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邑郡的边军中,所谓的男兵营,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牛郎营。
说到这里,恐怕所有人都明白,这个男兵营的作用和职务了,没错,男兵营的作用就是“安慰”那些出征的女将士。和孟涵那个世界的想法不一样,这个世界既然是女尊男卑,女人和男人那啥了,世俗的看法都是男人吃亏,男人可以要女人负责,当然女人也有权利不负责。
后世某些野史小说里,孟涵也看到过这种强抢民女充作“军妓”的行为,没想到一世穿越,居然真的看到了,当然这个世界是“民男”。而且据刘武周和宋金刚说,马邑城牛郎营里面的男子,都是为生计所迫,“自愿”加入的,并没有逼良为娼的行为。
这倒令孟涵跌宕起伏的心思,稍稍平静了一些,到底是女人当家,还是比较文明一些,至于刘,宋两人话里有多少水分,孟涵却是懒得考虑了。
接着,他就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话:“主公,我还是准备加入牛郎营,请主公授予我统领一职。”既然决定暂时寄身马邑城,他也便学着宋金刚,开始称呼刘武周为主公。
一语,满座皆惊。
刘武周目光中满是诧异,细细地又打量了孟涵一遍,见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不似作伪,心想:“难道是我给他介绍自己的女儿逼得太狠……早知道这样不说了。”
宋金刚却是一个直性子的人,此刻看向孟涵的目光中,便多了几分鄙视,暗忖:“这男人本事当真不错,其节操却是不堪一提。”
李世民站在孟涵后面,眼色复杂,若有所思,从孟涵白天愿意帮助她们这一对素昧平生的姐妹,她就几乎可以断定,孟涵绝对不是自甘堕落的人,至于他自愿加入牛郎营的深意,李世民看了身旁的小萝莉一眼,难道真是为了帮助我这个不争气的妹妹?
突然听见门外哐啷一声,接着一阵急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却是刘映雪,她并没有依言离去,而是躲在门外偷听。正所谓知女莫若母,刘映雪的确对孟涵产生了好感,因此关注着孟涵,待听到孟涵“拒绝”自己的母亲,大失所望,现在,又听到孟涵自己要求加入牛郎营,梦想彻底破灭,不由伤心欲绝,掩面而去。
“主公,我不是……”孟涵也知道自己的话,给大家造成了误会,正准备解释一番,不料,刘武周却摆手止住了他,淡淡说道:“不必说了,孟公子,既然你愿意,我这就封你为牛郎营统领。”接着长叹一声,吩咐宋金刚道:“宋将军,明日你带孟公子去牛郎营报道吧。”
“是。”宋金刚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不再理会孟涵,径自退了下去。
哎,孟涵也只得向刘武周起身告辞,心中暗暗发苦,为什么小说中的那些穿越者,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女见了贴上来的,而自己,来这里不到一天,就已经让两个“位高权重”女人开始讨厌自己……算了,懒得解释,越描越黑,这个误会以后慢慢澄清吧。
由于都是客人,孟涵和李家姐妹的房间连在了一起,孟涵刚推门进屋,正准备到头躺下,却听见自己的房门被人敲响,门外是李世民的声音:“孟公子,睡了吗?”
“李……二姑娘,”孟涵起身打开门,有些奇怪地看着门外的李世民,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孟公子客气了,就叫我世民吧,”李世民客气了一番,方才说道,“世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让小妹元霸今晚和公子一起睡。”
“这……”孟涵指着李世民身边牵着的小萝莉,奇道,“世民…姑娘,你是说,今晚,要你的妹妹和我一起睡?”
“我知道这样有些强人所难,但是……”李世民幽幽一叹,解释道,“我今天天色不好,恐怕雷雨将至,而我这妹妹天生害怕雷声,除非在男人怀里,否则无法睡着。公子放心,元霸还只是一个孩子,不会对公子怎么样的。”
世民妹子,你要搞清楚状况啊,不是她对不对我怎么样的问题,而是……算了,知道这个观念上的问题无法解释,何况,自己白天还……一想起那件事情,孟涵心中就一阵郁闷,只好对李世民说道:“世民姑娘不必为难,我答应就是了。”
“那就多谢孟公子了。”李世民嫣然一笑,将小萝莉往孟涵怀中一送,转身离去了。
孟涵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我不是萝莉控”之后,将元霸小萝莉领进了自己的屋子,事实上,即使不念那句话,他对于李元霸这样的小女孩也生不起一丝的邪念,因为他确实不是萝莉控。
可是眼前又出现了一个问题,房间内只有一张床,难道自己睡床上,要小萝莉打地铺,孟涵自认做不出这种没节操的事情,算了,还是自己吃点亏打地铺,让小萝莉去床上睡吧。
没想到,他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李元霸听了之后,小萝莉却怎么也不肯答应,非要孟涵抱着她睡,并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一定会很乖的。
正在这时,屋外一声雷鸣,响天彻地,震得房顶的灰尘蛛网簌簌下落,小萝莉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扑入了孟涵的怀里,幼小的身体因为害怕而不住的发抖。
自第一阵惊雷响起,轰鸣声便没有再停下来,连绵不绝的电光,将薄薄的窗纸照得透亮,粗大的雨点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噪声。
不知过了多久,小萝莉已经躺在孟涵的怀里,发出了均匀地呼吸,孟涵将她抱起,准备放在床上,可是他的手刚刚一离开,便见小萝莉有醒转的趋势,想起了自己答应李世民的话,只得抱着她躺下,从床的另一头扯过一节被子,盖住两个人,不知不觉入了梦境。
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了的吧。
第二天早晨,孟涵是被李元霸摇醒的,原来小萝莉肚子饿了。这让孟涵奇怪之余,又感到庆幸,奇怪的是,孟涵可是亲眼见到,小萝莉昨晚吃了多少东西,庆幸的是,起床时,自己的手就放在小萝莉的嘴边,没有被她当成猪蹄啃了……
好在李世民一早就敲响了孟涵的房门,把妹妹领了回去,而孟涵吃过早饭,也要动身去那传说中奇葩无比的“牛郎营”报道了。
在自己的房间里左等右等,却没有见到来接自己的宋金刚,孟涵知道昨天把她得罪狠了,怕是今天还在生自己的气,竟破天荒地违背了主公的命令,当下也不以为意,自己到街上找路人一打听,朝着军营走去。
马邑城的军营分两块,一块是常规军营,设在城墙下面,方便抵御外敌,另一块是新兵营,就在据太守府不远处。由于马邑城地处边陲,随时可能遭到突厥的袭击,因此新兵营的招兵工作,就像后世的保险公司,一年到头从来没有间断过,只不过,去了保险公司还有跳槽的机会,而一旦加入了边军,却是没有回头路的。
加入边军的条件很简单,只需要一星武士即可,如果你是二星,那么就可以直接授予百夫长一职,如果在战争中立得功勋,就可以升为校尉或者偏将,如果三星,直接做将军,四星以上,便可以取代宋金刚在马邑城的地位,但是这样的人还没有出现。
至于男兵营,倒是简单多了,只要自己愿意,身体健康,长相不会影响军容,就可以了,因此,当孟涵走进新兵营的时候,营门口的守卫,连拦住问话的心情都没有,便直接放他进去了。
来到招兵的地点,孟涵远远地便看到两条排得老长的队伍,左边人人精神抖擞,英气勃发,器宇不凡,正是前来参军的女子;而右边的众人却是一副无精打采,唉声叹气,要死不活的模样……
这就是我以后手下的兵吗?孟涵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径直走到队伍最前面,亮出了昨晚刘武周给自己的统领腰牌。招兵点的负责人正在给一个女兵做测试,见孟涵是一个男人,准备要他去排队,猛然看到他手中的腰牌,确定是太守亲赐,当下不敢怠慢,亲自领着孟涵朝男兵营走去,同时奇怪地想到:“男兵营什么时候有了统领一职?这男的什么来头?”
牛郎营的营盘,占了整个新兵营的三分之一,刚刚走进营区,孟涵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霉味,接着,两个男人便抬着一具担架,从营中匆匆跑出。
“这是?”孟涵向那负责带路的女兵询问道。
“这是男兵营‘牺牲’的人。”女兵冷笑两声,语气轻蔑地回答。
“牺牲?”孟涵恍然大悟,他不由想起了后世一句俚语: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本来将军难免阵上亡,既然参军,那么就是以性命搏前程,只是这种死法,却也……难怪被女人瞧不起。
想到这里,孟涵倒是更坚定了自己要改造这牛郎营的“初衷”。
那女兵只把孟涵带到军帐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仿佛再在这里多呆一会,也是一种耻辱。
孟涵只得自己掀帐入内,营中倒是有一些男人在训练,只不过队形松散,毫无纪律可言,每个人都在自顾自地练习自己的东西。更多的人却是懒洋洋地躺在一旁,形销骨立,哈欠连天,其形其状,像极了后世清末年间,那些鸦片馆里的大烟鬼。
见孟涵进来,两个还在训练中的男兵停了下来,上前问道:“小子,你就是我们的新头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