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默看牛柳带着羞涩的侧脸，自己的心竟然有了前所未有，毛头小伙恋爱那样悸动的心跳。
第一场婚姻，完全是太后包办代替，二十几岁省去恋爱环节，走进礼堂时和童明雅见面才是第五次，现在却在牛柳潜移默化中，突来忽走间饱尝恋爱的滋味。
常默边重新启动车子，边轻声说，“牛柳，我该先带你回家向你父母赔礼道歉，再考虑婚姻合法化问题。”
牛柳转过身，摇摇头，“先---换---证！”
常默听牛柳口齿比之前清楚一点，吐出的几个字，低头看看表，又带着点不确定，看牛柳，“牛柳，你真的想清楚了？”
牛柳把手伸到自己包里小心摸索一下，眨动着灵动的水眸，用力点头。
“你还小，婚姻不是说三两句话，一时冲动，领个结婚证就欢喜着过日子了。那才是第一步，而后的长久平淡，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婆婆妈妈，是是非非才是真正的婚姻。”
常默触动婚姻机关，额头又疼起来，他止住话按两下太阳穴，才轻皱起眉继续道：“我长你十几岁，却没任何成功经验和你分享，全是失败的教训。我……”
牛柳忽然拉住常默用力摇头，“去——领——证！”见常默又在犹豫，她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要先吃定心丸，才回家见爸妈，这样你就没后悔药可吃了！
常默长久以来潜在对婚姻的恐惧，近期改善并不明显，若不是今天被太后逼一下，估计是你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打铁不趁热，重起火烧热炉，还要花上大把时间。
对于，牛柳果断的做事风格，常默见过两次，现在看她小脸紧绷的坚决态度，常默无奈地摇头叹气道，“牛柳，在有些事情上，我真不如你勇敢！”
牛柳分秒不等常默犹豫，她开门下车就往小区里面走，常默忙跟着追上她，“牛柳，你要去干嘛？”
牛柳随意拉住常默大手，快步往里走，看牛柳赶火车一样急匆匆的脚步，常默只能怀着不解，被动跟着。
走到常默家门口，牛柳站那等他开门，走进屋她连拖鞋都没换，径直走到常默房间，拉开他一组书架的抽屉，拿出里面的户口本，就转身往外走。
常默瞠目结舌看着牛柳的动作，小丫头，这你都知道我放在哪！
牛柳又从自己包里，翻出自己的身份证、户口本在常默眼前晃晃，又把空手伸到常默面前，“证——”
常默轻皱眉，看着牛柳极为认真的模样，“你连身份证、户口本都带着！要我的身份证？可是我没带在身上！”
牛柳不自觉嘟起嘴巴，用力跺一下脚，蹙起秀眉，有点泄气看着常默。从你给我主动打电话，我就准备好一切，等着这一天，你……
常默带着点宠溺拉过牛柳的手，把她手里的户口本、证件拿到自己手里，“牛柳，你是我见过最有主见的女孩子！领结婚证真有这么急吗？我还是觉得见你父母比较重要！”
牛柳随意往身后的床上一坐，看着常默眨眨眼睛，在被子上写：在我爸妈眼里，这证早都有了！不拿证先去见他们才是缺项。
常默看着牛柳的字，蓦然心中涌出些许感动和勇气，小丫头是一直委屈自己跟在我身边的，他抿着唇点头，向牛柳伸出手，“好吧！现在去，证件在车里。”
牛柳拉着常默的手站起来，用力点头，脸上笑得灿若桃花。
常默看着牛柳欣喜笑靥说：“可能是我年纪大，经历的事情又多，还有一次失败的婚姻，做事有时瞻前顾后，真没你这样的冲劲儿！你这样，我还有点被动！”
牛柳拉过常默的手，指着他的表，努力动着唇瓣，“快—点！”你被动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最后你能摆平所有的事。
常默最后轻叹道，“有时候，真是拿你这小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不敢靠近，又割舍不掉。现在看你这满腔热情，我没经父母就带你去领证，真不知是对是错！”
牛柳听常默又犹豫又感叹的，抓起他手快步往外走。你都已经被动了，索性就配合到底呗！不管你怎么犹豫，我都要趁热打铁，我认准的事，向来不犹豫！
一小时之后，常默双手插着裤子口袋跟在牛柳身后，走出民政局办事大厅。他见牛柳盯着那两个红本看个没完，脑中莫名想到和童明雅分开那天的情形。
曾经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为婚姻问题来这，现在却是鬼使神差的被小丫头硬拉来！
牛柳直至走出民政局大院，才强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去看常默，在他面前晃着手里的红本，笑意盈盈，还有些炫耀的意味。
常默轻叹气手揽上牛柳肩头，“跟我领证，我真觉得特别委屈你！”
牛柳笑着摇头，最后爱不释手把手里结婚证放进包里，又偷看看常默，他皱着眉，眉宇间流露出些许惆怅。
牛柳目光定定直视着前方，跟着常默的步调往前走，即便你现在还纠结，还不确定，总有一天我会努力做到，让你不后悔。
走到车边，常默抬头看着深秋早早暗下来的天色，“牛柳，接下来去哪？你决定吧！”
牛柳拉下常默的手，细指刚要在他手心写字，常默抽回自己的手，摇摇头，“牛柳，记得以后可以说出来的话。就不要写，不要用手机表达。”
牛柳半仰头看着常默，轻咬一下樱唇，用比之前发声更加重的口型努力说，“回——我——家！”
常默极其满意的点头，“好，很好，我已经可以听懂了！去你家，这也许是我最有底气，又最没底气的一次。”
……
牛柳拉着常默手走进家门时，黄维娟和牛世龙都还没回家，牛柳帮常默放下手中礼品，站在那轻咬下唇，“你——xian-zuo，我——qu-zuo——fan。”
她发出的声音极小，还十分含糊，听到自己的声音，牛柳气馁地拍着自己脖子，使劲摇头。
常默忙拉下她的手，“别急，慢慢来！复生训练也需要时间。我懂你的意思，去做饭，对吗？我帮你。”
牛柳懊恼着皱眉轻摇头，把常默推坐在沙发上，转身往厨房走。
此时，门外传来开门声，常默长吐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