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呈虚体化漂浮在半空,看着脚下财公子抱着我的身体逃跑,象有条细线牵着似的,我和自己的身体始终被局限在一定范围内也被拖着飘。现在我成了阿飘么?坐在空中我任由身体跟着飘飘,很严肃的思考这个问题。
在女娲的眷顾下祈愿术成功了,可也可以说是失败了。意识体分离得并不完全,虽然意识全部分离出来了,可能由于灵力受限的缘故,凝聚身体的能量不足,我无法在梦世界里凝聚成实体,甚至。。。。。淡薄得连财公子都看不见。
黑线,梦世界本就特殊,哪怕是鬼、幽灵这些正版阿飘,厉害的能在这里实体化,再差劲的多少也能混个半实体,也许拿个轻点的东西还行,重的就穿过去了,好歹别人也能一目了然的看个清楚,难道我连阿飘都不如了么?这样子虚幻得连鬼都不如了,就更别说使用什么法术了,先想办法让人意识到我的存在吧!
既来之,则安之,变成了这般情况我也无计可施,不如干脆放宽了心看看财公子想要怎么安排我这个“活死人”。跑了一段路,财公子气喘吁吁,正想坐下歇歇,不料背后远远传来追喊声:“抓住他!”“抓住那个绑架犯!”立刻火烧屁股般跳起来,抓起我的身体转抱为扛,换个姿势继续逃命。
我悠闲地飘在半空手搭凉棚远眺,果然大家的追踪技术还是很高竿。财公子逃跑撤掉了结界反而更显他心虚,突然空出的结界立刻引人调查,在妹妹和雾的指认下,立刻就有人追来了。冲在最前面的不是翎还是哪个?我家翎果然不愧是凤凰啊,化为原身以后就是飞得贼快!加油,加油!我好心情的观赏这场你追我逃式马拉松,就差没拿包瓜子在这嗑。
越追越近,财公子没辄了,慌不择路之下倒也生出几分急智,终于在一个岔路口险险躲过众人的追踪大军,在大家都各选好路追跑而去之后,从隐蔽处的死路退出来,另拐上一条静谧大道。
浓荫绿树,曲水流觞;高高大树与翠绿浓密的灌木相互掩映,隐约可听到潺潺流水之声,大概现在并不是这些植物开花时节,除了满目绿意尚不见半点娇花的踪迹。待得仔细看去,飞檐斗拱、假山石墩、小桥舟楫,便在这树间草间羞羞答答的半露一角,水磨青砖、琉璃彩瓦,这鲜亮的色彩只露出这么一星半点便叫人惊艳。随着碎石小路几经转折,眼前豁然开朗,好一座典雅大气的园林小院!独栋建筑古色古香,四周还有一群全身藏在密封盔甲下的盔甲侍卫巡逻。看来这里是酒店的园林客房区了,不知是何方大人物在此下榻。
“是谁?”其中有个领头模样的侍卫敏锐地发现了财公子的潜入,厉声大喝。“在那里!”财公子猛然被叫破行踪,心下一急,加快的脚步连续几个失误,也跟着发出响声;很轻,却也足够了。立刻就有其他侍卫被惊动,纷纷拔出刀剑如临大敌摆出警戒姿势,几个在外围的还向这边冲过来。
眼看再拖着我这个累赘难以脱逃,财公子一咬牙:“赔本生意就赔本生意,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轻易得到!”他把我的身体从背上解下来平放于地,还好心地替我把衣服拉好,再从兜里掏出纸笔在上面刷刷写了什么,写好后将字条别在我身上。便“啪”地一声变成只血红鲜红的小蝙蝠借着草木掩护向外面飞走了。
侍卫们冲上来,看到的只是一个昏迷在地放得整整齐齐的女孩子,再无其他。“这是。。。。。”他们围成一圈,疑惑了。我跳下来跑到一个侍卫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沉重的头盔下他眼睛眨都不眨,叹口气,果然这些人也看不见我吗?
“怎么了?抓到没有?”最先发现财公子,站在最里面屋子门口的侍卫首领赶过来,看到这般景象,也不由微愣了愣。“队长,这女子身上有张字条。”旁边离我最近的一个侍卫提醒道。
侍卫首领接过字条,一眼便看完上面的字,将字条折起收好。原谅我,除了通用语、夏族语和三苗之地的古越语之外,我一切外语无能,况且财公子写的这一串歪七扭八的字也明显不是我们从小被教鞭填鸭式赶着学,学到现在我还是半桶水的的E语,所以,这坏蛋留了什么字我完全看不出来。偏偏这个小气的侍卫首领也没有当众朗读的意思。
“这女孩目前情况怎么样?”他问。
“看起来一切正常,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昏迷不醒。”其中对我做了初步检查的一个侍卫躬身回报。
“哦,你,给我把她扛回去。其他人都散了,继续警戒!”侍卫首领低头看了看,干脆一挥手下了结论,点了提我做检查的侍卫扛着我进了他紧守的大门。
进了门,外面看着很古典,里面的摆设也很古典,其中也夹杂着不少现代化设施。屋子里面也分数层,有楼梯、抄手游廊什么的。侍卫首领带着我顺着走廊来到后面厢房,随意推开一扇门,看样子象间古代小姐的闺房。松纹桧木桌、桧木玫瑰椅、莲花梳妆台、桃木架子床各设其位,正中的照壁上还挂着一方素白方绢裱糊的春光花鸟图。侍卫首领顺手将浅紫的白梅帐往两边挽起,把我的身体放在床上;也没做其他,打发走侍卫,随后也自己出来了,顺手还关上了门。
侍卫首领重新回到前面厅,顺着东侧红木扶梯上到二楼,走到一间颇大的房间门前,檀木包边大门虚掩,外面挂着幅淡黄色的帐子,隐隐有墨香传来,看样子是办公用的书房。房门口也有两个蒙头蒙脸穿着全套盔甲的人站岗,他在门口喊声通报,里面传来允许的声音才进去了。
房间里只有一个男人,站在书桌前背对着他。男人脸带面具,蒙头蒙脑的,长及膝盖的头巾下,只露出比头巾稍长的一截发尾,根根如冰丝般银白透明。只有一双眸子,寒意凛然,几乎可媲美万年寒冰。一身白袍,看起来式样简单,可仔细看去,那白袍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成的,挺括柔滑,用同色丝线遍织着折枝暗纹,显现出一种低调奢华、大气尊贵。虽然蒙头蒙脑什么都教人无从看起,可再多的布料依然挡不住身材:那个肩宽腿长,那个胳膊那个腰。。。。。。
虽然看不到脸,可这架子着实不错啊!再加上这冰冷凌厉的气质,虽然此刻有所收敛,一看就知道是久居上位之人。
“刚才为何喧哗?”低低的嗓音,我一听就打个激灵,真要命,居然有人的声音能冷成这样,要是在冬天听到了还不给活活冻死?啊嚏,啊嚏!我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好恐怖的灵压,好厉害的气场感染力,明明待在他旁边就觉得浑身发冷,可是跑到旁边看了挂在墙上的温度计,实际气温一点也没变。危险人物,我悄悄把身子又往外挪了挪。
“王,事情是这样的。。。。。”侍卫首领单膝跪地,把刚才的事情简略说了,末了还从口袋里掏出财公子留下的字条,双手递上去。
王?这个白衣人居然是王?现实世界的新闻频道里没见过这么个人啊。当然,我自己也不怎么喜欢看新闻,远一些别国政要放我面前我也认不出谁是谁的,可能是哪个国际新闻不活跃的小国的国王吧。不过能在梦世界的这个地方出现,总不会是普通人;我好奇又小心翼翼地绕他四周又飞了飞,看看这被称为“王”的家伙到底和我平时见的人有什么不同。
飞了两圈,得不出任何结论,倒差点把这危险的家伙惊动了。最惊险一次不小心飞得上前一步,近不盈尺,不想这本来双目微垂的家伙猛然似有所感利眸一睁,那眸光如剑般射来,要不是我现在是无形无色无质的淡薄虚体,只怕要给戳个对穿。好怕怕,我连连拍打胸口定惊,委委屈屈重新缩到可怕家伙后面去。
抽起字条白衣人很快看完,随手将它丢在桌面上,“哼,他倒知道这个!现在误打误撞找到了一个,恰好又符合我的要求就想送来求我把这事情应下去么?要不是被人追得急了也不会放手罢?干脆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就丢我这了。算了,既然都送上门了不如我去看看,你带路。”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一个一个都打哑谜,没一个人告诉我那字条上写什么呀!我急的,赶紧跳上去想抓那字条,既然你不要,我拾回去给翎看,他总能告诉我上面的意思吧!不过我忘了我现在还是悲剧了,所以字条毫无意外地从我手上穿过。我郁闷,我要发泄!我偷偷摸摸飘在白衣人后面,扯他的头巾。拉他的头发,一次一次都是穿过,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