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福家中去了自己的那篓子桑叶,和她道了别,就往自家去了。想到明天很可能惊心动魄地夺兵战,就一阵兴奋,好吧,真的是兴奋……
自己穿越过来是一个平凡的农家女孩,虽然有些姿色,但并不像其他女孩一样穿到公侯小姐身上,很是安逸,当然除了那几乎处处为难的后母。
但是要想改变自己在这个晋朝的命运,不作些改变是不行的。
万一真的到了及笄之龄,那后母随便找了个恶霸把自己卖了,岂不悲剧?
这是她作为农家弱女不得不做出的打算。
女子在古代几乎都是依附于男子的存在,如果自己要单独存活下来,不知还要面临多少艰难……
唉,怎么越想越不妙啊……
男的在现代都少有几个靠得住的,在古代更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可不敢指望他们。
罢了,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她现在这具躯体还这么新鲜年轻,就尽力活得欢快些吧……
到家,却发现家里坐了慢慢一屋子人,全是自己不认识的。
估计七大姨八大妈的都来了,自家小院,大堂都是各色妇女。
这些大妈们有好一些平时都要下地的,今日却打扮一新的到自己家里来做什么呢!难道有什么好事?能有什么好事?
自己一进院门,那些大妈们的目光立马就聚焦到了自己头上,真是被看得头皮发麻。
她们口中还议论不止……
“邬家青青真是越长越俏了……”
“看看,果然是个大姑娘了啊!”
“哪家小子娶了她可真是有福气啊……”
青青听得越多心越是沉了下去,该来的终于来了,还比料想中的要早。
这下,是要把自己论斤称两卖了吧……
还会口口声说为自己好……
这家真是越来越容不得自己了……
是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夫妻俩又何必与自己商量……
这青青还不满十五岁,还未及笄啊,这就要被人聘了?
她真想转身跑了再不回来,心中闪过的只有冬儿那张总是快活地叫着“阿姊,阿姊……”的脸,他是她唯一舍不得的。
但是不能跑,因为跑了估计马上就会被人抓住。
还不如先假意屈从,到时候在找机会逃走。
总之,自己人生最重要的一步是不会白白让人安排了的。
步履缓慢也终于进了大堂,屋里也站着很多人。
摆在正中的围坐胡床上面正坐了一圈人,其中有一个唇红齿白的锦衣少年,此刻正含笑看着自己。
他和他身边的人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
后母坐在他们对面,不知道在说笑什么,脸上肥肉抖个不停。
甚至邬里正也甚志得意满的和一同龄男人坐在主座之上,各自说笑。
他们真是和乐啊……
后母眼尖的发现了自己,以一种异乎寻常的亲热态度叫道:“啊,我家青青总算回来了。”
“她就是这么勤劳贤惠,一天也不肯歇着。”说着还夸了夸她。
拉着她的手就把她往那边拖,还顺手接过桑叶篓子放在了一边。
青青自然不敌那肥胖女人的气力,也不想和她争扯。
被拉着也走到胡床边,那锦衣少年旁边的有一个带着金钗穿着华服的妇人看着自己露出十分满意的神态来。
她旁边的妇人也纷纷点头……
那锦衣少年脸色也很白,好像不太健康的样子,只是笑意温和,看来对自己也是极其满意的样子。
是啊,自己一个农家女能被这样的有钱人家看上是多大的荣幸,基本上还不是凭借现在这副容貌。农桑结合,还真是门当户对,邬里正也算个小官了,不算太淹没他们家门楣。
“好好,大家也都互相看过了,这就定了吧!”那贵妇人说话了。
后母连连道好。
明明主角是她,却没人问问她的意见么!
“不……”下意识地说出了口,却被淹没在人声里。
“我,不,要!”一字一顿再说了一遍,终于如愿引起他们的注意。
大家脸上一阵愕然,都不明白这小娘子为啥要决绝这样一门好亲事。
后母干笑着说道:“大家别在意,娃还小,正是害羞的年纪呢!”
“也是,也是……”众人非常配合的答道。
那贵妇人却说:“我家铭儿是个极温柔的孩子,青青不要怕……”
听着竟是安慰自己。
而那少年也看着自己笑得温良……
或许这也是不错的婚事?晓晴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
那贵妇人和后母,以及媒婆聊了一会儿,也就散了,临走之前直接从发髻之中取下一根金钗递给自己,以示亲厚满意的态度。
还真是出手阔绰,自己本不想接,后母胡氏却忙不迭的接了过去,陪笑着送了人家出门。
人渐渐也走的差不多了,有几个男人守在外面,是自家的叔伯们。
怎么,这是害怕自己一个弱女子逃跑么……
呵……
心里一阵冷笑。
乖乖坐在胡床之上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何时后母和邬里正两人都进来了。
后母拿着那金钗左看右看,不停地夸赞那金钗的成色、做工如何如何好……
人走光了,青青才注意到大堂另一边放了几个大红箱子,大概是聘礼那些的吧。
这直接就下聘礼了,看来这婚事也不是今天一天就成了的。
后母心里高兴,对自己说话也和气了很多。
“青青呐,你看这是多好的人家!明天他们就会派人来抬你过去,先回去房间好好准备着吧,该用的东西都在你房里,待会儿,李大妈回来帮你打点的。”
竟然这么急?明天!这是要把自己彻底卖给人家了吧。
注意到她面上闪过不豫之色,后母对门外的大伯们使了个眼色。
又说道:“青青,快回房休息吧,待会儿晚饭就给你送过来了!”
她懒得多说,此刻也无计可施,还是到了晚上再说吧。
回到自己的房间,首先映入眼帘就是那大红的嫁衣,小木桌上放着一些钗环、脂粉。
她想理会,一把拂开那嫁衣,径直躺了下去。
大概后母见自己一副老实样子,就又让那些院子里的大叔大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