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二年二月,美国尼克松总统成功访问北京,发表了著名的“联合公报”。从此,使敌对了二十二年的中美关系开始解冻。如今,中美外交关系早已正常化。北京、上海、广州、CD……都设了美国领事馆,移民美国,只要获准签证,买好机票,当天就可到达美国与亲人团聚,真是容易方便。
多年前,毓超至美国的时候,情况可是截然不同,可以说是难于上青天。为什么这样说呢!首先,签证必须到香港等候面谈,而香港是属英国管辖的,不可随便出入。本来毓超的父亲是美国公民,毓超凭“出生纸”就可以合法移民美国了,但必须有亲人作证。二哥从美国回去,原是准备为毓超作证的,二哥突然病逝,能作证的只有他父亲。他父亲已死于非命,要他去香港作证已完全不可能了,幸亏二姐夫在美国找到尼克松先生亲自过问毓超的移民案件,所以,他才获准来美国。
五十多年前,来美国的单程机票也要六百七十五美元。那时一星期的工资只有三十块美金,光买那张机票,不吃不喝,也要打工五个多月才够。
班机也不是直飞美国,先到冲绳岛,然后在东京转机,经威克岛到夏威夷,再等到洛杉矶的班机。夏威夷是世界闻名的风景区,但毓超他们尚未办理入关手续,美国还不承认你的身份,所以不给你行动自由。移民局实际上是高墙防范,大门紧锁的监狱。毓超和同机来的新移民,在那里整整坐了三天牢,才等到了飞机。
自从离开家乡,毓超无时不盼着早日与二姐夫妇相见。在国内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不知有多少心里话要向分别了十多年的二姐和尚未见过面的二姐夫倾诉。可是,移民局怕亲人见面串口供,不许亲人交谈,在机场和二姐夫妇只说了几句问候话,就被逼着上了去圣必度移民局的专车。毓超怎能忍住那满腹辛酸苦涩的泪水呢。在岛上又坐了一星期牢,可能毓超与二姐的口供没有差错,才批准上岸,正式进入美国。这种两次坐牢的入境待遇,就是五十多年前美国“招待”新移民的“见面礼”,真是荒谬至极。
在夏威夷移民局拘留所,毓超伤感至极,曾写了一首诗:
南海天堂夏威夷,
威基男女日相嬉。
楚囚愁对中庭月,
前路茫茫未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