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你信命吗
“累了是吧?”
戛然而止的话语下,一双浑浊的眼珠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茫茫的虚空,迷惘的眼眸深处,难言的痛楚隐忍着一道道闪烁的裂痕,脆弱的不堪一击...
说不出的苦,才是真的苦!
夜晚的星空,不乏着迷人的诱惑,那无斥的神秘中,总是隐藏着一些难以想象的存在,所以,天外有天,在那一个世界里,会不会有个女孩,戴着厚厚的眼镜,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月光下,看着时间的穿梭流逝...
佛曰,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换回今生今世的擦肩而过。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前生五百次的擦肩而过,换回今生今世的一次等候,抓住你的手,就不再放开了,因为,真的舍不得...
“然后呢?”
“然后...”
凄惨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还是在感慨,颤抖手指间夹着的烟嘴,凌乱的火星不时在夜空下挥舞着,朦胧间,似乎滑下了一道道笔迹...
“进了监狱,判了无期!”
出乎意料的随意洒脱,嘴角玩味的露出一抹笑容,在得月光的照耀下,倒是有些妖冶的诡异了,只是那死死盯着天空的双目,一直不肯落在身边静坐的两道身影上,他怕,
怕别人看见自己的软弱,尤其是那位一直带着他的老首长,那位一直视为再生父亲的老人,已经无脸再见,不想再让最后一分的尊严,也被自己的脆弱打击的支离破碎...
“最近,还好吗?”
眼神中透露着慈爱,一直沉默无语的老人,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那直到现在还死扭着个头不肯落下的男人,这个自己一手从贺兰军区带出的小男孩,岁月早已磨碎了当年的锋芒棱角,剩下的朴实无光中,透露着难言的沧桑凄凉...
“这是自己带出的最好的一个兵,”当初,在军事法庭判决刚下之时,这位老人便是直接砸桌子放了话,面对整整两百多的高干贵族,老人盛怒下的拂袖离去,依旧恍如昨是般的拂过眼前,
嘴中终究是微有些涩涩的,这位一生宁愿战死沙场的男人,就这么执拗的看着夜空,哪怕是身边两人明明看到那微红的眼眶,依旧是不肯低下那早已脆弱不堪的头颅...
“诶...”
悠悠一叹,看着只是努力漠然点了两下头的男子,老人叹息中却是多了抹心疼,这孩子,和贺兰山上的狼崽子一般,受伤了,就一个人躲到一处山洞里,默默的****着自己的伤口,哪怕就是无可药治,也执拗的不肯让别人看到他的脆弱...
男人这两个字,真的是背的太重了...
“过的好就行,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轻轻的理了理身前男子略显凌乱的衣领,心疼的看了看那一直仰着头颅下的微红眼眶,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甩了甩衣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小韵啊,我们走吧...”
身边的少女一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子,那金色面具下的脸庞,那如出一辙的轮廓,以及那从未见过甚至未想过的发红眼眶,这一刻,她才知道,眼前的男人,真的就是教了自己两年的特种教官,真的就是那个第一次骂过自己败类却最细心教导自己的男人,
他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那两年当时只为赌气所学的东西,直到毕业走进岗位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搬空了一座宝山...
看着这个执拗不肯转过头的男子,唐韵实在难以明白,是什么在支撑着他在这一刻还死死的不肯展现自己内心的那一处脆弱,他也是人,也会受伤,凭什么别人受伤有母亲疼,有老人哄,而他却一个人就这样的呆着,没有任何的解释和不甘,默默抽搭着的烟雾中,逐渐被生活压弯的脊梁...
红色家庭的少女,从小就知道男人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她也亲眼看过自己的父亲叔叔被钢钉戳穿手掌后,依旧面不改色的训练着,哪怕被鲜血染红了袖口,只是白了白面庞,从未喊过一声痛,在她的字典里,男人就是钢一般的存在,可以折断,不可以折弯!
爷爷曾经说过,男儿不展凌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打小便是知道笑谈渴饮匈奴血的小女孩,如今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那萧瑟背影下死死支撑着的尊严,突然鼻子微微一酸,就像小时候每次看到自己父亲满身是伤的回家,心疼的抽痛,
哪怕,你就算哭一哭也好啊...
就这么一直的憋着,一直的抽着烟,你以为你是机器人吗,你就不能有脆弱吗,凭什么就你得受伤后一个人****伤口,凭什么你受伤后就要一个人面对,没有安慰,没有关怀,你当你是孙悟空一样从石头蹦出来的吗,那它至少还有个师傅,还有师兄弟呢,你就这么一个人躲起来了,那你的战友呢,你教出来的熊兵呢,你是人,你可以脆弱,累了就要休息,伤了就要安慰,不是扭着头看天就证明你爷们了,有本事你就把设计你们的幕后黑手找出来啊,
云扬,你就是个懦夫,真是军中的败类...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脱口就把心中所想吐出来的女孩,张了张干涩的嘴唇,愣是半天没说出一个字的男子,看了看同样一脸错愕的老人,最终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银牙紧咬着红唇的女子,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睁得大大的,长长的睫毛蒲扇般的忽闪着,整个晶莹白晢的面庞上,也是多了份怒火的红润,看起来妩媚的祸水了...
“看什么看,以前做教官的时候,你就不知道听别人的意见,刚愎自用,蛮横无理,你这个混蛋早就该被送上军事法庭了,当着警察面说杀人的玩意也配当军人,也配值得那个女人去爱?她爱你什么我不知道,但同样作为女人,我想,至少我是不会爱上一个只知道整天执拗看天抽烟的男子,你以为你谁啊,你以为你才多大就玩颓废啊,我爷爷那么大岁数还懂得在我奶奶照片前说话呢,难过生气还需要我安慰呢,你凭什么就在这躲着啊,你别忘了你还是罪犯呢,皇甫爷爷大老远看你,你就这样接待啊,你也算是军人,你不是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吗?怎么现在不见你服从命令,你也好意思教我?好意思说我败类?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出来,我就直接把你拷了,带回警局,逢人就说,‘看,这人就是皇甫将军看重的那个最杰出的军人’,我还要让所有军队系统的人都知道,有个特种兵之王跑到偏僻的地方玩颓废,让整个华夏的报纸专门让出一块报导报导你的事迹!”
“啪...”
一把将不知从哪摸出来的手铐狠狠地砸在了面前的石桌上,双手使劲的插着那不堪一握的柳腰,水灵灵的眸子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一丝不眨...
“说!”
听着那怒意冲冲却清脆靓丽的怒喝声,云扬的目光不禁颤了颤,有些哭笑不得,该死的,好不容易回到过去的回忆,就这么被直直的拉了回来,连带着气氛都被这蛮丫头搅得乱七八糟的,知道自己是她老师还敢扬言要丢进牢里的,恐怕也就这位几年前就敢和自己顶嘴的女孩了...
“说什么?”
“解释啊,解释你凭什么躲在着,凭什么一个人扛着不让别人看见你的脆弱...”
这一刻,唐大小姐无疑是刁蛮不讲理的,这问题要解释个什么,怎么解释,至少云扬是不知道的,但旁边笑的一脸诡异的老者,就算知道,恐怕也是看戏的多...
“没解释...”
“没解释?我们警察抓人还讲证据和解释呢,你倒好,空手套白狼啊,说你败类你还真是坐稳了这个称呼,我不管,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车就在外面,我们立刻把你送到警局去,明天你就会在报纸上看到我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无奈的苦笑了声,狠狠的吸了口咽,云扬的目光便是落在了这个出落的越来越标致的女徒弟身上,像是发怒的小老虎,鼓起的腮帮撑的像是一个红红的大苹果,不得不说,美女这一刻也可爱的有些过分了,杀伤力也是大的吓人...
“你到底想干嘛?”
差点忍不住脱口叫出虎妞这个称呼,毕竟现在的唐韵这个发怒的样子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这刁蛮丫头什么逻辑思维,总之,和几年前一样,歪理也能搬出个事实出来...
“你信命吗?”
“什么?”
“如果我以前信,我就会早知道你是我的克星,所以我会躲得好好的,这辈子不会认识你...”
“你...懦夫,连个女人都怕!”
“我只知道,我怕的这个女人曾经被我狠狠的打了几次屁股,呃,错了,是女孩...”
捂着丰满的凸出,一脸红润欲滴的面庞下,倾洒的皎洁月光夹杂着满天的微风,吹起缭绕的三千青丝,妩媚的便是有些勾人摄魂了...
北国有佳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绝世而独立,叹三分刁蛮,七分苦心,勾起一汪月影婆娑,盈盈下,百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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