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曼的家里。
“我们到家了,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带着小童从车里下来,站在家门口,杨曼对着李俊轻道。
“小曼,别这么客气,你知道我……”
“好了。”还没待李俊说出含在口中的话,杨曼便阻止了他。“我和小童都很累了,先进屋了,你慢走。”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马上过来的。”李俊不愿勉强杨曼,温柔的脸上虽然难免失望,不过还是转身走了。
坐在桌前,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杨曼眼色暗淡了下来。曾几何时,自己已经不习惯这里没有准备好的饭菜了呢?为什么他会是可怕的杀人魔鬼?明明那么完美的一个人……
站在杨曼身边的聂小童,抬高了头,疑惑的问道:“妈妈,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啊?”
“……”伸手摸了摸脸颊,杨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毫无所觉的就落泪了。“哦!没什么的,小童一定饿了吧,妈妈去做饭,你在这里乖乖的啊。”
“恩!小童知道了。”聂小童冲着妈妈重重的点了点头。
饭桌前,一大一小吃着饭,无语。
杨曼一直往嘴巴里扒拉着饭,一口菜都没有夹过,吃到嘴里的也不知道个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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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里。
“我说过,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需要保护,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们就当没有我这个人,好吗?”卫杰见说不通眼前的辰焕,不禁恼火。
辰焕站在那里,手持着一个高脚杯,神情悠闲。“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死的。”杯子里鲜红的液体在他逐渐晃动的杯子里,规律的旋转着。
“我最讨厌你这种高高在上的说话方式了,跟‘他’一样,把人轻易玩弄于鼓掌的感觉。”
“哦?”挑挑眉,辰焕没有多说什么。
“我要出去,我要走,你不许跟着我!你们是一群疯子!一群魔鬼!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你们都给我消失!”知道只要他在,自己就绝不可能自由,卫杰压抑的心,快喘不过气来似的。
忽然,辰焕晃动杯子的手停住,向前几步来到卫杰的身边,把杯子递了出去。“我的哥哥,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它是人血……我们最爱的食物,给我们生命和力量的东西,你看,它们是多么的诱人。来吧,喝一口,想象一下,前两天你喝它时的那种快感,它会把你带入云端的,相信我……”辰焕诱惑的欺近卫杰,高脚杯就快抵住他的唇。
卫杰睁大的眼睛里,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一杯腥红,第一次吸食人血的那种快感,瞬间穿过四肢百骇,整个身子都在渴望着那杯中的鲜血。可是,理智告诉自己,自己不能就这么妥协。自己要做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吸血鬼!自己不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是!
想着想着,卫杰极力压下身子的渴望,猛地伸手打掉了辰焕手中的高脚杯。
盛满了鲜红液体的玻璃杯,被他这一挥,‘啪’的碎在了辰焕手中。
时间好像止住了,辰焕瞪大眼睛看着手上碎了的杯子。这样的动作也终于打破了他惯有的邪媚神情,一种冰冷的怒气,无形中的压迫感。
丢到手中的高脚杯的杯柱,辰焕猛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脖子,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口气森冷。“我最讨厌别人弄脏我的衣服了,别轻易的试探我的忍耐极限。”
在他的眼中,卫杰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深寒,从头到脚的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慢慢欺近的一张绝美容颜上,一种不容亵渎的霸气,越加的浓烈。“不要以为我叫你一声哥哥,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这么的放肆了,除了項毅,还没有一个人可以在我面前活着挑衅我。当然……”说着,辰焕森冷的表情忽然转变,一个笑容浮现在脸上。“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把你杀了,放心吧!我是不会自取灭亡的。我杀了你,我们最伟大的父亲一定不会让我好过的。不会动你,不过你身边的人,我可就不敢保证,我哪天心血来潮……”
“够了……够了……”卫杰不敢再听下去他接下来的话。
看他表情难受至极,辰焕才冷笑着松开了抓他脖子的手,看了一眼洒在身上的几滴鲜红,绝美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嫌弃。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这个教堂里。
顿时,整个教堂安静了下来。卫杰这才虚软的跌坐在了地上。
刚才压抑的情景,此时让自己喉咙发干,浑身无力,仿佛掉进了深渊,再也挣不上来的束缚感。这一生到底还有多长,自己还要受这样的折磨到何时呢?竟连死都这么奢侈……
凌晨十分,杨曼的房间里。
“不!我没有!我没有爱上他!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天华——”最后两个字大声的喊出来。杨曼也跟着醒来,惊出了一身汗,半坐起身,大口的喘着气。睁大眼睛看着前方。
是做梦了吗?为什么这么真实?天华在拷问自己,问自己有没有爱上卫杰。这……这怎么可能!他是一个吸血鬼啊!而且自己爱的只有天华一个人,不是吗?那天卫杰向自己表白自己不也拒绝了吗?为什么还会作这中梦呢?
捂住自己急喘的胸口,杨曼闭紧眼睛,猛地摇了摇头,然后止住了动作。
“小曼,原谅我,好吗?”
“谁!?”一个轻柔、磁性的声音传来,充满了无力和伤感,声音很轻、很轻。杨曼睁大眼睛环顾黑暗的四周。什么都没有!伸手打开床头灯,一个人影猛地显现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杨曼惊叫了一声。
不过下一秒便被卫杰给制止了。“小曼,你不要怕我,好吗?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放心。”顿了一下,卫杰接着道:“我只是想请你原谅我,原谅我一直都没对你承认我的身份。不过,我没有恶意的,相信我,好吗?你知道……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和小童了。”
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眼前熟悉到不能再熟的脸。那张脸上好像多了一股淡淡的沉痛,俊眉时刻都拢着。深深的眼中满是乞怜,与之前那一副随时散发着霸气和自信的他已迥然不同,是什么改变了你?竟差别这么大。
看她安静下来了,卫杰轻轻松开了捂着她嘴巴的大手,眼神仔细的看着他。急切的想知道她是否已经原谅了自己,这也是自己困恼了好几天的事了。心里堵得不行。现在的自己,只想征得她的原谅,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儿。
“你要是想吸血,就吸我的吧!不要对小童下手!,好不好?她什么都不知道。”
“小曼……”卫杰心痛的看着眼前,眼神恐惧,此时对自己嫌恶到了极点。“你不要这样,不要怕我,好吗?你知道我那么喜欢小童,又怎么会伤害她呢?求你别这么说了。这样我会越来越想杀了自己的的。”
杨曼眼中已有晶莹,双眼不敢直视他,因为那会让自己误以为他不是,不是那天的那个恶魔,而是一个对自己好,对小童好,一个那么完美的人……
顿了一下,杨曼道:“你既然走了,为何还要回来?还嫌我们被骗的不够彻底吗?”
“我……我只是想求你原谅我……”
“有意义吗?原谅你不原谅你,能改变什么吗?难道我原谅了你,你就可以变成人类了?”看似嘲笑的眼睛里,隐藏比较深的一种渴望在里面。多希望他会很认真的告诉自己,之前自己看到的不过是他演的一场戏而已,只是跟自己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渐渐的,卫杰的瞳色暗淡下来,垂下了头。
这一动作,无疑打破了杨曼心中那仅剩的一点点儿的希冀,此刻荡在脸上的一抹笑意,却真真实实的变成了自嘲。“什么都改变不了,不是吗?我就知道……”
“小曼……”卫杰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心中不甘她这样的态度,可是自身的身份又确实摆在眼前,种种的无奈,才造就了这一误会。当初小童没有进入自己所待的教堂,自己若是没有因可怜她而承诺什么,又或者在帮她们重新复合后就及时的离开,这样就不会有这么多羁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