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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爱你用完了我所有力气

我叫李北贤。

我是个纯粹快乐的孩子,直到看着母亲死去,看着父亲走进监狱,世界晦暗一片,纯粹的快乐再也不会有了。

我亲口指证了父亲李志,我是真的恨他。

后来我长大一点,更恨余少棋。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穷追不舍的男人,我和爸爸妈妈会永远幸福下去。

我恨那个叫眉瑰的女人,她得不到的幸福,就报复给了我妈妈。

我病了,病的很严重,无数次梦里妈妈倒下那天,鲜血染红了我的手指、胸口、脸颊,她突兀的睁着眼睛,被父亲和眉瑰装进了麻袋里。

我讨厌睡觉,因为闭上眼睛就能撞见噩梦,我像个哑巴,无视任何人靠近,对世间所有东西都失去了兴趣,我反复弄坏余少棋的东西,上小学整日免不了斗殴打架,常常弄坏了衣服,带着伤口,余少棋管不了我,他可能觉得像个死人,说我精神有问题。的确,我是一个疯子。

他能做的就是抛弃我,像抛弃他自己的女儿一样的。八岁那年小姨把我送去了乡下,一看见余卿倾,我就想杀了她,想把她剁碎,她该死,她是余少棋和眉瑰的孩子。

爷爷叮嘱我,不要说破一切,让我安心在这里生活,他当我是亲人,跟余卿倾一样。

我讨厌她。

我咬过她。

但是她对我很好。

余卿倾真的以为我是她的弟弟,她宠爱我,迁就我,陪着我上学放学,陪着我写作业,她告诉了好多有趣的事情。

渐渐地,我不想讨厌她了。

但不代表我忘记了恨她。

她用崇拜的眼神听我弹琴,她做饭守着我吃完,她偷偷攒下钱给我买乐谱,她陪着我入睡,看见她的笑容我莫名的安心,我的生活离不开她,而她说我是上帝送来的礼物。

我开始明白自己时,是林晓七溺水那一天,那天晚上我听到了门口大婶的声音,她说掉进河里的好像是余卿倾,我几乎快疯了,我害怕,我不想失去她。

于是我拼命跑,我忍住崩溃,看见她活生生在我眼前时,我万幸:还好不是她。

我抱紧了她,那一刻我明白,我早就摒弃了仇恨,我是接受她的。

那时候余卿倾很消极,申英把责任推给了她,在灵堂出手伤了她。

我进门就看到她倒下,再一次崩溃,我慌乱的抱着她冲到医院,那一天我差点掐死申英。

还好,她没事,她醒了,但是她没有了长发。

她不肯回家,我偷偷跑去县城躲在校门口等待,从早晨等到傍晚,我看见她一个人走校门,在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一个面包。

我悄悄去过好几次,她总是一个人进进出出,我心疼她。我想念那个无忧无虑的余卿倾,她必须重新快乐起来。期末那天我们见面了,她抱住了我,叫着我的名字,心就被填满了。

她真的重新快乐起来,是因为我在身边吗?

我们有一个秘密基地,山谷下隐秘的冰湖,那里真漂亮,我第一次发现这地方时,就想带她去了。

余少棋让小姨接我回去,在南京有我和我爸妈曾经生活的房子,那里是我一个人的家。我不想走,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根本不是爷爷和余卿倾的家人,这里不是我的家。

我们告别的时候,余卿倾哭的很难过。我发誓,我要努力学习,跟她考上同一个大学,继续在一起。

回了南京,还是忍不住想见她,我去求小姨,拿钱给她为我买机票,千里迢迢看她一眼。

只有远远看一眼,我会好受很多。所以我经常回来,去她的校门口,再回余家。其实我怕她见到我,她是那么生气,见到我也高兴不起来吧。

她在A大,我看见她身边多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我知道,叫杨宸,是她的高中同学,可是他们怎么又待在一起了?

他们为什么每天都形影不离?

我讨厌杨宸。

大学时期如愿以偿,我考进了她在的学校。我思考着要怎么跟她和好,确是她先做一步,使劲咬了我一口。

明明很痛,我却很高兴,高兴得傻笑了几天。我们和好了,我们每天在一起。

我趁她睡着吻了她。

那个吻并不在我的预计之中,可是我满足的要死,那个我日思夜想的女孩,我为她熬白了多少头发,我想吻她,这种迫切的期望在理智之外。后边我们一起回老家,那天我根本没有喝醉,看她喘红了脸扶我回家,可爱得忍不住想亲近。

我从来都明白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她却一直以为我是亲生弟弟。这就是我们难以相融的地方。那些阴霾的过去,一旦揭开,她会不开心吧。

可是顾歆偏要搅乱我们,她把事情都捅了出来,包括我爱余卿倾的。

那就逆来顺受吧,为了守在她身边我无所谓。我们的关系很模糊,我对她说我爱她,她哭了,我不知道她爱不爱我。

我抱她,吻她,她都不拒绝。我想她也是爱我的,只是她没有承认罢了。

后来顾歆把消息公布与众,她受到了伤害,我第一时间就拿她的头发去做了血缘鉴定,等待结果那几天,她过的很消极。

可是结果出来,上帝跟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我们是亲生的。

我,是李宛生和余少棋的儿子。

我在论坛上了放了假的血缘鉴定,那段时间我无比煎熬,因为我爱的人,是我永远不能爱的人,同时是我死也不想放手的人。

申请了交换生,我想离开。

临走那几天我每天在她门口守上几个小时,想见,也怕见。

离开以后,顾歆跟着我去了英国,我一刻也不想见到她,到她又窥视到我的秘密了。顾歆拿这个威胁我去做歌手,而她做了我的经纪人。三年以后回国再见到余卿倾时,我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对她的感情。

甚至我伤害了她。

我必须远远走出她的生活,我不配。

余卿倾结婚那年,我疯了一样赶上回国的机票去了她的婚礼现场,重复以前偷看她,我又窝囊在远处,可能有几分钟吧,我看着她穿上婚纱挽着杨宸笑颜如花,那一幕刺痛了眼睛,我仓皇而逃。

顾歆的威胁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作用。我解除了她的职务,我也根本不想做什么要人追捧的歌手,不如提着吉他回到小镇,重新在余家大院住下。我叫李北贤。

我是个纯粹快乐的孩子,直到看着母亲死去,看着父亲走进监狱,世界晦暗一片,纯粹的快乐再也不会有了。

我亲口指证了父亲李志,我是真的恨他。

后来我长大一点,更恨余少棋。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穷追不舍的男人,我和爸爸妈妈会永远幸福下去。

我恨那个叫眉瑰的女人,她得不到的幸福,就报复给了我妈妈。

我病了,病的很严重,无数次梦里妈妈倒下那天,鲜血染红了我的手指、胸口、脸颊,她突兀的睁着眼睛,被父亲和眉瑰装进了麻袋里。

我讨厌睡觉,因为闭上眼睛就能撞见噩梦,我像个哑巴,无视任何人靠近,对世间所有东西都失去了兴趣,我反复弄坏余少棋的东西,上小学整日免不了斗殴打架,常常弄坏了衣服,带着伤口,余少棋管不了我,他可能觉得像个死人,说我精神有问题。的确,我是一个疯子。

他能做的就是抛弃我,像抛弃他自己的女儿一样的。八岁那年小姨把我送去了乡下,一看见余卿倾,我就想杀了她,想把她剁碎,她该死,她是余少棋和眉瑰的孩子。

爷爷叮嘱我,不要说破一切,让我安心在这里生活,他当我是亲人,跟余卿倾一样。

我讨厌她。

我咬过她。

但是她对我很好。

余卿倾真的以为我是她的弟弟,她宠爱我,迁就我,陪着我上学放学,陪着我写作业,她告诉了好多有趣的事情。

渐渐地,我不想讨厌她了。

但不代表我忘记了恨她。

她用崇拜的眼神听我弹琴,她做饭守着我吃完,她偷偷攒下钱给我买乐谱,她陪着我入睡,看见她的笑容我莫名的安心,我的生活离不开她,而她说我是上帝送来的礼物。

我开始明白自己时,是林晓七溺水那一天,那天晚上我听到了门口大婶的声音,她说掉进河里的好像是余卿倾,我几乎快疯了,我害怕,我不想失去她。

于是我拼命跑,我忍住崩溃,看见她活生生在我眼前时,我万幸:还好不是她。

我抱紧了她,那一刻我明白,我早就摒弃了仇恨,我是接受她的。

那时候余卿倾很消极,申英把责任推给了她,在灵堂出手伤了她。

我进门就看到她倒下,再一次崩溃,我慌乱的抱着她冲到医院,那一天我差点掐死申英。

还好,她没事,她醒了,但是她没有了长发。

她不肯回家,我偷偷跑去县城躲在校门口等待,从早晨等到傍晚,我看见她一个人走校门,在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一个面包。

一人在外,她真的不会照顾自己。

我悄悄去过好几次,她总是一个人进进出出,我心疼她。我想念那个无忧无虑的余卿倾,她必须重新快乐起来。期末那天我们见面了,她抱住了我,叫着我的名字,心就被填满了。

她真的重新快乐起来,是因为我在身边吧?

我们有一个秘密基地,山谷下隐秘的冰湖,那里真漂亮,我第一次发现这地方时,就想带她去了。

余少棋让小姨接我回去,在南京有我和我爸妈曾经生活的房子,那里是我一个人的家。我不想走,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根本不是爷爷和余卿倾的家人,这里不是我的家。

我们告别的时候,余卿倾哭的很难过。我发誓,我要努力学习,跟她考上同一个大学,继续在一起。

回了南京,还是忍不住想见她,我去求小姨,拿钱给她为我买机票,千里迢迢看她一眼。

只有远远看一眼,我会好受很多。所以我经常回来,去她的校门口,再回余家。其实我怕她见到我,她是那么生气,见到我也高兴不起来吧。

她在A大,我看见她身边多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我知道,叫杨宸,是她的高中同学,可是他们怎么又待在一起了?

他好像常常陪在她身边。

他们为什么每天都形影不离?

非常刺眼,我感到妒忌,讨厌这个叫作杨宸的男孩。

大学时期如愿以偿,我考进了她在的学校。我思考着要怎么跟她和好,确是她先做一步,使劲咬了我一口。

明明很痛,我却很高兴,高兴得傻笑了几天。我们和好了,我们每天在一起。

我趁她睡着吻了她。

那个吻并不在我的预计之中,可是我满足的要死,那个我日思夜想的女孩,我为她熬白了多少头发,我想吻她,这种迫切的期望在理智之外。

后边我们一起回老家,那天我根本没有喝醉,看她喘红了脸扶我回家,可爱得忍不住想亲近。

我从来都明白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她却一直以为我是亲生弟弟。这就是我们难以相融的地方。那些阴霾的过去,一旦揭开,她会不开心吧。

可是顾歆偏要搅乱我们,她把事情都捅了出来,包括我最大的秘密:我爱余卿倾。

我爱我的姐姐。

那就逆来顺受吧,为了守在她身边我无所谓。我们的关系很模糊,我对她说我爱她,她哭了,我不知道她爱不爱我。

我抱她,吻她,她都不拒绝。我想她也是爱我的,只是她没有承认罢了。

后来顾歆把消息公布与众,她受到了伤害,我第一时间就拿她的头发去做了血缘鉴定,等待结果那几天,她过的很消极。

可是结果出来,上帝跟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我们是亲生的。

我,是李宛生和余少棋的儿子。

那天我拿着鉴定表质问眉瑰,这件事除了她,已经没有人能给我答案了。

她说,你以为你爹会因为无聊的妒忌杀死自己的妻子?白养了三年的儿子,戴了四年的绿帽子,足够有杀人的冲动了。

你以为余少棋真的会无私到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养?你是他最爱的女人所生,而倾卿是我的孩子,他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我第二次有了这种深深的绝望,失去双亲的黑暗再次降临,这一次,我没有了爱人。

我在论坛上了放了假的血缘鉴定,你有过时刻会死掉的煎熬感吗,我爱的人,是我永远不能爱的人,可我却不愿放手。

不甘,不舍。

一点希望也没有。

申请了交换生,我想离开。

临走那几天我每天在她门口守上几个小时,想见,也怕见。

离开以后,顾歆跟着我去了英国,我一刻也不想见到她,我不知道她究竟把顾医生的书房翻了几遍,拿着我和余少棋的亲子鉴定威胁我去做歌手,而她做了我的经纪人。

顾歆天真的说,她在拯救我。

那么天真的说,人的梦想还在,再大的苦难也会过去的。

她大概不知道,所有的前提是我的心没有空着。

三年以后回国再见到余卿倾时,我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对她的感情。

甚至我伤害了她。

我必须远远走出她的生活,我不配。

余卿倾结婚那年,我疯了一样赶上回国的机票去了她的婚礼现场,重复以前偷看她,我又窝囊在远处,可能有几分钟吧,我看着她穿上婚纱挽着杨宸笑颜如花,那一幕刺痛了眼睛,我仓皇而逃。

那天她穿上嫁衣,化着美丽的妆容,我喝透了醉酒,脑海依稀记起小时候。

她趴在树下听我弹琴,她说会永远守着我。

顾歆的威胁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作用。我解除了她的职务,我也根本不想做什么要人追捧的歌手,不如提着吉他回到小镇,重新在余家大院住下。

这里有我们漫长的回忆,一桌一椅,一草一木,都是我和她曾经触碰过的。

我仍然满足,用没有声音的余生继续爱她。

她的名字解释了我的一生。

而我的确是个失败的男人。

她已经幸福地携手命中良人走到远方,杨宸能给她安稳的幸福,我什么也给不了。

这个老院,一把吉他一个老去的我,从八岁开始追忆,直至暮年人归,琴止树萎,空剩一处落日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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