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千年寒潭的银眸望着此刻正倚在椅子上醉酒昏睡的某人,此刻扁平的鼻子中均匀地呼出温暖的气息,银眸中不自觉地掠过一丝丝淡淡的宠溺温情。
遗憾的是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发觉……
伸出坚实有力的双臂,轻轻抱起这个娇小的身体,怀中人儿因为醉酒的关系脸颊发红,红嘟嘟的如熟透的苹果般,使人引发冲动想咬一口。
今天是第二次抱她。
为什么与之前的那一次相比都会有种抱上就舍不得甚至不愿意放手的想法,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好像很久很久就深深地印在灵魂的深处,一个永远埋藏的角落。
抬起修长的双腿,一步一步轻轻地迈开一小步,逐渐向房间走去。
怀里的田穗扭动一下软绵绵的身体,短小的眉毛微微蹙起,粉嫩的小嘴若有若无地蠕动一下,像温顺乖巧的小猫,在卡卢宽厚硬挺的胸膛前寻找一个舒适的位置,继续昏昏睡下。
可是天知道!卡卢却因为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定在原本迈步的瞬间,连呼吸都停顿,心跳也不受控制地漏跳好几拍,直到她停止在怀中乱窜的动作,才慢慢地恢复起来。
这个原因竟然是连他本人自己也为之吓一跳——居然是害怕她醒来!害怕她醒来时看到自己在他怀中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害怕她会越来越疏远自己!害怕她用恐惧的眼神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
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心目中占据的分量已经如此沉重不堪?!虽然对艾文说,她只是自己的奴隶,可是真的是吗?真的只是仅仅限于奴隶和主人之间的协定吗?
那为什么自己又如此看重她对于自己的想法?还有的就是在刚刚门前看见她和艾文亲密地搂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内心会闷得发慌,像是四周的氧气瞬间消失,喘不过气一样?
而且……而且还有一股失去理智的冲动,想挥拳揍向艾文,一手将她抢过来,强留在自己身边的举动?!把她变小,成为一个袖珍的玩偶,藏在衣衫里,不让任何人见着,触摸着,拥有的疯狂想法。
这种意识太霸道自私,完全背离原来自己应该有的处事方式,大大偏离自己的意向的事情,自己是并不想触碰的。
那又是为什么每一次自己对于这个经常无缘无故神经兮兮没心没肺跑进自己视线里的人,欲罢不能?!每次想要一掌解决这个碍眼的东西,可总下不了手。
她的眼神,她的笑容,她的恐惧,她的快乐,她的悲伤,她的一切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深入到自己的脑部,植入每一条的神经,就像慢性毒药在慢慢侵蚀自己的理智。
清澈魅惑的银眸再一次浮现挣扎不安,修远秀气的剑眉深深地蹙起,菲薄俏丽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细长笔直的直线。
深深呼吸一口气,可是吸入肺部空气混杂着她含有淡淡清馨的体香,理智清晰的大脑混乱不清。
低垂下头,撞入带有迷惑的银眸的那一个粉嫩嘟起小嘴。
心中有一个极具魔力的声音怂恿自己,吻下去,吻下去,吻下去……
只要轻轻一吻就可以……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双臂微微地抬高,田穗也随之缓慢地升高,高大伟岸的身体弯曲,脑海中的理智被施了魔法般,停止一切理智的分析,只想跟随心中那一个无名的声音行动,魅惑迷人的清澈银眸逐渐被垂下的眼帘所覆盖。
在醉酒当中的田穗感觉到存在于四周的空气被压缩,慢慢地稀少,有种透不过气的沉闷感,耳边传来强烈的“啵”“啵”的心跳声,可惜的是眼皮子如千斤般沉重,想撑都撑不开。
脸上还传来阵阵微凉却带有灼热的气息,好不舒服,这种感觉陌生得来有熟悉,就连心跳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而无形加快,还是因为恐惧这种会使自己沦陷的暧昧感。
想挥动一下手臂,可是双手好像比什么结实略带微凉的东西缠绕住,自己就如丢进一个大海深处,手脚还被绑上绳子一般,挣扎着想要动,可是却只是徒劳,只能任由地往下沉,沉进无尽的海底。
小脸因为四处氧气的减少而变得越发通红诱人,四肢的挣扎换来无力的脱离的结果,不耐烦地扭动身体,想要离开这一切麻烦碍人的制约。
正当菲薄俏丽的嘴唇将要轻吻上微带湿润的粉嫩小嘴时,田穗的脸略微调整一下角度,粉嫩的小嘴轻轻擦过高挺笔直微带凉意的鼻子。
一瞬间错过了……
同时鼻子上传来微湿柔软的感觉使到卡卢猛地清醒过来,银眸瞬间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由于憋气而通红得如熟透番茄的扩大脸庞。
好险!差点——差点就吻上!而且是自己主动去吻这一个平凡女!
这个女人对于自己果然是危险品,她能够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跨越原本如铜墙铁壁般坚硬的理智底线,直接撩拨起内心深处隐藏最深刻的情感力量。
如果把自己的情感比作是十万吨隐形炸药,那无疑她就是那一根导火线,一经点燃,一发不可收拾,只是结果都会把她和自己都搞到体无完肤罢,绝对有害无益。
不要忘记还要寻找她,她才是对于自己最重要,最应该珍惜的。怀里的这一个人只是一个过客,毫无意义,千万不能够背叛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那一个永生相伴的诺言。
绝对不可以!不能够让这一个平凡无奇只会贪恋生死的普通人类,逐渐代替她,代替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代替她在自己脑海中留下的样貌,代替自己对于她的感情。
银眸恢复一向的冰冷淡漠如十月的寒冰,清澈的眸子中如一道一道的刀仿佛只要被他一望就会直达心灵的深处,所有隐藏起来的污秽肮脏将会剖析毫无保留地展示在眼前。
头没有再低下看向田穗,坚实有力的修长手臂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力道却如对待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般小心翼翼,生怕摔坏。
是如此矛盾,叫人混乱,看不清。
健稳地加快脚下的脚步,逐步走向房间。
(咳...过不了很久...就不会错过啰~捂脸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