”
我不耐烦地地打断他:“你到底问不问?”
小Z吞吞吐吐:“其实,其实我就是想问,那个,那个上次你推荐我看的电影叫什么来着?”
只觉一股血气直冲上天灵盖,纯是忍不了了:“一大清早为了这破事把本姑娘吵醒,还要本姑娘别生气,你行,你真行,你丫混蛋!”
小Z都快哭了:“colour,你就告诉告诉我吧,你不告诉我真的睡不着。”
我咬牙切齿道:“那你就继续睡不着吧!”
挂断电话,然后关机,我骂你爸爸,我骂你妈妈,我骂你全家,你去死吧!
大动了一番肝火,想继续睡是不可能了。余怒未消,我随手拿了本《长恨歌》靠在床头上漫不经心的翻。
Smile是打着寒颤回来的,我边看书边瞄了她一眼:“今天单词没背足一个小时啊!”
她脸色和精神都不太好,“嗯”了一声,蔫蔫地说:“外面下雨了。”
我叹了口气:“C市每周都会下两场雨,一场下三天,一场下四天,其它就没啥了。”
Smile说刚才有一特别牛叉的短裤哥们就站在她边上背英语单词,她看看那哥们光溜溜的腿,再看看自己厚厚的毛线外套,冷得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然后卫生巾男就将这一现象上升到了南北方人抗冻问题的高度,卫生巾男说:“南方人抗冻人物属性高,北方人抗冻装备等级强。”
卫生巾男这番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总结让我很是佩服,但后来他说那其实是他是在一朋友的《社会学》课本上看到的。我一阵唏嘘,他朋友那社会学老师上课是有多无聊啊!
Smile说不舒服就上床补觉去了,爬上床上之前她把手机塞给了我,说卫生巾男如果打电话就说她电话落在寝室了。我吐吐舌头,又让我睁眼说瞎话,真是的!
瞌睡大概真的可以传染,寝室里响起smile浅浅的呼吸声时我也打个哈欠再次缩进了被窝。哎,谁让冬天是个让人慵懒的季节呢。
再次醒来时已经中午十二点,我伸个懒腰,穿上厚厚的睡衣下床。Smile还在睡,我轻手轻脚洗漱完,然后烧热水给自己冲了一杯燕麦。
边喝燕麦边把手机开机,一会功夫就收到了十几条移动全时通提醒XXXXX号码拨打过您手机的短信。我本以为是小Z锲而不舍,但翻了一下电话本发现号码竟然是卫生巾男的。卫生巾男拼命打我的电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smile的电话打不通。可smile睡前塞给我的手机响过吗,没有吧。
从床上摸下smile的手机一看,原来关机了。按了半天开机键,没反应。
我思考了5秒钟,觉得说不定卫生巾男是真的有事才会打那么多电话找smile的,于是踩着凳子将上半身探上smile的床,准备把她喊起来告诉她一声。
事后我想幸亏当时探上了smile的床,不然……
smile脸红得猴子屁股一样,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我又喊又摇了半天,她一直昏昏沉沉没有醒过来。我大惊,不会是烧得昏迷了吧?
我拍拍胸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smile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我需要马上送她去医院,嗯,打“120”。
1、2、0,按下拨出键,“嘀——”,咦,怎么没声音了,呀,黑屏了!烦躁地狂按开机键,电池电量低,2秒钟后再次黑屏。老天爷,你玩我呢!
手忙脚乱地翻出充电器插在插座上,指示灯竟然不亮。再按寝室的顶灯,也不亮。难道停电?不是吧,老天爷,你真玩我!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噔噔”声,我知道那是大一的新生。话说楼上住的原本是跟我们同时进校的研究生,但我们大四她们已经毕业,于是今年就住进了一批音乐学院的大一新生。这些音乐学院的大一新生真她丫的一刻都不消停,半夜唱美声的,吹笛子的,拉二胡的,弹古筝的,总之干什么的都有。楼下我们这些为数不多的在校大四老人无一不被折磨的精神崩溃,为此smile几次抄起凳子要上去教教她们如何尊敬师姐,但都被我拉住了。
门外一个女孩抱怨道:“学校什么回事嘛,今天停电检查线路,明天停电检查线路,这个月都停电检查第3次啦!”几个女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真是烦人!”
我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截,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首先,手机没电,宿舍停电,打不了“120”,自然也没办法打给morning或者卫生巾男,以手机为媒介的求助方案算是彻底行不通了;其次smile现在迷迷糊糊的,我叫不醒,抱不起,也背不动她,别说送她去医院,就是把她拖到一楼都是天方夜谭;第三,大四学生本学期为毕业实习期,我是铁了心将叛逆进行到底,誓死不考公务员才躲到学校的,其它人则不同,实习的实习,考研的考研,总之不在学校就对了,所以我找不到人帮忙……
怎么办,怎么办?
看来只能找宿舍管理员帮忙了。
从六楼一路狂冲下去,只见宿舍管理员值班室门口立着的一块小黑板,小黑板上说:宿舍管理员开会,寝室设施报修和取信件的同学请2点以后再来。
什么,2点以后?两点以后smile都烧熟啦!
无奈地回到寝室,再次爬上凳子看smile,她的脸似乎更红了,而且呼吸也变得困难。算了,求天求地求人不如求自己!
我爬到smile床上把她拉起来,她竟然裸睡。其实我是知道smile喜欢裸睡的,但没想到这么冷的天她还裸睡。不过再一想也对,记得几天前她突然神神秘秘的,我问她什么事,她说自己夜观星象发现一团类似地震云的东西正飘在我们不远处的上空,让我晚上睡觉机警点。结果那天晚上我连急救包都准备好了,她照样裸睡。所以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了,还会怕冷嘛。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smile穿上保暖内衣,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smile穿上棉睡衣。连滚带爬,三分一背,三分之一抱,三分之一拖,把smile从床上拽到床下时,我已经快虚脱了。心里一个声音说“不行呀”,另一个声音说“不行也得行,不然你总不能从六楼把smile直接自由落体下去吧”。
我咬咬牙,本姑娘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