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张异生与金战天双双受到重创,花蝶舞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之色:“哼,亏你们二人还是修士,居然互为对方挡下攻击,如此愚蠢,也配称为修士?如今你们皆受到重创,只留下历山一人,咯咯,你们还怎么抢夺我手中的源宝?”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张异生感到此时体内的情况十分不妙,先前与法兽战斗之时留下的伤势并未完全恢复,如今又添新伤,如此下去,恐怕有性命之危。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金战天,只见金战天也正望着他,眼中尽是说不出的责怪之意,显然,他在责怪张异生先前将他击飞,自己挡下那第三道剑芒之事。
见到金战天责怪的目光,张异生心中反而一暖。
先前的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张异生怎么也没有想到,金战天会在自己决定出手抢夺源宝之后,舍身替自己挡下花蝶舞的攻击。
修士之间,首重一个利字,以往金战天与张异生并无利益冲突,张异生自然不以为意,如今他二人同时想要抢夺源宝,在张异生身陷险境之时,金战天竟然仍义无反顾的舍身相救,张异生怎能不感慨万千。
张异生心念急转之间,抬起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历山。
此时的历山正一副戒备之色的盯着花蝶舞,面色难看之极,显然,张异生与金战天重伤之下,历山也不敢贸然出手了。
微微扭头,张异生看到脸上得色尽显的花蝶舞,娇笑之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摇了摇头,嗤笑了一声,张异生冲着花蝶舞说道:“花蝶舞,你真以为重创了我与金大哥,你便高枕无忧了吗?”
花蝶舞闻言一愣,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异生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淡淡的说道:“你可听过失灵散、绝脉散与化血汁?”
“这……这些是什么东西?”看着张异生诡异的神情,花蝶舞隐隐感到一丝不妙。
张异生缓缓站起身来,指着自己一字一顿的说道:“忘了告诉你,我是一名毒师。”
闻听张异生此言,除了早已知晓张异生修炼功法的金战天以外,历山与花蝶舞的脸色均是大变,只不过历山脸上露出的是一丝意外及忌惮,而花蝶舞脸上却是惊恐万分。
“你,你对我下毒了?!”
看着花蝶舞惊恐的摸样,张异生耸了耸肩,坦然说道:“不错,我方才却是将失灵散、绝脉散与化血汁之毒混杂在我所施展的雾气之中。”
花蝶舞听闻张异生如此一说,赶忙查探了一番自己的身体,片刻后,花蝶舞抬起头,怒喝道:“一派胡言,我体内源气尚存,身体也根本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你在诓我!”
张异生轻笑了一声,说道:“方才乱战之间,我纵然同时使用了三种毒物,但真正被你吸入的却极少,况且,以你筑基后期修士的修为,些许毒物还无法对你造成太大的伤害,这些毒物不过是略微让你分心罢了。”
花蝶舞闻言一怔,笑了起来:“咯咯,小弟弟,你倒是诚实,如今你和金战天重伤,即使你对我下毒,分散我的注意,你以为仅凭历山一人便能与我手中源宝抗衡吗?”
张异生摇了摇头,说道:“自然不能,不过我对你下毒,让你分心,并非是为了让历前辈对付你,而是为了让你注意不到白兄的动作。白兄,动手吧!”
“你说什么?白兄?白百书?他不是死了吗?啊……”
花蝶舞惊疑之间,还未有什么动作,忽然感到后背传来一阵剧痛,她猛的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左胸之上竟突兀的伸出了一只枯瘦的手掌,鲜血淋漓的手掌之中,正握着一颗微微跳动的心脏。
花蝶舞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只手掌,艰难的扭过头去,双目顿时睁的滚圆,仿佛见鬼了一般失声道:“白……白百……书……”
只见在花蝶舞的身后,站着一人,此人脸色苍白之极,全身肌肉干瘪,散发着一股恶臭,仿佛一具死去多时的死尸一般。
这人正是原本已经死在了法兽手中的古剑先生白百书。
白百书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右手微微一用力,花蝶舞的心脏便瞬间爆裂开来,化为一团血雾飘散在了空中。
而花蝶舞,脸上充斥着难以名状的惊惧神色,眼神涣散之间,瘫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那柄长剑,也一同跌落在地。
历山望着白百书,喉咙上下微微抖动,涩声说道:“不对,他不是白百书,他是……他是肉器?!”
张异生脸上闪过一丝自信的笑容,点了点头,说道:“历前辈好眼力,白兄的确已经化身为了一具肉器。”
原来,在白百书惨死于法兽手中后,张异生便将体内的尸腐丹之毒种在了白百书的尸身之上,借此将白百书制成了一具肉器。
说起来,张异生体内的四种奇毒,绿凝汁与火流煌自不用说,幻麟原液能使人陷入幻境之中,而那尸腐丹之毒,则颇为诡异,其效用与真正的尸腐丹一般无二,甚至还在其上。
尸腐丹种在陨落修士的尸身之上,尚且需要七七四十九日才能将其制成肉器,而张异生体内的尸腐丹之毒,只需短短的几个时辰便可完成这一切。
只不过张异生体内的尸腐丹之毒只能种在一具陨落修士的尸身之上,一旦尸腐丹之毒离开张异生体内,除非他从已被制成肉器的修士体内取出尸腐丹之毒,否则便无法再次制造出第二具肉器。
对于这一点,张异生颇有些腹诽,若是能够将尸腐丹之毒同时种在数位陨落修士的尸身之上,恐怕日后对敌,不用他出手,数具肉器齐出之下,根本无人可挡。
张异生在将白百书制成肉器之后,便让其一直隐伏在古墓四周。
古墓之中异变连连,张异生却一直隐忍不发,始终没有召唤肉器相助。直到花蝶舞取得了源宝后,他通过对花蝶舞下毒,趁着毒性发作,花蝶舞分心之下,将肉器唤到了花蝶舞的背后。突起发难之下,花蝶舞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便被白百书所化的肉器一击灭杀。
张异生看到花蝶舞跌落在地上的天修法剑,心中一动,站在花蝶舞身侧的肉器立时便将天修法剑捡起,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然而就在此时,一旁的历山却开口说道:“老夫虽然不知道你这小子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将白百书化为了肉器,但这白百书生前不过筑基后期修士,如今化为肉器,修为大减,恐怕只有筑基中期的修为,而你和金战天又是重伤之身,以你们的实力,还想从老夫眼皮底下取走这件源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