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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林,经常被大家谈论的荆王府三世子,他是怎样一个人呢?”
望着轩辕林逐渐远去的背影,轩辕月好奇地从身后打量着他,想起他俊美冷傲的面颊,秀美的脸上微现缅腆。
此处去往荆王殿还有不下于十几处,更加严格的关卡哨卫,轩辕林自知非得使用暴力手段,否则难以通过。
正当轩辕林准备豁出去的时候,却一眼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迎面行来。
“十长老,轩辕文。”
轩辕文是荆王府排名最低的一位长老,性情比较宽厚低调,他长着一副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
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别看他已年过古稀,可说起话来,声音像洪钟一样雄浑有力;走起路来“蹬、蹬、蹬”,连年轻人也追不上。
“十长老,请留步!”
轩辕林心中一动,立即出声叫住了对方。在三年前的血案中,十长老曾帮助过自己,所以轩辕林对他一直留有好感。
十长老轩辕文正从校场上当值归来,听见有人叫自己,循声望来,目光停留在轩辕林的脸上。“咦?轩辕林,是你。”
轩辕林郑重地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向十长老认真转达了自己必须见到父王的意愿。
“十长老,事关家族乃至整个荆王府的安危,你必须带我去见父王。”
在十长老轩辕文的印象里,轩辕林一直都很少说话,而他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在轩辕文听来,都包含着一抹让人不能质疑的语气。
这种语气,只有经常发号施令的上位者,才能在不经意间给人这种无法抗拒的感觉。
与从前相比,轩辕林这个孩子,少了一份亲和,多了一些锋芒,那股属于少年的稚气,现今一丝也找不到了,他浑身透露出来的,是一种让人叹服的沉稳和孤傲。
十长老轩辕文甚至有一种错觉,他觉得眼前的轩辕林,就是与其父荆州王轩辕德相比,具有着一抹不同的王者风范,是超脱世俗的那种……
“跟我来!”
轩辕文饱含深意地在轩辕林的脸上望了一眼,然后点点头,答应了轩辕林的‘请求’。
虽然他还不知道轩辕林究竟有什么要事,但是从对方的眼睛里,他能够感觉到,轩辕林必定没有说谎,他的语气也不屑于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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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轩辕林眼前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
眼前的豪华宫殿便是整个荆州的最高权利的决策中心,荆王殿。
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在湛蓝的天空下,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在富丽堂皇的荆王殿的门前,轩辕林的视野中,只见一个只有六岁不到的女童,头上绑着一个冲天辫,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一手抱着一个布娃娃,一蹦一跳着一个在那里玩耍。
当远远看到幼小的熟悉身影,轩辕林心头剧震,整个身躯在猛然间定格。
在轩辕林的记忆里,一条柔软的小身躯总是喜欢贴上他的后背,并从身后牢牢抱住他的脖子。
感觉到那一双小手间传来的热度,轩辕林总是会向后伸展双臂,直接将身后的小女孩倒栽葱一样,落进自己的怀里。
“咯咯咯咯……”莹儿会在瞬间发出一阵银铃般的欢笑声。
轩辕莹今年六岁,是轩辕林一母同胞的妹妹。
她调皮、倔强,白嫩而红润的小脸上镶着一个秀气的鼻子,十分可爱。
在她胖嘟嘟的脸上有两个小酒窝。有时候轩辕林对她笑,她就会说:“林哥哥,我知道你在笑什么,你在笑我的酒窝。”说着,就用胖乎乎的手指捅捅她的酒窝,很得意的样子。
妹妹轩辕莹最招人喜欢的地方是她的眼睛,她的黑眼珠特别大,几乎占满了大半个眼睛,而且漆黑漆黑的,仿佛看不到底。每当她对哥哥们有什么要求时,就用两只眼睛企求地望着对方,轩辕林三兄弟的心一下就软了,基本上是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时隔这么久,轩辕林依然还能记得当初被逐出荆王府内围的时候,只有四岁出头的妹妹轩辕莹。一面撕咬着父王的衣襟,一面向上抬起头哭声质问,“父王,父王,你为什么不要林哥哥,为什么不要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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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儿!”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际,只有六岁的轩辕莹,水汪汪的大眼睛先是猛地一喜,然后又快速转过身,当看清楚轩辕林的容貌,立刻毫不犹豫地扑进了轩辕林的怀抱。
“呜呜……林哥哥,莹儿好想你。”
轩辕林循声望去,看见她圆圆的小脸,和大大的眼睛里,扑闪扑闪的全是泪水。
“林哥哥,你不在,宏哥哥和辰哥哥不理莹儿了,父王也很少理莹儿……”轩辕莹大声向着自己的哥哥诉苦,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委屈。
“莹儿乖,你已经长大了,不可以再哭鼻子。林哥哥答应你,以后一定天天陪着你。”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轩辕林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轩辕莹毕竟是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当听见轩辕林的亲口所说,整个人立即表现得破涕为笑,手舞足蹈。“林哥哥说得是真的吗?”
轩辕林缓缓地点了点头。
看到莹儿开心的笑容,轩辕林的内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兄妹两人只是说了一小会,就有专人急匆匆地找来。看到大哭大闹,不愿意离开的轩辕莹,轩辕林只好骗她说,“莹儿听话,哥哥一会儿就去找你。”
“林哥哥,呆会你一定要来找莹儿……”
耳边妹妹的声音越来越远,轩辕林站在原地上,心中默默一叹。“莹儿,不要怪哥哥。”
然后抬起头朝着西方的天际望了一眼,只见在一眼望不穿的高空中,有阵阵云雾在狂风中飘摇前行,渐渐迷蒙了他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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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林在荆王殿门外等候了片刻,才等到十长老返回。
“我已经禀报过,你可以进去了。”十长老轩辕文朝着轩辕林点点头,然后带头向殿内走去,殿前的禁卫立刻让路分列到两边。
高高的紫木门槛就在眼前,而轩辕林此刻竟有些心乱如麻,进退维谷。
“两年多了,我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见过父王了。”
怀着难言的复杂心情,轩辕林跟随着十长老的脚步,走上台阶,在时别两年之后,跨进了高高的紫木门槛。
穿过一道警戒森严长长的甬道,正式进入荆王大殿。
轩辕林先是朝站于大殿一侧的大哥轩辕宏点点头,然后无视议事的二长老、四长老和文臣武将等一些人,特别是注意到派杀手暗杀自己的九长老轩辕松,轩辕林沉静内敛的瞳孔内顷刻闪过了一道寒芒。
他径直走到荆王殿的正中央,然后屈膝下跪。
“拜见父王!”
高坐于王座之上的中年人一身华服,大约四旬左右,他长着两条浓浓的眉毛,一双内敛有神的双目,左右顾盼之际,闪烁着严厉精湛的目光。
可能是因为长期思考的原因,在他额头上那深深的皱纹和他不到四十岁左右的年龄很是相称。
“起来吧。”
荆州王轩辕德的声音浑厚、低沉,富有磁性,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但又不能抗拒的的威严感。
轩辕林随后应命站起身来。他昂首挺胸看着从幼年就一直陪伴着自己,但是两年没有相见的父王,发现他的发鬓已经增添了几许银丝。
“父王老了……”轩辕林在心中默默一叹。
“十长老说你有重要消息禀报,所以我才破例让你进入荆王殿。”荆州王轩辕德放下手中的奏章,先是在轩辕林的脸上淡漠的扫了一眼,然后才继续说道,“你可以说了。”
两年没有相见,轩辕德的淡漠,和轻描淡写的表现,让轩辕林的内心瞬间冷了下来,微微一叹,“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轩辕林,而父王也已经不是从前的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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