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车性能优良的车子停稳在购物中心,田穗又傻眼,眼前这栋恢弘高楼,没有记错是本市号称占地平方最大,拥有国内外知名品牌商品最多的大型购物超市,同时价格也是不可以随便低估。
所以只有且仅有,富豪中的富豪才回到这里来东西,价格只是个数字,浮云一个,没意义。对于平常买个东西都要左边那间问一下价格,右边那间又问一下。最后,货比三家,把所买的东西,分成多等分,每件选取最优惠价,以取得开支最小化的主妇型人士,购物并不是乐趣,而是劳动奔波。
田同学也不例外,这种为买一根葱省几毛都要在菜市场和阿婶口水大战几百回合的人。
此时眼前的建筑物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对于它只能远远轻叹,近看简直就是把自个无形的生活增加压力。
因为根本就没有这种强大的购买力进去消费,虽然这里有很多在别的商铺没有的商品,可钱包决定一切,哪怕心多想拥有,没能力就是没能力。
加上它里面买一根葱都比外面卖得要贵上几倍,只因人家是生长在无污染的环境,人工绿色培养,毫无化学添加剂,吃得健康,放心,包装精美,摆放位置要恒温,比随便躺在菜市场地板上的那些叫葱的绿色物体,身价自然矜贵多。
推算一下,连根葱都比别人了不起,更何况是里面的其他商品,价格是让人兴叹。
感触一句:世上不仅同人不同命,而且同葱不同命。可悲可叹。有钱人就是骚包,矫情得要命。
修长洁白的手拿下墨色眼睛,魅惑诱人的银眸展露出来。
卡卢见到田穗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直愣愣望眼前的超市又是摇头又是点头,还不忙咬咬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掰掰,口碎碎念些数字,精神状态好得很,完完全全把谁刚难受得脸色苍白的事给丢后脑勺去。
最最重要是,再再一次,这颗呆瓜把自己的存在感又忽视!难道我真得可以让你想象那么多东西?甚至连一间购物中心都比不上我这个掌控你生命的主宰者能够引起你的注意力?!
之前不应该心软减低飙车的速度,好好让她承受自己的厉害,一次吐个够本,不然记性永远长不起来,现在真是懊悔万分。
心中升起再度被无视的愤怒和嫉恨,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一向理智的自己失控,从来没有,即使有也只有她!现在眼前这个平凡女竟然可以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一些滑稽,莫名的气?
真得很想一手捏断她人类细小而弱不禁风的脖子,相信只要一用力就可以了吧!解决她,对于自己不就是插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容易吗?
手开始执行脑部命令,又触电般收回。
心中一个声音说:“不行!她不能死,她可能是缘裳或者知道她在那里的人。”
矛盾充斥着卡卢的耐心,理智拼命压抑杀人的冲动,洁白的牙齿相互摩挲发出沙沙的声音,以减轻愤怒,尖锐的手指甲插入手心,以疼痛控制,提醒自己冷静。
卡卢,用你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去解决问题,不要冲动!
听到声音的田穗木然地转头,看见卡卢修长的眉毛紧蹙,牙齿相互摩擦,手握成拳,一副怒不可抑的样子,就知道又要出事了!如果没有猜测错误的话,卡卢又又再一次被自己无视。
所以很生气,很愤怒!
难道现在就饥饿?要在车中吸光自个的血,他真是吸血鬼?
吓得苍白无血色的手在卡卢面前摇晃一下,只想引起他的注意力,绝对没有挑衅意味,开玩笑般缓解车内紧张气压:“卡卢,我们可以进去吗?”不自救没有人救自己啦,先转移注意力,不期望他体谅到自己满怀的惬意。
或许勉强能得到些许希望,不被杀的希望,生存的希望。
哼!终于想起我了?在意识到本大人发怒的时候?是不是每次见到她就要摆出一副她欠自己十万八千两没还的样子,她才会时刻保持警惕,留意到自己?难道我们之间就不可以用一种和谐的方式互相尊重?哪怕主仆关系,奴才都会尊敬主人,这女的怎么总会忘?
充满哀怨的眼神瞪一下田穗小心翼翼的脸,吓得某人心儿砰砰跳,身体往车门处缩了缩。
卡卢无力地闭上眼睛让人看不清楚任何情绪,结实的背部靠在与车身颜色一样的真皮座椅上,悠悠出声命令田穗:“我留在车里,你进去,半小时。”这是自己避免会忍受不了她的行为,真出手杀死她,所做出最好的答案。
她与自己距离的保持,互相平衡却又无法交集的关系。
啥?!话锋怎又一转,思维跳跃性还真高,神人啊!高手啊!迟钝的脑袋瓜想一想,分析分析,卡卢话中的内容。
哈!他的意思是,我现在可以离开他,半个小时?!棒极!原本打定主意他会向惩罚自己,万万没想他会放过自己。
今天老天真的是开眼!接二连三送礼物!
“好,好,好的。”生怕某人会及时出口反悔,慌忙答应。
小手连忙按下车门的按钮,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感受外面的阳光,新鲜的空气,跟里面的怪卡在一起,不整天把自己逼疯才怪,脾气起伏不定,生活要依照他的心情决定好坏。
你看,没有他的世界,世界多美丽,天空多蓝,阳光多温暖,空气多清新。可是为什么心中在雀跃时,却有一块地方空空的,需要人来填补似,总缺某样东西或是一个人。
乐天派的田穗不会想许多不可名状的东西增加烦恼,由于脑袋的容纳量影响的问题,也没把此时的心情认真地思考分析,只是单纯地过自由的日子。
车内的卡卢银眸紧紧盯着眼前活蹦乱跳的身影,陷入一片的沉思,不知所想。
无形中,卡卢和田穗的关系产生微妙的变化,某些事物已经不能再以理智或常理解析,可是局内人并无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