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谵暖姜二人齐声道:“是,谢父皇母后。”
皇后看似很是高兴,竟从位子上下来,一直走到了暖姜和白子谵的旁边,带着笑意,仔细地打量了暖姜半晌,直到看得暖姜有些不好意思才收了笑容,转身对皇帝说道:“陛下,臣妾看这老三媳妇儿真是越看越喜欢,我们西陵这宜室宜家的好女子怎么不比那楚国蛮子强出许多去。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问道。
“只是,臣妾看涧雪这身打扮不是特别精致,想必是身边的婢子不好吧!”
暖姜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没什么不妥啊,虽是简单了些但很合自己的气质,她很是喜欢呢。不知皇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量了自己半天,难不成就是看她装扮如何?不过既然白子谵已经交代能不说话就不说话,那么就索性闭嘴,看皇后这戏要怎么演下去。
皇帝听了皇后的话,也把目光投到了暖姜身上,继而有些不悦道:“朕知道你是小家小户出身,已经破例立你为王妃,难道我堂堂皇室还养不起你一个女子么,就连进宫面圣都穿戴得如此寒酸,这传出去,且让天下百姓如何笑话朕!”
暖姜心里暗自翻了一个白眼,我这明明就是为了进宫特意打扮过的,怎的就如此挑刺。什么小家小户,不就是嫌弃你那宝贝儿子没要楚国公主么!更何况一个小女子的穿戴打扮居然能影整个皇室的形象,真是可笑之极。不过,想虽是这么想,但是面子上……
暖姜原本是跪坐在地的,闻言急忙跪下,磕了一个头,道:“是涧雪疏忽了,还望父皇母后恕罪。”
皇帝这才满意地点了头,谁知皇后却没完,笑吟吟地继续对皇帝说:“陛下,涧雪这次疏忽也不能全怪她,想必定时她身边婢女不懂皇室礼仪这才出了差错。不若臣妾给老三媳妇儿指一个婢女,以后也好得心应手些。”
暖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看到白子谵明显暗下来的脸色,这才明白过来。刚才那些根本都是虚与委蛇,什么寒酸不寒酸的,原来真正用意在这呢!不过就是在她身边插一个眼线而已。皇帝与皇后的这出戏,实在是不怎么高明,絮絮叨叨了半天,结果司马昭之心还是人尽皆知。于是暖姜下意识想要回绝,谁知白子谵却抢先开了口:“那子谵就代涧雪谢过父皇母后美意了。”
暖姜立刻头大了起来。连自己都看出来的小伎俩,她不信白子谵看不出来,天知道白子谵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这一谢恩,今后苦的可是她,岂不是走哪都会有人跟着!这对生性自由惯了的暖姜,无疑是个噩耗。只是既然白子谵都这么说了,她又能怎样呢。只能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随着白子谵谢了恩。
皇后这才满意道:“陛下,臣妾身边的黎青是臣妾身边最为得力的宫女了,做事也最是稳重,指给老三媳妇儿您意下如何?”
皇帝看了一眼身边奉茶的宫女,点了点头道:“皇**里的,自是好的,就依皇后的意思吧。”
皇后仍是带着那副看起来甚是贤淑的笑,走到皇帝身边,道:“陛下谬赞。”说完,她看向那个宫女:“黎青。”
那宫女慌忙走到皇帝皇后跟前跪下:“奴婢在。”
皇后对她说道:“今天本宫就将你指给谵王妃,从此你就是谵王妃的婢子,一切需尊崇谵王妃的意思,将她服侍得体体贴贴。谵王妃身边的婢子有何不懂你也需尽心调教。若让本宫知晓你有何不妥之处,本宫定不轻饶!”
那叫黎青的婢女利落地磕了一个头,恭敬回道:“奴婢领命,奴婢定会一心服侍谵王妃,不负皇后娘娘重望。”继而又转身面向暖姜磕了一个头:“奴婢在这给主子请安,奴婢定会一心一意服侍主子。”
暖姜这才能够看清这位黎青姑娘,所谓的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婢子。这姑娘也不过就是二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翠绿的衣裳,越发显得清馨可人。但是眉宇间却没有一般女子的娇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雷厉风行的英气。虽然此刻跪在地上向暖姜请安,却仍是掩不住那一丝傲然。
哎,看来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啊,以后少不得要和这个黎青斗智斗勇了。暖姜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但面子上仍是从容温婉道:“黎青姑娘快快请起,既然你是母后身边的人,涧雪万万担不起这主子二字,姑娘的主子永远是母后。母后割爱,那么今后还请黎青姑娘多多照料涧雪,免得再出今天这样的洋相,让涧雪羞愧得紧。”
黎青听闻暖姜的话,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继而起身走到她身边站定。
皇后看着这一幕,拍手赞道:“老三媳妇儿果然知书识礼,本宫很是喜欢。”
暖姜做娇羞状:“母后谬赞。”
皇帝似乎是满意了如今这个结果,在沉默了半晌后,也开了口:“朕有些饿了,传膳吧。”
暖姜这顿饭吃的真是食不知味。一个定时炸弹绑在自己的身上甩也甩不开,想必任谁都不会高兴吧。再加上皇帝皇后和白子谵这三座大山,把她压得可是够呛。还好皇室礼仪,女子用膳本就点到即可,暖姜吃了几口饭便擦了嘴,恭敬聆听皇后娘娘训示的为妻之道。
午膳一结束,白子谵便以暖姜大婚太过操劳身体不适为由,带着暖姜出了宫。黎青被允许先回住处收拾衣物,随后前往谵王府报道。
回王府的马车上。
白子谵皱着眉头在思考什么,仍是如来时一样沉默着不肯开口。但是暖姜却坐不住了,有些气急问道:“王爷,你为何要答应皇后娘娘留下那个宫女。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那宫女分明就是安排在我身边监视你我的眼线!”
“那又如何?假如一口便回绝了她,岂不显得我更是做贼心虚,招人猜忌。”
暖姜无奈,只能又苦着脸问道:“依王爷的意思,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白子谵并未回答暖姜,只是低着头继续着他的沉思。暖姜一时也不肯低头去求,既然他不愿理她,那她便自己应对了。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回到了王府。暖姜刚要下车时,白子谵突然开口道:“严暖姜,准备一下,今晚我去你房里过夜。”
“什么?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暖姜闻言吃了一惊,他不会真要如他所说,今晚来个洞房花烛夜吧!
白子谵嘲讽道:“那个黎青必定有备而来,我们既然做戏就要做得以假乱真。至于别的,你大可放心,我白子谵对你没有任何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