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振南似乎这才想起了钟无艳的特殊身份,倒是自己杞人忧天了,他又看了一眼张莺莺,不禁想起了她也是鬼魂的身份,钟无艳之所以能够在白天出来,那是因为她身怀奇门异术护体,张莺莺虽然武功高强,却是不会这种本领的,当下问道:“莺莺,差点忘了问你,为什么你可以在白天现身?”
张莺莺秀眉微蹙,低头不语。
钟无艳见唐小柔没有出现,脸色一变,似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莺莺,你该不会是借用了小柔的元神吧?”
潇振南虽然不知道“元神”是什么东西,但从钟无艳的神色已经可以看出,借用元神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张莺莺生性冷傲直爽,本就不会说谎,只好微微点头,吟道:“不错,我之所以能在白天现身,确实是借用了小柔的元神。”
潇振南愣了一下,道:“能够借用小柔的元神出来不是很好么!那以后若是有需要,我们随时都可以召唤莺莺她们出来帮忙,就不必非得等到晚上那么麻烦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啊!你们两个干什么都苦着脸?”
张莺莺与钟无艳对视一眼,均犯了难,潇振南看出她们有事瞒着自己,忙自抬身价,冲钟无艳道:“无艳,我现在以‘美女香囊’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告诉我你们究竟对我隐瞒了什么?”
钟无艳无奈,轻声细语道:“莺莺可以借小柔的元神出来自然是好事,可这样却会大大折损小柔的寿元。”
潇振南一愕,道:“会折损多少年?”
“五十年!”
“五······十······年?”这可是一个普通人的大半辈子,潇振南脸色一变再变,问道:“那······小柔现在岂不是······”
钟无艳道:“这一点主人倒不必过于担心,虽然小柔已经被贬到了地府,不再是长生不死的仙,但仍可以活上两千年左右,所以五十年对于她来说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潇振南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唐小柔五十年的大好年华说没就没了,又叫他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再回想当时唐小柔借口说要进入“美女香囊”养伤的情形,实则是她早就想到了要让张莺莺借用她元神出来帮忙一事。
潇振南长长叹了一口气,心头滋味百般,自己何德何能,身边的女子却不是替自己挡刀就是为自己牺牲青春,这一切他又能怎么去偿还?
随后,酒楼外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警笛声,明显是警察赶到了,潇振南未免节外生枝,忙让张莺莺带着钟无艳回到了“美女香囊”。
不一会儿,几十名身披重型防弹衣,手持防弹盾的武装特警冲上了二楼,顷刻间就将现场局势完全掌控,潇振南自然也毫无例外的被两名特警抓了起来。
潇振南心想这下可栽了,捅伤越南光头的那把水果刀上有自己的指纹,还有不少越南人也被自己手中的钢管打伤过,到时候一旦查出来这些证据,只怕自己就非得去监狱蹲上几年了。
更棘手的是,还有不少越南帮人因为受了张莺莺蛇冢大刀的重创,早就去找阎王报到了去了,那些敷衍了事的黑警、法医查不出他们的真正死因,一定会草草结案,冤枉说是自己杀了人,到时候别说是蹲十几年牢房,就是被判死刑也极有可能。
潇振南想的头都大了,正焦头烂额,却见一直没有露面的张涛突然上了二楼,张涛挺着啤酒肚,随处转了几圈,向特警总指挥询问了一些基本情况,这才悠哉游哉的走到潇振南身边。
“他犯什么事了?你们抓他干什么?”张涛老气横秋的问潇振南身旁的两名特警道。
“局长,我们上来的时候发现他也在场,而且手中持有武器,身上有多处伤痕,我们怀疑他也有参与此次打架斗殴事件,并极有可能犯了严重伤人罪,甚至杀人罪!”
“胡扯,简直是胡扯!”张涛拿出手机,找出了通话记录,道:“来来来,你们看看,这位潇先生之所以会在酒楼出现,完全是因为跟我约了在这里见面,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参与斗殴事件呢?”
那两名特警看了看张涛的手机,果然有潇振南前不久给他打电话的记录,其中一名特警一愣,道:“局长,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确实发现他手中持有武器。”
张涛恼道:“迂腐,你们怎么这么迂腐,你想想,要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吃饭喝茶,突然冲进来一堆暴徒在你身边打架斗殴,已经严重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你会不会随处找一根钢管来防身?难道就因为这样,你也成了暴徒吗?”
那名特警被张涛劈头盖脸的这么一训,立马变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不远处,几名老特警摇了摇头,低声笑叹道:“哎!年轻啊!不懂事啊!”
“现在事情都搞清楚了,潇先生是受害人,你们还不去替他找救护车,在这里傻愣着干什么?”
两名特警急忙松开潇振南,飞似的奔楼下去了。
潇振南心念一动,暗暗道:“好你个张涛,难怪迟迟不肯露面,原来是为了在我面前唱这一出,事后再从我这里捞点好处,哼,好狡猾的老狐狸。”他心里这样想,面上却微微一笑,道:“张局长,还好有您这样秉公办案的好警察啊!不然我这等良好市民就是冤枉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啊!”
张涛咪咪一笑,道:“潇先生哪里的话,凭你我二人的交情,这些举手之劳的小事我还能不帮你么?”
潇振南四下里望了望,特警们大都忙碌着,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于是悄悄从怀里将潇振东送给自己的那二十万支票取出来,迅速赛进了张涛口袋里,低声道:“小小意思,就当请张局长喝个茶,等酒楼开张之后,一定再好好答谢局长。”
张涛大喜,忙搀扶着潇振南,亲自将他送到救护车上,并向车上医护交代要特别照顾好潇振南,临走前,他还特意叮嘱潇振南,越南帮的人出了名的团结,够狠,今天有越南帮的兄弟出了事,其他的越南帮人一定会去找他寻仇的,提醒他在医院多注意点。
潇振南谢过张涛,便被送去了医院。
夜深,浑身上下被白纱布包裹的跟粽子似的潇振南独自躺在病房,等他睁开眼时,发现床缘边上,一约莫十六七岁的红裙少女正端坐在旁,一对眼眸清澈如水,红唇泛着笑意,片刻不离他的脸庞。
潇振南登时热血沸腾,心跳加速,喃喃道:“貂蝉,你是貂蝉······”
“奴家貂蝉,见过主人!”红裙少女见潇振南醒来,忙欠身施礼。
潇振南忙要起身扶她,却不小心触动了伤口,疼的“哎哟”叫了一声。
“主人,你身上有伤,不要随便动来动去,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奴家就好了,奴家一定会好生伺候主人的。”貂蝉吐气如兰,轻声吟道。
此刻的潇振南哪里还会在乎身上的伤口,早已意乱情迷,神魂颠倒,双目盯着貂蝉那张倾世容颜,如痴如醉,百般销魂,只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静止,让她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
“貂蝉,你······你是因为知道我住院了,所以才刻意出来陪我的么?”
貂蝉胜雪的容颜上早生红晕,握紧潇振南的手,道:“奴家事先也不知道主人负了伤,是无艳姐姐告诉我的,而且她还对我说,在生死关头,她曾经答应过你一件事,需要我来帮她完成。”
潇振南一愣,正想问是什么事,却见貂蝉羞涩一笑,俯下身来,红唇吻在了自己左边脸颊上,接着迅速转过身子,娇羞难挡。
潇振南如梦如幻,心花怒放,这才想起,当时危难之际,他曾经与钟无艳说过,要是能够大难不死,逃过一劫,就让她说服貂蝉亲自己一下,没想到这样一句不正经的玩笑话钟无艳居然当了真,而且还做到了。
潇振南眼珠子一转,故作正经道:“不对不对,无艳把我的话听错啦!”
貂蝉道:“错在哪里?”
“我告诉无艳,要是我们能够大难不死,就让她说服貂蝉,让貂蝉亲我一百下,如今只亲了一下,这错的也太离谱啦!”
貂蝉嫣然一笑,娇美难言,嗔道:“早便听姐姐们说主人爱使坏,爱欺负人,奴家起初还不信,如今看来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