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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约定2

夜晚,无人的街道上。

“再来一杯!哈哈哈……”空荡的大街上,路灯打出昏黄的光亮,偶尔有几辆车经过。杨曼卷发凌乱,酒气冲天的晃荡在街道中间,拐着大八字。能空纳三辆车同时穿过的宽阔道路,对于她这样的走法,竟还显得不够宽。

“老公……”晃到道路中间,杨曼的身子定了下来,眼睛微眯,怔怔的看着头顶上的一盏路灯,发起了呆,口中喃喃自语。“老公,你来接我,是吧?呵呵!我很乖哦!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我一直有听你的话,小曼乖吧!”

不一会儿,杨曼忽然瞪大眼睛,看着路灯,皱眉道:“没有!我没有打她!没有伤害我们的孩子,没有……”想了想,杨曼又低头摇了摇。“我……我不是故意的!老公,小曼不是故意的!”说完又猛地抬起头。“老公,你不要怪我!是她!是她把你害死的!我不能原谅她,不能!可是,为什么她害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这样我就不用这么痛苦了!聂天华,你回答我!为什么你要先走,不是答应我要一起到老的吗?难道这些都是骗人的?呵——既然你食言了,那我也不要留下来!凭什么要我照顾一个夺走你的人?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我要跟你在一起,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啊!我要跟你在一起……”说着,杨曼开始走到那盏灯柱跟前,手脚扒拉着,便要往上爬。

爬了几步,便又摔下来。这样反复重复了好几遍,杨曼终于疼得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放声大哭。

哭了好一会儿,睁开迷蒙的双眼,杨曼定定的瞅了一会儿灯柱,开始双手紧紧的握住它,眼中不断迸发出恨意。忽的用脑袋猛地撞了上去,一个反弹的力道,脑袋往后震了一下,额头上立马现出一个白印,然后开始逐渐变红,直到整个额头成了血红色。

呆了一小下,杨曼又开始继续往上面撞头,连撞了好几次,好像那颗脑袋不是自己的似的,一次比一次用力。

脑袋不听使唤的时候一过,抬脑袋,眼看又要往上撞。还没撞上去,便被一个力道阻止了。杨曼犯晕的抬头向后看去。

“老公?”半睁的星眸里闪着点点晶亮,杨曼如同找到宝贝似的,睁大了眼睛。“是你吗,老公?小曼好想你!你不要再离开我了!”猛地站起了身子,紧抱住了眼前的人,心情激动的无法抑制。

卫杰先是一惊,接着便接住了她这**的身子,一身的酒味,卫杰直皱眉头。嗅到血腥的味道,卫杰往她额头上看去,一种饥饿感皱袭,卫杰险些没把握住。

要是再来几次看着血不能喝的情形,自己还真不敢保证,会不会还有这么大的忍耐力……

以免自己犯错,卫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帕子,动作迅速的给她包扎起来。“喂!女人!你喝醉了吗?”受不了她这么热情,卫杰一把推开了她。

本来站都站不稳的身子,差点儿被他这一力道给推倒了,然而却又被他及时伸过来的手给抓了回来。

静了下来,杨曼仔细看去才发现,他不像自己的老公,最后摇了摇头,确定了自己的观点——他的确不是自己的老公!“你……你是谁!干嘛、干嘛抱我!走开!离我远点儿!”原本是想十分愤怒的说完这些话的,可是脑袋昏沉沉的,怎么都站不稳,乱乱的,整个世界好像都在转。

刚一打开自己的手,眼见她的身子又要向一边儿倒走,卫杰不得已又重新抓回了她的小手。

“唔~你这个人好奇怪,怎么就是甩不开啊!放开我!听到了没有!”杨曼扭动身子,拼命的想从他手中摆脱。

“安静点儿!你就这么想死吗?蠢女人!”卫杰紧皱着眉头。

女人喝醉了真可怕,跟疯子似的!

“我……我……”杨曼晃悠的身子住了一下。大眼慢慢的闭上,身子往下瘫软了起来。

“喂……杨曼!杨曼!”怒喊着眼前女人的名字,却再得不到回应。两手把她的身子撑起才发现,她竟已进入了深沉的睡眠当中。卫杰满脸的黑线…

“卫杰叔叔,妈妈!?”听到敲门声,聂小童打开门看到的便是两人。

“我妈妈怎么了卫杰叔叔?”看着他把自己的妈妈扶到床上躺下,聂小童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样子,一身的酒气,熏得她直皱鼻。

“喝醉了。”回答完她的问题,卫杰扭过头,看着聂小童问道:“小童,你妈妈天天都这么喝酒吗?”

“恩……”迟疑了一下,聂小童点头。“可是妈妈从来没有这么睡过。一般她回来后,在房间里摔一会儿东西才会睡着的。”

“你妈妈是不是很爱爸爸?”卫杰转过头,细细的看着,即使喝醉、睡着,却还是紧皱秀眉的杨曼。脸上浓重的状,此刻花的已经不成样子,眼睛跟只大熊猫似的,真有些受不了此刻的她,竟这样糟蹋自己。

“是的!妈妈很爱很爱爸爸……妈妈还说过,宁可不要小童,也一定要爸爸!爸爸最重要!”聂小童清亮的小脸上有一种向往的神情,直直的盯着床上熟睡中的妈妈。

想到什么,卫杰性感的唇,微微的勾起一个弧度。“小童,卫杰叔叔好不好?”

“啊?”聂小童不知道他竟问这个问题,一时间睁大了眼睛。“卫杰叔叔当然好了!不仅帮妈妈,还帮小童!”聂小童如实的回答。

“恩……”卫杰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右耳朵上那颗被灯光打照的红钻石,闪着夺目的光彩,与眼中的光亮,相得益章。

某日清晨,屋子里的闹钟震天响,杨曼皱着眉头,翻了第N次身后,终于一把拍掉了它,从床上猛地直起了身子。醒了醒神儿,嗅了嗅自己身上,酒气大的连她自己都难以忍受。

大早起的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子。看着镜中那个清丽的脸孔儿,杨曼愣愣的抚上了脸庞。

镜中的人真的是自己吗?原以为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就在失去他的那天。可是,原以为什么都变了的自己,却惊讶的发现,自己还是自己。看,镜中的自己笑的多甜,如果你不说她身后的悲伤,谁又会知道呢?镜中的自己依然,可是现实中的,却是再也无法像没受过伤一样了,呵呵!真的好讽刺啊!

长长的黑卷发,不用太过打理,却还是一样的弹性自然。秀美的鹅蛋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左眼尾角后,长了一颗黑色的小痣。杨曼无声的叹了口气,伸手拿起了静静躺在桌子上的黑框眼睛。大大厚厚的镜框,却是透明的清镜。杨曼毫不犹豫的给自己戴上。完全遮住了那一双大眼的光彩。再加上一身的黑色西装,长长的群底没过膝盖,老旧式的垫肩样式西服。再加上一个低跟小皮鞋,便是她现在的装扮。

好吧!承认,这种过时的可以的衣服,的确不是自己的风格。可是,这样打扮过后,别人可以不再以自己可看的容貌说长道短的。少了这些个麻烦,就是自己现在最想要的。

今天要去一个公司应聘,好友丽丽说,见自己整天沉浸在失去丈夫的痛苦里,安慰也没什么效果,干脆帮自己找了工作。说是,很累很累!绝对可以让自己暂时不想那么多的!这样也就没时间难受了。

实在受不了她天天的电话催,亲自上门催,自己还是答应了下来。真的希望自己可以不再想他,可以忘掉他,这样就好了,一切都好了,可是……

“妈妈?你醒了吗?”小心的,聂小童穿着一件小小的睡衣,但对她来说,已经足够把她包的只留下一双小脚丫了,粉粉可爱的。伸手推开妈妈的房门,探出一颗脑袋,跟里面的妈妈打招呼。眼中满是小心翼翼,寻找房间里妈妈的身影。

“聂小童!谁准你来这里了?滚!”杨曼的思绪被小童无意的动作打断。看到令自己变成这样的元凶,杨曼便忍不住的气愤。转过身,伸手把脚上的一只鞋脱下来,丢向了门边的聂小童。

“哐当”一声,鞋子打在门上后摔下来,聂小童则反映快速的缩回了脖子,连跑带跳的急忙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杨曼气愤的喘息着,仿佛刚才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仇人一般,令自己难以平静。

自己明明告诉过自己,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不然他一定会生气、伤心的。可是!看到她,自己就是没有办法平静下来,简直恨不得把她给杀了!因为一看到她,便能清楚的看到当时的情形。好像在眼前一样的提醒着自己,她就是凶手!要放下,真的太难了……

缓了好一会儿,杨曼才扶着身边的桌子,平静了心跳,一拐一拐的把门边的鞋子捡起,穿上,甩门走了出去。

“你好,请问有人吗?”来到丽丽所说的这个地址,杨曼站在一处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

“请进!”干净俐落的男声响起,杨曼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面,杨曼站在中间,双手交握垂在身前。大黑眼眶下的双眼眨了眨,直直的看着面前坐在桌子后面,埋头工作的人,问道:“您好!请问您是董经理吗?”

一句话,埋首于文件的男人已然抬头,似乎有些不明所以。看到眼前陌生的面孔,又扭头看了看办公室两侧,没人!

“你是?”

“哦!我是徐丽丽介绍过来的。听说贵公司招聘一名职员?”杨曼小心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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