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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儿行千里母担忧

快马疾驰,杨志一行人穿州过郡,终于在三日后天色未明之时赶到了帝都。

几人还没有靠近帝都城门,远远的,就有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透过天外依稀的点点灯火,隐约可以见到在帝都城门的高墙之上矗立着数以百计的魁梧汉子,,伴随着这些魁梧汉子一声声历吼,血浪四溅,颗颗西瓜大小的头颅如雨一般的掉落下了城楼。

不过短暂刹那,在城门两侧,就被如雨洒落而下的头颅堆砌出了一层高高的小山,披散的碎发,不甘含恨无法闭上的双眼,蜿蜒流淌渐渐汇聚的血色溪流,在这帝国京都,行为了一道别样的景观。

阵阵凄苦哀嚎,滔天的怨气,犹若冲天狼烟,在这初春时节,好似刮过了一场彻骨寒风,无形间,让人不由的紧了紧衣衫,好似有着什么彻骨寒意,在悄然侵袭身体一般。

站在帝都城外一座不大的山丘之上,杨志面色凝重的用力一揽缰绳,在坐下宝马一阵仰天嘶鸣中翻身跃下马背:“帝都血夜,三日间血屠蛮荒十余万人,这血腥的一幕,这后世乱曲的开端终于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么?”

心中暗叹,杨志的面色也越加凝重了起来,转身间,眼中不觉闪烁过一道幽冷寒芒:“于叔,父亲离开凝风谷已近半月,想来此时应该已经前去军营了吧。我们这就折返家族,想办法接近军营。”

“可是少年,你刚刚参加完血脉觉醒,主母和小姐一直都很担心你,你不在家里休息几天么?”于洪的面露为难之色,侧眼看了帝都的方向,眼中也充斥了浓浓的担忧之色。

“时间不等人啊!”

黯然摇头,杨志不再犹豫,翻身一跃跳上马背,手中马鞭在空中抽出一声爆响,带起一阵飞起的尘烟消失在了晨雾之中。

看着杨志那明显疲惫的背影,于洪愣在原地久久无言,半晌之后,方才轻叹道:“或许……,少主真的变了吧,只是……,这对杨家是好是坏呢?”

…………

穿过血雾遮蔽的虚空,强忍着鼻端传来的阵阵刺鼻气味,杨志在朝阳初升时折返回了西山别院。

甩手将缰绳丢给看门的守卫,杨志穿梭厅堂,径直就向着母亲所在暖阁而去。

或许是因为心中太过急切,杨志的脚步声明显要比以往要重许多,当沉闷的脚步声打破了西山别院的沉寂时,一个风韵犹存、面带一丝愁容少妇已经在别院深处翘首以盼了。

“母亲,孩儿回来了。”远远的,当杨志看到这个美艳少妇时,眼角已经被泪水所充斥,声音发颤的一声低吟,杨志疾走几步,已然跪倒在了母亲的身前。

杨母梁倩儿轻柔的将杨志的头拥入怀中,声音略有哽咽连连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如涕如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语,却道尽了为人母者对子女的担忧,而当杨志听到这一句话时,心神也不由的连连俱颤,抱着母亲的双臂,不知不觉间也越加的紧了许多。

离别后的相见本就有着说不完的话语,道不尽的相思,怎奈杨志心中对父亲杨雄的境况太过担忧,在简单的与母亲相见之后,杨志就向母亲提出了要随父出征的要求。

俗话说得好,儿行千里母担忧,杨志刚刚返回西山别院,却不想就要再次离开自己身边,这如何能够让梁倩儿接受,眼泪泪水,梁倩儿陷入了沉寂之中。

久久无言。

面对如此情形,杨志如何不知母亲心中的痛楚,但在后世中亲身经历过家族覆灭的他很清楚,正是这一次的远征蛮荒,才给杨家覆灭埋下了祸端,如此深种之危,杨志怎么能够眼看着发生。

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

一番决断之下,杨志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忍痛离开家族,离开关心自己的亲人,离开这能够带给心灵温暖的家,用自己的热血,用自己的激情,同样用自己的努力去换取更为强横的力量。

只有如此,他才能够保护自己的家族、同样来用自己的实力保护心中不可伤害的亲人。

当拳头紧紧握起,杨志霍然起身,用力的将母亲抱在怀中。

在这一刻,他紧闭了双眼,就好似想要将这种温暖永远记在心里,刻在魂间,不愿松手。

哪怕是只有片刻,在杨志看来,也是一种幸福。

许久之后,当天边的朝阳已经渐渐升上半空,初春的寒气渐渐散去,天气渐暖时,杨志方才在梁倩儿不舍的目光中松开了怀抱。

眼见日以近午,杨志也知道此刻自己离去太过无情了些。最终还是决定留在家里陪着母亲吃一顿饭。

因为他知道,在今日自己离去后,恐怕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可能在有陪着母亲吃饭的机会了。

现在一顿饭,片刻团聚的机会,都已经显得分外珍惜、可贵。

很快,一席简单而朴素的饭菜已然制作出来,母子两人就这样在春日温暖的阳光下,在绿衣渐浓,芳草刚刚绽露新芽中,平淡的吃完了一顿团圆饭。

席间,杨志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前往凝风谷参加血脉觉醒的经过。

当然,是避重就轻,尽量不去描述其中的凶险的,就是如此,也让母亲梁倩儿一阵提心吊胆,暗暗为杨志心惊。

在听到最后杨志凭借着自己的毅力闯过了血脉觉醒的难关时,一种自豪,却也再母亲梁倩儿心头升起。

一时间,在那无尽的温柔目光下,却也显露出了点点骄傲、淡淡欣慰。

在这一刻,杨母梁倩儿终于对放任杨志出外独自闯荡放下了心来。心中更是暗自安慰自己,或许——这才是杨志该走的路。

而作为母亲,她又如何能够因为自己的私欲去束缚住杨志的脚步呢?

或许那样做可以一时内保护杨志不会受到任何的危险,但在十年、数十年之后呢?面对着同辈中人逐渐踏入巅峰,杨志真的不会埋怨自己么?

身为母亲,梁倩儿不得不去思考这些,渐渐的,梁倩儿也就没有了那么浓重的不舍。

同时,更是亲自动手为杨志准备起戎装,面带温柔的亲自将衣衫披挂在杨志的身上。

那神情,那动作,让杨志切实的感受到了一种温暖,一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深切之情。

用手抚摸着胸前的铠甲,杨志知道,这是一种母亲对孩子的关切,同时,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件铠甲衣衫,他必定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呵护,不能容许他人破坏。

当窗外夕阳渐渐西斜,杨志最终还是脱离了母亲的温暖,整束行装向着雷霆军团的校场而去。

此刻的帝都经历过连续数日的血腥杀戮,偌大的帝都城内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哪怕是平常行走在街道时,不时还能够看到一队队面色冷峻的侍卫穿梭而过,这些侍卫腰间佩戴的长剑上依稀有着点点血珠滴落在地,眉宇间,冷冽肃杀之气更是几乎能够冷冻人心。

而在这些侍卫坐下的高头大马之上,成串的蛮荒族人头颅被穿在了一起,好似耀眼的光环,似荣耀的彰显着骑士的功绩。

如此肃杀一幕,本来应该能够吓坏行人的心胆,但在这帝都之中,在这街头巷尾中,每当这些侍卫悬挂着滴血的长剑行走而过时,路边行人都会爆发出一阵阵喝彩。

甚至,杨志亲眼看到衣衫褴褛的老人家手提酒水,每当在路边看到这些侍卫经过时,都会满脸激动的走上前去将手中酒水递给这些武士,那激动的神情,那眼中的热切,就好似瞬间摆脱了时间的禁锢,重新回到了少年壮志之时一般。

更有甚者,一群怀春少女拦在路旁,眼见到如此英武的武士经过时,一声声尖叫中,居然无法控制心中的激动,丢弃了手帕,奔涌着扑向这些英武武士。

醍醐单桨,整个帝都的民众已经被蛮荒的挑衅给激怒了心中火焰,此时此刻,偌大的玄奇帝国,充斥着一种备战的激情。

如此一幕,让杨志看了心中在忍不住热血沸腾的同时,却也再心中暗暗警惕。

在前世中,正是在这种全民备战的情况下,杨雄所率领的雷霆军团却在蛮荒遭受惨败,也就此揭开了杨家灭族的开端。

而重生在世,杨志当然是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或许,这也可以算是一个机会呢。”

低声自语,杨志再去看着满街的沸腾气氛时,心中已然没有了当初的忌惮,双眸微微凝冻,点点隐晦精芒闪烁不绝,在这一刻,一个宏伟的计划已然浮现在了他的心头。

杨志有信心,只要这个计划可以完美实现,不仅仅能够改变家族的既定命运,甚至,还能够再现家族往日的辉煌。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还是自身雄厚的实力。

心中思考着,杨志不知不觉间已然走到了雷霆军团的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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