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洪勤宇和阿瑶私自出山的事情以二人闭门思过为结局。
起先是紧坐在守缘真人左面的掌门不得已发话,认为洪勤宇和阿瑶不管是何缘故,出山既是犯了门规,都要受到惩罚,不然难以约束其他弟子。又念其二人都事出有因,且合乎情理,综合考虑,便令二人去清风岭的悔过崖反省。
随缘真人自是不乐意,可他虽戏闹整个箜洞门,却从不对这位圆觉师兄有半点不敬之意,思量半响,居然不言语,背地里偷偷跟自家师兄守缘真人使眼色,让他出面。
掌门圆觉真人却似没看到,向守缘真人等其他一众抱拳,自称托大,此事便由他这个掌门做主定罪。掌门发话自是无异,况且这样定案,旁人都觉得掌门宽厚,又治理有方。就连刚才还与随缘真人争锋相对的圆真真人也点头应是,对此结果没有什么异议。
随缘真人这边,守缘真人也颌首赞同,已无人站在他一边,再闹也无意思,何况他也不会跟圆觉真人闹。只好守着两个徒弟,站在他俩身边赖着不走,想惩罚前交代几句。这情况大家也理解,除却头一个甩手昂头阔步离开的圆真真人,其余的长老、执事临走前都拍了拍随缘的肩膀,示意他接受现实。
最后守缘真人交代俩师侄几句,附赠了丹药数瓶,同随缘说道:“你且好说,不要再闹。回头来我处,我有事要问你。”说罢也跨门离去。
此时站在原地的圆觉掌门环顾了那三个师徒,突然讲到:“不知随缘可记得曾祖师爷思鎏老祖?”见他点头,接着道,“相传思鎏老祖曾因犯下门规,被祖师罚至悔过崖悔过。思鎏老祖在悔过崖一呆便是五百年,五百年虽短也长,期间祖师冲化神后期失败聊度残年,又遇坐下大弟子圆寂,性命已然到了凡人风烛残年之际。可天意欲助我尊成仙得道,在一百年寿命之余,得从悔过崖出山的思鎏老祖相助,和思鎏老祖二人双双飞升得道。这其中虽无详细记载,圆觉却知其中一二。”说罢他招来随缘真人,与之耳语几句。
阿瑶欲听清楚,却被大师兄抓住衣角阻止,想她那点儿功夫怎敢在二位大能前班门弄斧?阿瑶也回过神来,此时并非寻常,自是不可以在长辈面前戏耍。
听罢,但见随缘真人脸上郁色全扫,意欲抱住圆觉掌门一表感谢,却又想到面前的不是守缘真人,讪讪的收回手,一脸喜色的向他的二位徒弟笑道:“去吧!去吧!三个月时间也不长,一眨眼功夫就过了。不过莫要忘了潜心修炼,回来老头我要看看你二人是否有长进,若无长进,师法伺候!”
见师父随缘真人欲要离开,阿瑶赶紧掏出乾坤袋里的九尾狐妖丹递给随缘真人,道:“师父,三个月不见如隔三秋,怕师傅想念,这个徒儿便孝敬给您,以解思念之苦。”
九尾妖丹能干什么,圆觉掌门自是心里清楚,暗自摇头,顿时怀疑起当年师叔让随缘师弟教导阿瑶的决定是否正确。此时他只当耳聋眼瞎,看向他处。
见了这九尾狐妖丹,随缘真人方回想起前面几个徒弟说的话,原是他的三徒弟还躺着呢!也不顾在与他们讲话,风风火火的踏云离去。
……
圆觉掌门向来厚待门中弟子,知悔过崖偏寒,命弟子多与他二人几床棉被,厚厚的五层棉被均是箜洞门特有的青绿色,暗淡中带有一丝生气。正符合门派含蓄低调之风。
“阿瑶你且好好修炼,师兄就在山后面,有何事尽管唤我。”洪勤宇把自己那五床被子给了阿瑶,让她垫在床板上,当褥子用。
这悔过崖的寒气非同一般,若非至阳之体,就算修为至化神后期也空手抵挡不了此寒气入体,所以来悔过崖大部分都是受罚之人。
洪勤宇虽是阳体,却远非至阳之体,多多少少也会受到寒气侵体影响。阿瑶摇头道:“这寒气并非跟修为有关,大师兄和阿瑶一样都会寒气侵体。阿瑶知道大师兄疼爱阿瑶,可是阿瑶也不想大师兄有碍,这被子阿瑶断是不会收下的。况且,阿瑶乃水系异灵根,跟这寒气颇有渊源,说不定寒气入体反而有助于修为提升呢!”说着,她推着洪勤宇,“大师兄你快走吧!啰啰嗦嗦的,阿瑶的耳朵都要长茧了!”
他们师兄妹之间,犹如世间亲兄妹,阿瑶的性子洪勤宇自是熟知,认定的事纵是师傅那样的也拉不回来,他只好作罢,抱着五个被子出了阿瑶的竹屋。不过了解知道是一回事,洪勤宇骨子里也有一些固执,走之前他还是留了两床被子放到阿瑶的门口。
出门偷看师兄走了没有的阿瑶见到两床被子,跺了跺脚,却又不敢前去打扰大师兄,因为她知道大师兄一到住处便不会放过一丝时间的修炼,想必他此时已经开始修炼了。不过阿瑶可不是容易被别人击退的,此时想到一个人,双圆滴溜溜的一转,发了一个传音符。
前面说悔过崖大多数都是受罚之人,那其他小部分便是例外。些许阳体之身的弟子也会向执事堂申请,前去悔过崖修炼。有所区分的是他们可以选择在承受力度之内修炼,而悔过的则是呆在门派建在悔过崖极寒之地的竹屋里修炼。
阿瑶传音符所到之处,是离她不远的一个洞府。洞府从门道里面,皆一派奢华之相,明黄的殿堂、明黄的屋,明黄的树木、明黄的花,处处明黄。可见此洞府的主人是如何的偏爱明黄。
园林般的洞府也不乏热闹,美婢、俊雅小厮有条不紊的穿梭在明黄之间,不过他们衣着迥异,有的绿、有的粉、有的蓝、有的青,夹在在明黄色里面,甚是好看。不过此洞的主人心情却不佳,郁闷的躺在毛皮塌上,单手撑着脑袋,没规律的吃着葡萄。
虽然身边四大美婢环绕,他也没错过阿瑶的传音符,伸手接过符,低头一看,顿时喜笑颜开,那妖娆的面容笑颜如花,叫那堪为天人容貌的四大美婢也黯然失色。
……
三个月很快过去了,侥幸阿瑶在七床被子下未被寒气侵体。更为庆幸的是大师兄洪勤宇偶得机缘,居然在三个月里练成了至阳之体。想这至阳之体千年不遇,若是他人知道了绝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洪勤宇告知阿瑶之后,决定除却阿瑶之外就只先告诉师傅一人便可。所以二人从执事堂那里交代完之后立刻赶往随缘真人那里。
随缘真人那里印证了二师姐早已痊愈的消息,阿瑶准备现行去看望二师姐,谁知随缘真人发话:“你个丫头片子先别跑,老头我有要事跟你们两个人说。”
带着疑问二人听随缘真人继续讲下去。
……
二师姐并无大碍,经师傅救治修为也未有损,反倒是涨了些许。阿瑶同师兄、师姐们高兴之余又产生遗憾,好不容易和大家聚在门派,却不能举杯尽兴,因为她和大师兄还要下山还债。
若说此债哪里来,还得从此前二人华阴县救助的王赐海说起。话说王赐海为黄老太爷祝寿之后,不知为何搭上了藩王华王的盟,纳天下豪杰,意图起兵造反,现下两兵交战,却因王赐海天赋异能,五倍兵力的正统军队却久久攻打不下叛贼,还失掉了大半士兵。这样的一个原因多是因洪勤宇和阿瑶师兄妹二人引起,这其中千丝万缕他们的师傅却是解不得,但如今却是姜家帝位,不容有他的。因此,师门决定让他二人下山了结此事。
山上三个月,山下却已经三年过去,往事如烟,如今华阴县车马川流不息,一派繁荣景象,却不受那战事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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