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想趁晋文公去世向东扩展势力，却在回师途中于崤山遭晋国埋伏，惨败而归，幸亏文嬴求情，三名大将才得以生还。
前628年，晋文公去世，秦穆公想趁此机会向东拓展。这时秦人杞子掌管郑国北城门的钥匙，他向秦穆公建议偷袭郑国，他负责接应，郑国唾手可得。秦穆公同蹇叔商议伐郑事宜，遭到了蹇叔的强烈反对，蹇叔认为长途跋涉不可能偷袭成功，何况郑国距离秦国路途遥远，行军千里，士兵疲乏，哪还有战斗力呢？秦穆公不听蹇叔的意见，派百里奚的儿子孟明视，蹇叔的儿子西乞术、白乙丙三人率兵前去偷袭郑国。
固执出兵
秦军出北城门向东出发，蹇叔和百里奚流着眼泪对自己的儿子说：“我们只能看着你们出这个城门，却不能看到你们再进这个城门了。”秦穆公听后很恼火，随口骂道：“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懂什么啊，要是你们早死了，坟头的树都长成了。”
蹇叔知道再劝无用，就对三员大将说：“你们远途讨伐郑国，回归途中晋国必定会在崤山（今河南洛宁西北）埋伏，那里有两个险峻的峡谷，南边的是夏代国君的坟墓，北边是周文王曾躲避风雨的地方，我和百里奚会在那里收敛你们的尸骨的。”但孟明视三人年少轻狂，认为蹇叔和百里奚太嗦了，根本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一路风尘仆仆后，秦军到了滑国。在滑国，他们遇到了郑国的商人弦高，弦高得知他们是去征伐郑国，连忙派人通知郑国国君，自己装作郑国的使节骗了孟明视。孟明视以为郑国人已经有了准备，秦军的偷袭计划破产了，只得下令回师。回去的路上，秦军把倒霉的滑国灭掉了。
崤山之战
这时，晋文公重耳已经去世了，即位的是他的儿子晋襄公。秦国大军东进的时候必须要经过晋国，但是秦并没有向晋提出借道，这当然是对晋的蔑视。晋国在国丧期间，就遭此侮辱，晋国的大臣无不恨得咬牙切齿，要找机会给秦国一点颜色看看。秦军从滑国班师回国，自然还得过晋国。于是晋国的大将先轸设计，在崤山山谷中设下了埋伏，晋襄公身穿丧服亲自挂帅，就等着秦军自投罗网了。
秦军快要到崤山时，三员大将突然想起蹇叔的话，于是留心四周是否有埋伏。崤山很安静，道路狭窄，前面只有乱木挡住了去路。他们并没有多想，把木头搬开继续前进。突然鼓声大作，从峡谷两边冲出数不清的晋国士兵，秦军慌忙抵抗，又有一支晋军从前面杀来，孟明视命令原路撤退，可后路已经被断绝，谷口燃起了大火。刹那间整个山谷一片火海。秦军被火围困，犹如瓮中之鳖，孟明视他们三个全都被活捉了。
文嬴求情
晋襄公的母亲文嬴是秦穆公的女儿，她想救下来自故国的人，便极力劝襄公把孟明视三人送还秦国，以免伤了两国的和气。襄公听从母亲的建议，就把孟明视三人放了。晋国大将先轸听说后，气急败坏地跑来，连说襄公糊涂，放虎归山。说到性急处，先轸连礼仪都顾不得了，直往地下啐口水。襄公也明白过来，连忙派将军阳父去追赶。
阳父奔到黄河边时，孟明视他们三个人已经乘船到了河水中央。阳父解下拉车的马，对孟明视他们高喊道：“各位将军，国君担心各位没有车马，特让在下给各位送来了千里马，请各位回来笑纳。”孟明视他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打死也不会回去了。于是孟明视在船中向阳父行礼道：“贵国国君没有用我们的血去祭祀你们的祖先，我们已经万分感激了，怎么还敢接受贵国的礼物呢？请您回去转告贵国国君，今天我们受贵国的恩惠免于一死，三年之后，一定会来拜谢贵国的厚意的。”这段话实际上是告诉晋国，三年之后秦国会来报仇的。
秦穆公身穿素服亲自来城外迎接孟明视等人，自责道：“这是我的错，悔不该不听蹇叔和百里奚的建议，你们没有过错。”穆公恢复了三人的原职，训练军队，以图报仇。
由于急躁冒进，崤山一战，秦国锐气大挫，这也正体现了骄兵必败的道理。但晋襄公面对对手时优柔寡断，虽然占到了优势，却白白地放虎归山，为日后埋下了极大的隐患。三年后，秦军真的前来复仇时，正是孟明视带领军队以锐不可当之势扫荡了晋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