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周明苑在独孤琦面前都表现得闷闷不乐,似乎有很多心事;而端午表面上看去还和以前一样嘻嘻哈哈,可独孤琦感觉得出来,他好像可以在回避着什么。
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了?独孤琦感到很纳闷。
“小姐,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带你去一个地方。”几日后,端午主动过来对她说。
“干嘛?”独孤琦带着笑意问。
“正事。”端午一本正经地回答
“孤男寡女深夜出门,能有什么正事。”她白了端午一眼。
没等端午解释,悦夏就送了一张信笺过来:“小姐,这是周公子给您的。”
这小子,竟然玩浪漫写情书!独孤琦开心地打开信笺,没有发现端午的表情不自然抽动了一下。
独孤琦看完信笺,冲端午耀武扬威:“本小姐今晚有约,就不陪你啦。”
“你真的不去?”端午故弄玄虚,“不知道是跟未婚夫约会重要呢,还是去看看汪傅颐背后的黑暗势力比较重要?”
“黑暗势力?你查到了什么?”独孤琦双眼放光,显然上钩了。
“不告诉你,”端午卖关子,“想知道的话,晚上自己去看。”
独孤琦看着手中的信笺上周明苑清隽的字迹,一声叹息。
终于到了晚上,独孤琦在端午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处于监视最佳地点的屋顶。
看到独孤琦那费劲千辛万苦才爬上来的可怜样,端午揶揄道:“看来你的轻功还不到家,我可要加紧督促你练功。”
“我想我恐怕很难学会轻功了,我恐高,现在连睁眼往下看都困难。”独孤琦紧逼着眼,龇牙咧嘴垂头丧气。
“哼,志大才疏,不是你自己说要自我保护嘛?”
“唉,会几招不被人打死就行了,你也知道会有保镖跟着我嘛!”独孤琦微微把眼睁开了一点,心里怕得要命,嘴里还要逞强地表现自己满不在乎。
端午无法认同独孤琦那差不多就行的态度,正准备反驳,却看到被监视的目标出现了——
一个身披黑色斗篷、头戴宽檐斗笠的人出现了,他慢慢地走到了汪傅颐院里的亭子边,东张西望,一看便知是在等人,很快那人就穿过亭子,走进了端午和阿绮所趴的屋顶下面。。
“他是——”没等独孤琦说完,嘴巴就被端午捂住了。
“别出声!当心打草惊蛇!”端午悄声警告她。
他的手臂是从她后颈项绕过捂上来的,为了防止轻功不佳、有点恐高的独孤琦掉下去,端午用胳膊肘抵住她,将她压在屋顶的瓦片上。
阿绮趴在那里,瓦片硌的她很难受,心里特别害怕,可是端午就在她那么近的地方,他的呼吸吹拂到她脸上,他的气息向他传来。
独孤琦还是第一次和异性离得的这么近,她除了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之外,还发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唉,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注意下面的情况嘛!
端午掀开了一片瓦,只见那个头戴斗笠的人的人走进屋子,发出一种像是作为联络暗号的怪叫声。很快,汪傅颐便应声而出。
端午和独孤琦在房顶,那人又带着斗笠,所以看不到容貌,只听到那人的声音十分冰冷,问汪傅颐:“叫你办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我已经在独孤琦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汪傅颐回答。
“已经安插了?结果如何呢?独孤琦有没有对他特别关注?或者……”那人问道。
“没有。”汪傅颐摇头。
“废物!”那人十分不悦,恶狠狠地骂道,“我不是让你派一个可人的男孩子去吗?”
“我的确派出了自己最可人的侍子,可是独孤琦她身边男人太多,我的侍子实在找不到机会下手,而且……而且似乎她已经对我的人有所提防。
“这就要怪你了。你之前污蔑过她并非亲凰之女,她会对你有戒心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正因为如此,你派去的侍子必须美貌到可以让女人动心,女人一动心,就会把这些利害关系抛之脑后,你明白吗?”来人严厉地问。
“您如果见过我派去的侍子合欢,就会明白事情会这样绝不是因为他不够美貌,而是因为独孤琦太难取悦……”汪傅颐解释道。
他的确没有想到合欢会失手,这样冷峻美貌外刚内柔的男子应该是朝凰女子的最爱才对。
“哼,不管你派去的侍子有多美貌,在独孤琦眼中也不过是个普通货色罢了。”来人冷笑道。
“您应该知道,独孤琦对自己的童养郎君周明苑十分痴情,旁的男人并不在她眼中。”汪傅颐说道。
端午在屋顶上听到这话,有些出神,不觉脚下一滑。
这一滑不要紧,身下的瓦片被他压得互相碰撞,发出声响。
“谁?”来人发觉了,向头上看去。
端午赶紧用手臂夹住独孤琦,李文自己的脚跟,并把她和自己的脸从那个瓦片的缺口处挪开,然后机警地学了一声猫叫。
“原来是只猫。”汪傅颐责怪来人大惊小怪。
“刚问是谁就学猫叫,感情现在的猫都成了精吗?”那人却没有汪傅颐这么好糊弄,打开房门准备飞上屋顶来一探究竟。
怎么办?独孤琦心里害怕极了。要是被他们发现,她和端午恐怕……
端午见那人就要追出来,低声对独孤琦说:“抓紧点!”独孤琦赶紧按照他说的去做,端午将夹着她的手臂紧一紧,猛地向最近的屋顶跳去。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两个人从一个屋顶跳跃到另一个屋顶。
风吹拂过面庞,独孤琦闭上眼睛。
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她不知道是因为害怕抑或是兴奋,也许两者兼而有之。
在电影里看到飞檐走壁和真的去飞檐走壁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前者没有性命之虞,后者可是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
没想到自己的性命就交给这小子啦!这算不算同生共死?
这段恐惧中的逃亡段落竟然因为端午而染上了些许浪漫色彩。
他们的脚刚落到屋顶上,那人已经飞上了房顶。
“哼哼,果然有人偷听!想跑?没那么容易!”带斗笠的人恶狠狠地说着,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