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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万象诀

楚家坐落洛荒城西北,而洛荒城西面的四苍山,正是洛荒城境内第一高山。四苍山终年积雪,积雪所化的雪水涓涓而流,从而孕育了洛荒城。四苍山很适合锻炼,楚旭偶尔也会和哥哥到那里修炼,只是因为比较远,兄弟两很少去罢了。

如今大哥走了,楚旭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修炼的地方唯有选在四苍山下。每天早晨,东方未曾发白,楚旭就开始了每一天的晨练,待到街上稀稀落落有些赶早人的时候,楚旭却已经锻炼回来了。尽管再苦再累,楚旭相信迟早有一天自己的斗机也会觉醒。

风已入秋,四苍山脚下,一个骨瘦嶙峋的灰衣少年不停围着三棵各自相聚百丈左右的大树小跑着。天还未明,暗淡的晨光下微微只看见一个缓缓移动的身影。

一圈…两圈…三圈…

大概跑了十来圈,少年的脚步开始变得虚浮,仅剩肉皮的脸颊竟是冒出点点汗珠。少年依旧没有停下,虚浮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前挪动。

许久,少年全身疲乏,才是一个仰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十九圈,还差一圈就二十,继续…”

喃喃自语。少年又是爬起来,一步一步踉跄的向前跑去。

“八丈,七丈……”渐渐接近终点,双腿脱力,好似丢掉一般。最后一步,楚旭咬牙坚持着,眼中却是露出一丝光亮。或许是因为哥哥的原因,今天,他终于跑了二十圈。以往跑个十五六圈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靠着大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楚旭却是没有坐下休息。不待片刻,一阵急缓不定的笛声从树下传出。树下的楚旭却是没有再休息,拿起长笛开始吹奏起来。因为刚刚剧烈运动的关系,刚开始的笛声显得起伏不定。

许久,笛声响彻山间,惊醒了些许还在酣梦的鸟儿。楚旭双眸很是平静,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安静许多!

楚旭不甘,不甘就这么平凡,可在哥哥的光环下,那瘦弱的身影却是更加卑微。他也想拥有让人羡慕的眼光,让爹娘溺爱的关怀,变成让妹妹崇拜的榜样!可自身的一切,却是让他失去了骄傲的资本。

随着笛声,楚旭平复着心里的波动。

“臭小子,大清早天都没亮,还弄出些如死鬼怨妇的声音来,起来吓人么?”正当楚旭吹得入迷的时候,一个浑厚的声音不适传来,那虽是浑厚刺耳的声音却是让楚旭背后一阵阴冷。大清早的,到底是谁会在这密林当中。

陡然放下长笛,楚旭抬头看了看四周,四周都是被高大无比的树木掩盖,只看见一点微微发白的晨光。而那声音,却好似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样,让人弄不清楚说话的人到底身在何方。

“楚旭无意扰了前辈清梦,还请见谅,楚旭这就走便是。”话毕,树起长笛,往家赶去,楚旭可不想惹上麻烦。反正今早的锻炼已经完成,明日再换个地方便是。

“十多岁斗机不曾觉醒,全身上下看不出一丝斗气的痕迹,洛荒城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废物。”晦暗的树林中继续传来那个浑厚的声音,只不过这次变成了讥讽。

闻言,楚旭轻快的步伐突然停住,双眼中迸发出浓浓的傲气。“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死也就碗大个疤,还请前辈自重。”

冰冷的话语使得四周的空气瞬间凝固,树丛间的一道白影,闻言不由哆嗦。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树丛间那道浑厚的声音突然爽朗大笑起来,好似久待多时的猎人发现自己猎物一般,弄得楚旭全身发麻,鸡皮疙瘩瞬起。

“好久没看到这么有趣孩子了。”一阵爽朗的大笑之后,林间一阵寒风猛然扑来,随即一道白影便是从茂密的树梢上缓缓落下。

楚旭看着那飘飘落下的身影,不由有些愕然。像白影这般能够在空中如同树叶一样飘飘落下的,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做不到。这人到底是什么修为?

东方悄起的鱼白肚露出点点微光,楚旭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白影。白影一身破败的长袍显得有些落魄,粗犷模糊的面色隐隐散发着一丝豪气。楚旭不言,他不知白影要对他些什么,微微做好一个防御的架势。

“十二岁斗机未曾觉醒,无不是庸碌之辈,可整个赤天大陆也难见有你这般傲气的。”白影的话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赞扬,却是有些惋惜。

“谢谢你的笛声惊醒了老夫,要不老夫可要睡过头了。”浑厚的话语突然变得有些沧桑,楚旭微感不适。

“希望没有惊扰前辈清梦就好。”听出白影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楚旭也放松了许多。

白影没有答话,手中突然多了一本巴掌大小的羊皮子书。只见白影双手轻轻一抖,那羊皮子书就好似被什么托着似的,缓缓飘香楚旭。“这是本修炼的功法,或许会助你早日觉醒斗机,对斗气的修炼也有很大的帮助。”其实从楚旭刚到这儿锻炼的时候,白影就已经早早醒了,看着少年一步一步的跑着,少年身上那种坚韧不拔却是他很少看到的。他本想好好指点楚旭一番,只是时不等人,看着微微发白的东方,他的时间的确不多。

他很欣赏这个斗机未曾觉醒的少年,少年那种坚强和傲气不由触动着他心中某根弦。

楚旭盯着‘飘来’的羊皮子书,心中很是惊奇,却是沉沉问道:“我为什么相信你。”

举目看向白影的时候,只见若隐若现的树林中闪过一道白影,渐渐向着发白的东方奔去。山林中悠然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信不信由你,都是些很普通的东西,萍水相逢,一个十二岁斗机未曾觉醒的废物,对我没有任何价值。”

是啊,自己一个斗机都没有觉醒的废物对他能有什么价值,楚旭不由苦笑。接过羊皮子书揣在怀中,急急往家赶去,今日已经不早了。

来到城里,街道上的行人已是不少,尽管很多都对他指指点点,楚旭不再理会。

回到家中,父母都不见踪影,只有李妈在大院里打理着,妹妹楚碧怕是还没有起床。去厨房拿了些吃的,楚旭便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大口的吃着馒头,楚旭却是对怀里那本羊皮子书好奇起来。回头将门关好,楚旭才从怀中摸出那本羊皮子书。

拿出书本,崭新的羊皮子封面悄然入眼,打开封面,万象诀三个大字悄然入眼。

万象诀,实有包罗万象之意。楚旭生怕揉皱了似的轻轻打开书本。细细品味起来。

万象诀中所述,都是些教人如何修习外功,增加肉体强横程度和与人战斗的功法,而且都是极为正道方法,楚旭不由为自己对白影的怀疑感到羞愧。万象诀若是修习到极致,几乎可以媲美斗气修习到战王巅峰层次的高手。比之楚旭的父亲也是毫不逊色。

细细看着这部功法,楚旭却是发现了一个很是严重的问题。这功法乃是相对常人而言,而自己天生羸弱的身体,依照万象诀上的修习方式,怕是受不了这般摧残。

渐渐的看到后面,楚旭双目却是离开书面,陷入沉思。

万象诀中所涵盖的修炼量实在太大,根本就不是自己此刻的身体能够承受得起的。微微平复心情,楚旭又是细细的观摩起来。

天色渐晚!书桌前的楚旭却是拿出了纸笔,好似慌乱的算着什么,两颊透着一股浓浓的自信。

次日一早,又是暗淡的清晨,楚旭却是带着一些干粮往四苍山赶去。长笛灰袍依旧,来到昨日修炼的地方。微微抚了抚放在胸间的羊皮纸书,将其与包袱放在一边,开始了一天的修炼。

“万象诀中外功修炼的量实在太大,以我现在的条件定是承受不住,但我也绝对不能放弃。得先试一下自己身体的极限到什么地步,再对比万象诀做出相应的方案来调整。”在他心中却不再对白影那么怀疑。

一圈,两圈……

第一次累到,趴下,二十圈。过得一刻钟,那瘦弱的身影又是在围着三棵大树转圈。

第二次累到,趴下,八圈。再过一刻钟,瘦弱的身影又是迈着踉跄的步伐再次围绕着三棵大树转圈。

第三次累到,趴下,两圈。

“十比四比一,不行,这根本达不到万象诀上十比七比三的要求。”楚旭全身虽是疲乏,却依旧信心十足。

许久,日渐高起,早已带来了些馒头的楚旭已是不打算回去了。

“来试试臂力吧!”休息了片刻,瘦小的身影便是再次动了起来。

双手伏地,双脚并拢撑起身体,一起一伏的做起伏地挺身来。

第一次三十七个,微微喘口气,再来。

……

“三十七比十八比十,相当于四比二比一。还是不够。”

“以我现在的身体素质,能够做到这般已是极限。看来要得好好的锻炼一下,尽早达到万象诀上的要求。”

许久,山间依旧响起阵阵笛声。

……

日复一日,楚旭都是在四苍山下的小山林子中修炼,除了雨天,每次的修炼几乎都是一整天。近一个月来,未曾懈怠。

“恩,昨日差一点就达到万象诀上的比例了。今日再好好努力一把,只要达到这上面的训练比。就可以根据比例来设定自己训练的方案了。”

一圈,两圈,三圈……

“第一次,三十圈。第二次二十二圈,再努力”

“到终点了,还有些力气,继续……”

“呼!三十比二十二比十,比预期高一些!还算不错!”

大树下的少年终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微微吃了些东西,休息片刻,又是开始测试臂力!

“八比六比五,臂力测试太变态了,这第二次就只勉强达到要求,第三次怕是有些困难了。”

不停的伏下,挺起,楚旭的双臂开始变得颤抖。

“就差十次了,不能泄气……最后两个,得努力!”

‘呼’大喘一口气,楚旭终是全身匍匐在地。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都一个月了才达到要求,万象诀上的训练方法还真是难。今天回去就可以拟定一套方案供自己日后训练了。”

微微仰头看着天空,楚旭不由想起了白影临走前的那番话!楚旭眼中悄然燃起一抹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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