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啊,你知道自己入的是什么道吗?”
无夜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选这个?瞎猜的吗?”老道温和的看着无夜问道。
“因为这个是最温和的,父亲曾经对我说,真正厉害的东西从来就是润物细无声般的,刚猛的都不会持久的。其他的几条线都没有白线那种延绵不断的感觉。”
“哟,懂得挺多啊,为师还小看你了,道体果然不凡啊。”老道惊讶的看了眼无夜,似乎没料到无夜会说出这种答案,“你父亲也是个有智慧的人,不错很不错。”老道的夸张是真心的,一个人一生往往能听到无数的道理,然后能真正的把道理运用到生活中的人却不多,无夜一个刚满十三岁的孩子能做到这一点确实很不容易。
无夜听到老道一下夸了他父子两人,在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后问道:“师傅,难道我选了最厉害的吗?”
“恩,你选中的是光明之道,为师再给你讲讲道的另一种分类。。。”老道缓缓地开始对无夜说着十三元道的各种细分。
在听完师傅的讲述后,无夜好奇的道:“师傅,我的不过是八元道而已啊,照你这么说上面还有九元,十元,甚至于你说的传说中才有的极三元啊,为何你说我的光明之道很厉害?”
“傻小子,极三元你都说了是传说中的,普通人肯定是见不到的了,而八元,九元,十元又被成为上三元,已经是修道界中人梦寐以求的至高之道了。”
“师傅,我有点不懂,为何不同的道会有这种分类呢?难道修道不是为了长生吗?”
老道听到无夜的问题后,低头摸了摸他的小徒儿的脑袋,用一种微带慈悲的语气说道:“无夜啊,你要记住,修道的艰险不止是来源于道本身的晦涩难解的,更有来自于修道界的,其他修道者的阻碍。”
“师傅,为何大家不好好修自己的道,还有闲情去管别人呢?”在无夜看来修道已经是一件困难和有趣并存的事情了,修自己的道都来不及,哪还有闲情去管别人。
“那原因可就多了,有人在修道上一事无成,就喜欢搅风搅雨,也有人爱做其他事胜过修道本身,更多的人还是为了争夺那有限的资源,唉。”老道说着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夜啊,你记住,修道不止是与天斗,更是与人斗,因此也就有了十三元道的分法,更高层次的道往往是更具有战斗力的,当然也不是绝对的,因此你看到比你低的道的人也不可掉以轻心。”
“师傅,徒儿记住了。”无夜朝师傅点了点头,又问道:“师傅,那比我厉害的道还有些什么?还有你说传说中的道既然没人见过,又是怎么分的呢?”
“九元道,现在修道界还是有的,比如轮回之道,空间之道都属于九元层次,十元道的话已经算半个传说了,有灵魂之道,时间之道等。至于极三元。。。“老道讲到这顿了一下后才继续慢慢说道:“十一元道的因果之道,十二元道的命运之道都是有记载的,至于十三元道,却是从来没听说过是什么。”说到这里,老道不由的想到了在门派中的一本古籍上对十三元道的记载,只有一句,”它在世间流转,它在人心之间,它不是它。”当时看到这话的老道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这是什意思,最后认定这书是在装神弄鬼,随手就给扔到了一个角落里。现在听到无夜问起,才不自觉的想起这档子事。
“那师傅你是什么道?”无夜听老道说完就一脸崇拜的看着老道,在他想来他师傅起码也是八元以上吧。
“你师傅我是雷电之道入道的,之后。。。”正待老道要继续说些什么,就被无夜一声惊讶的大喊给打断了,“什么!师傅你才是七元道?”说着无夜就做出一脸鄙夷的表情看向老道,其实无夜一点都没介意,只是被这老道打了这么多次难得抓到一个机会当然要好好嘲讽一番,这样想着,无夜连忙变换神情,瞪大眼睛望向老道,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丝的伤感和失望。
被无夜打断的老道本来听到无夜的语气是十分愤怒的,一个天人一变的小子竟敢嘲笑他,之后看到无夜那失望的眼神,老道觉得还是要稍微解释一下的,正当老道要开口时,他正好瞥到了无夜眼神中那几乎不可见的一丝笑意。瞬间明白的老道也不急着向无夜解释了,只是笑着说道:“乖徒儿啊,看来你是看不起雷电之道啊。”还不待无夜开口,老道一只电光环绕的手就拍在了无夜的屁股之上。。。
无夜已经在地上躺了半个时辰了,身上的麻意终于消退下去了,他心里不停地鄙视着老道:“都几岁的人了,还和我一个小孩子较真,打的部位还那么的猥琐,真他奶奶的疼啊。”无夜慢慢坐起身子了,一只手往后伸去,刚碰到那已经快焦掉的屁股,无夜又是一阵的龇牙咧嘴。
“老头,我还要走路呢,你这样让我怎么出门?”无夜扭头就对着坐在旁边打瞌睡的老道说道,也不直接喊师傅了。
“光明之道的身体你当假的吗,明天你就能活奔乱跳了,我是让你长点记性,以后出门这么说话,你还不被打死?”老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无夜听到老道的话后撇了撇嘴,谁不知道这老道就是因为嘲讽他才这样的。想到这的无夜又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师傅,这是无夜在思考的问题,自从那天老道救了无夜父亲之后,无夜对老道是充满着尊敬的,然而这接近三个月的相处下来,这老家伙完全让你生不起尊敬之心啊,至于德高望重这种词更是和老道一丝关系都没有。
“好了好了,臭小子,时间也差不多了,老道也该出发了。”说着老道手一挥,无夜和他就已经出现在了小破屋的外面,老道对着小破屋说了声‘收’,只见陪伴了无夜五年的小破屋已经变成了一个金灿灿的小石块出现在老道的手中。
无夜见状,也顾不得屁股的伤痛,一瘸一拐的走到老道身边,看着他手心的石块问道:“师傅,这就是接引殿原来的样子吗?”
“是的,接引殿可是我们这一脉的至宝啊。”老道摸着手中的小石块说道。
“那师傅你要带走它了吗?”
老道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接引接引,当然是继续去接引下一个有缘之人。”说着,老道把小石块对准空中随意的一弹,无夜只见一道闪电从老道的手心飞出,而接引殿也不见了踪影。
“师傅,他去哪了?”
“不知,碰到有缘人之后接引殿自会通知我。”
“呃。。。师傅,你不会就是这样收徒的吧?这么的随意?”
“你懂个屁,这叫机缘!”
“不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吗?”无夜回击道。
“幼稚!你以为谁都能看得到接引殿吗,进的来的人你以为我谁都会收吗?”
无夜想着自己算是老道的第五个徒弟,心里默默算了下,那这殿得几千年才能接引到一人啊,无夜暗自咋了咋舌,几千年啊,凡人都10多代了吧,看来这师傅也不是太不靠谱。
“来,拿去。”正在瞎想的无夜抬头就看到一个小锦囊出现在自己眼前。“这是储物袋,里面有你这次出门所需的物品,这里离师门也不是太远,十几万里而已,给你两年时间,如果两年内还没到的话你自己看着办。”
“十几万里?两年?师傅,你直接弄死我得了。我就是每天不吃不喝不睡也走不到啊。”
老道听到无夜的话后,直接就瞪了一眼,“你是修道者啊!你明白什么是修道者吗?就是能飞的那种!”
“啊,师傅,原来我能飞了吗?”无夜兴奋的问道。
“不行,少说得天人四变。可你能跑啊,你当自己的道体假的吗,照我估计两年时间够你达到天人第三变了,到时一天奔个几千里不成问题,也就个把月就跑到了。”
“师傅,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在家修炼?等到了第三变再开跑?”
“如果你是这么理解的话,我觉得你一辈子都到不了了。”
“为什么?”
“在家你能修炼出个屁来,而且你以为你跑一个月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你以为当中全是直线?我刚告诉你,修道就是争渡,不进则退,你在家的话我猜十年后你能达到天人三变。在一个月内出发吧,这是为师的忠告,久了你就不想走了。”
无夜听到老道的话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师傅放心,我一定会在两年内到的。”
老道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无夜说道:“那我走了,帮我对你父亲告个别。”说完就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天际。
无夜默默地看着老道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然后跪了下来对着那个方向磕了三个头后,就头也不回的往家走去。
在这片曾经有过小破屋的空地上,当无夜的身影完全消失后,一道紫色身影又慢慢的浮现而出,他笑着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喃喃道:“真是一个好孩子,唉,真是不舍得这么早让他独自去走啊,可这孩子偏偏入的是光明之道,不懂得黑暗哪来的光明,两年,希望你能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光明。”说着老道的身影开始慢慢地淡去,其实这老道在这本就是一道投影而已,哪来的回山门之说,一个念头也就散去了,不对无夜说纯粹就是老道懒而已。
。。。
第二天清晨,当天空有一丝微微亮的时候,一个穿着青衫的少年走在了远离小镇的路上,在他远远地身后,同样有一位身穿青衫的中年人默默地望着他儿子离去的背影,这一次离别,重逢又不知几年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