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涵又在午夜喝醉了，醉倒在小巷的垃圾桶旁，脸上有分不清是水渍，酒渍还是泪渍的痕迹，透着斑驳的凄凉。
“轰隆隆——”
伴着游龙般的闪电，总有惊天动地的感觉。
野猫缩在垃圾桶里瑟瑟发抖，不安的望着小天地外的狰狞，惶然的叫着，在雨夜里显得分外无助。
“呕——”一翻身，吐的污秽物转身就被雨水冲刷掉。
莫涵艰难的撑起上身，腾出一只手胡乱的抹了抹脸，丝毫不在意手上的浑水，半眯着眼睛慢慢起身，惊得野猫弓着身体，浑身炸毛，一脸警惕的盯着她。
察觉到野猫的不安，莫涵自嘲的笑笑，拖着湿漉而沉重的身体，踉跄远去。
惊雷一声大过一声，雨也越发的大了，小巷静的只剩下雨水落地的声音。
“啪——”
门被推开，比黑更暗的黑猛然间闯进莫涵眼中，像是挥之不去的寂寞，叫嚣着，蔓延着，企图占据少女的心。
眯了眯眼睛，黑暗中竟然缓缓的升腾起点点圈圈的白雾，诡异的飘散着。
莫涵的酒瞬间醒了大半，她站在原地，呆愣愣的看着烟雾。
喧嚣的雨夜，她耳中却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咚——
咚——
冷气从脚底蔓延，直达心底，落入眼底。
“你……”手指握紧，指关节发白，莫涵身体哆嗦个不停，牙齿上下抖动，发出‘咯咯‘声。
“该结束了……结束吧！”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莫涵摇晃着身体冲向烟雾的发源处——
一个喷云吐雾，一脸享受的男人身边“别吸了……”
“求你……”莫涵跪倒在男人的脚边，哀求道。
男人低头看了眼莫涵，停下手里的动作，嘴角扬起笑容“小涵，钱呢，带回来了吗？”
不问身上的湿冷，不闻身上熏人的酒味，只问‘钱呢？’
莫涵身体一颤，抱住男子的裤腿，眼中水雾上升，“爸，够了，别吸了……我求你了，好不好？”
没钱？
男子嘴角笑容僵掉，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睁着一双大眼睛的女孩，“小涵，没有钱，我会死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止住莫涵的动作，她浑身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害怕“可以去戒毒所的。”
“啪——”
男子眼角寒意仿若极冰，冷冷的看着莫涵“为什么你不愿意救救爸爸？”
“爸，你去戒毒所好不好，我们不吸这个好不好？”莫涵顾不得脸上的伤，一把抱住男子大腿。“如果妈还在……啊！”
头发猛的被拉扯住，男子面色凶狠“不准你提她！不准！”
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往后拉扯莫涵的头发。
莫涵忍住疼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我和慕蓝的红姐说了，你明天去上班。”看着莫涵隐忍的面孔，男子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放开对她的折磨。
他蹲下身体，对视上少女的眼睛，语气温柔“你会帮爸爸对不对？”
莫涵全身僵硬，看着男子温柔的眼神，脑中浑浑噩噩，茫然的点头。
“乖孩子。”男子摸摸她的脑袋，夸奖。
转身，男子进去房间，莫涵依旧坐在地上，目光毫无焦距。
慕蓝？
慕蓝夜总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