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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裴娜脏话惹纷争德南被逼做假账

林无敌和费德南同坐一辆车回公司。这消息顷刻间传遍了丑女俱乐部。

无敌被大伙簇拥着进了女洗手间,她挣扎说要出去给费总做报表。张凌一把按住,一副逼良为娼似的模样催促着:“无敌,快,讲故事!”

无敌坦白地讲述了整个送文件的过程,大伙儿个个羡慕得直流口水。马莎莎激动得直摇头:“真是作孽,在高级餐厅里看着帅哥,吃着美食,人生两大乐事都让你这家伙在一个中午占全了。嫉妒得我都要喷血而亡了。而且最可恶的是,你居然完全不懂得玩味欣赏,还一脸风平浪静,啊呀呀,暴殄天物呀。”她一边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边仰头祈祷:“老天爷呀,您睁开眼,再有这种好事往这丢。”

无敌慢吞吞地说:“费总让我转正当他的助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声尖叫起来。女厕所里沸腾了。

罗兰可是嫉妒死了:“你这丫头真是命好,我在概念工作十年了,到现在还是个秘书,拿着那点养不活也饿不死人的小薪水。”

张凌的眼前似乎猛然闪现出一沓沓人民币:“哇,那你升了总裁助理,就该拿年薪了吧?有10万吧?天哪,无敌,你一下就脱贫了!”

一旁的苏蕾永远视金钱如粪土,眯起眼睛摆弄自己手指上的钻戒:“哼哼,10万,10万块钱只够买一个钻戒,而且还是一克拉的。”说到工资,苏蕾作为楚国良的助手对这类信息了如指掌:“无敌,不是我打击你,最好别指望着什么年薪10万。如果费德南能把你的薪水跟裴娜拉平,你就谢天谢地吧。”

“什么?”大伙瞪圆了眼睛,心脏又被提到了喉咙边上。苏蕾从来记不住五位数以下的钱,楚国良做工资的时候,她随便扫了一眼,可就记住了裴娜的工资,那可是比一般的秘书高出了好几千呀。

范春花气急败坏地替无敌抱不平:“费德南怎么这么偏心眼呀!活儿都让我们无敌干了,钱都让那个妖精拿了?”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指手画脚地数落着费德南,嘲讽着裴娜。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五六个女人的洗手间里,可谓好戏连台、精彩不断。

“哟,你们在办早市吗?隔着三条街都能听见你们在吵吵吵,好像一群炸了窝的苍蝇。”先闻其声,才见其人,裴娜撅起屁股傲慢地推开了门。

苏蕾迎上去,挑衅道:“我们是在办早市啊,不好意思,今天这儿又是我包场,你是自己出去呢,还是让我们把你踢出去?”

裴娜有点怯场,哽噎了一下,心知肚明斗不过苏蕾,只得转而瞪着无敌:“林无敌,你本来就回来晚了,不去工作,还跑到卫生间里跟没教养的狗一样乱叫,真不知道费总要你干嘛!哼,听安茜说你中午和费总一起到高尔夫俱乐部吃饭了,就你这副德行也配去那么高级的地方?真是把人大牙都笑掉了。”

骂人的脏话总是格外刺耳,像是尖细的针头陡然刺入皮下软组织,猛烈无情地刺激到了每一根牵连着的神经。大家憋足了一肚子的火,苏蕾不甘示弱地顶上前去:“她不配你配吗?人家是总裁助理,去哪儿都是理所应当的。怎么样,生气吧?嫉妒吧?有本事你也当助理去呀!”

顶着高音分贝,无敌拉了拉正在战斗中的苏蕾,小声地说:“苏蕾,你别乱讲。”

裴娜睁大瞳孔、鼓圆嘴巴猛吸了口气,被这话怔住了,继而试图为自己挽回颜面:“她当总裁助理?哈,那我还是副总裁呢!”

苏蕾狂笑不止,双手不由得抚平眼角的皮肤,免得鱼尾纹都被笑声招引出来了,讽刺道:“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呀,自己给自己封官儿。哦,对了,你是不是少说了几个字呀,应该是副总裁的小秘。哎呀,就是不知道吴庸有没有傻到会娶你的程度。”

“你……你……”裴娜气得噼里啪啦直跺脚。

“你什么你?出去!要不要我再给你100块钱打车费呀?”苏蕾上前气势汹汹把裴娜直逼到门口。

“你们……”裴娜顿了顿,绕过苏蕾,走到墙边,气急败坏地一个个指点,“你们简直就是垃圾!”

马莎莎双手叉着腰,反问道:“你说谁是垃圾?谁是垃圾?嗯?”说着把无敌推到了裴娜面前,“她现在是费总的助理,你的上级,你最好识相点儿,免得被她炒掉!”

范春花顺手拿起了一旁的拖把,又把裴娜逼到了洗手间门口:“没错,以后你对我们放尊重点儿,洗手间你少来,这是我们的地盘!”

面对这么多人的齐心围攻,裴娜几近抓狂:“她炒我?开什么国际玩笑?打死我我也不信!”

张凌摩拳擦掌,咬牙切齿:“那我们就打死你算了!”还一边冲大伙使眼色,配合着把裴娜围住。裴娜胆颤地往后退:“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接着大叫,“造反啦,丑八怪们造反啦!”转身夺门而出。

当大伙都沉浸在刚才痛快的战争时,只有无敌拉长了苦瓜脸:“苏蕾……你不该跟她说助理的事的。”一屁股落在了椅子上,“费总……费总还没有正式任命我呢!”

“啊?”又是一次女人们不可思议的尖叫。此时此刻,一种不祥的气氛萦绕在整个洗手间里。

裴娜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安茜的办公室里,第一时间告诉安茜“无敌要升职做助理”的小道消息。添油加醋说刚才在洗手间里她所遭受的侮辱,也把罪名都推到了无敌身上:“狒狒指挥那群丑丫头在卫生间里差点把我大卸八块。哦,她比以前还牛气,还说要炒了我!”李安茜拍案而起:“反了!她们要造反啊?”

无敌从洗手间回到办公室,本想跟费德南事先坦白始末,可费德南正在接费伯诚的国际长途,没有理会无敌。

费德南刚挂上电话,无敌正欲从储藏室出来作交代,不料安茜猛然闯进了办公室:“德南,我要问你点事。”无敌听见安茜的声音,胆战心惊地躲在门后,没敢出来。

“你是不是提拔林无敌当助理了?”安茜走到费德南跟前,仿若衙门审讯。费德南吞吞吐吐,试图回避这个问题。安茜听着裴娜的一面之词,开始妄图扭转他对林无敌的“美好”印象:“那家伙在你面前装傻,出去就张牙舞爪,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你没看到她刚才那嚣张样儿,她威胁裴娜,说要把她炒了!她以为她是谁呀!”

费德南始终还是相信无敌的为人,他一面承认是要提拔无敌当助理,一面维护着无敌:“你不要对裴娜偏听偏信。”

储藏间里,无敌的表情随着他们的争吵不断变化着,或是由于安茜的谗言而委屈、痛苦,或是由于总裁的信任而感动、流泪。不管怎样,她的存在一直成为李安茜费德南之间的导火索,牵绊着他们的感情问题。她不知如何是好。

安茜离开办公室后,费德南吼出了躲在储藏室里的无敌:“谁让你到处说升职的事了?你怎么那么装不住事啊?”此时泪流满面的她经过安茜一挑拨,有口难辩,心里委屈极了。还好,费德南给了她一个解释的机会,无敌抽泣着如实道出了在洗手间里所发生的一切,也并非是自己威胁了裴娜,反倒是裴娜盛气凌人找茬,受了气故意撒谎。

无敌办公室的电话已经响了很久,费德南示意她先冷静下来接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孙培急召无敌去他办公室。

说到就到,无敌前脚刚踏进门,就看见罗兰、范春花、苏蕾、张凌和马莎莎齐刷刷地站在办公桌前,安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裴娜站在她的后面。人员齐备,场面壮观。孙经理在安茜侧面哈腰点背,场面甚是壮观。

孙经理宣布说:“公司有规定,聚众闹事且产生不良后果要严肃处理。罗兰、范春花、苏蕾、张凌和马莎莎几个,每人一个警告处分而且扣发当月奖金……”他又清了清嗓子,“因为林无敌在公司造谣生事,并对同事进行言辞侮辱,产生了恶劣的影响,所以我们经过讨论,决定对她进行停职处理。”

丑女俱乐部的成员个个像是丢了魂,不愿意屈服,但又无计可施。胆大的马莎莎可不糊涂,带头掀起群情汹涌的反攻:“这根本与林无敌无关!”

“是啊,我们都说了,只有林无敌没说。”

“她受到什么伤害了?谁侮辱她了?是谁先说难听的话了?”

“谁说俺们是一窝苍蝇,谁说俺们是没教养的狗?!”

“裴大小姐,你自己说,骂你的人是谁?”

大伙七嘴八舌地终于站直了身子,变劣势为优势,枪头瞄准了裴娜。

裴娜神色慌张,在咄咄逼问下,她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先开炮。

正当战争进入白热化,费德南出现了,毕竟是总裁,他三言两语便终止了战争,压住了双方的火气。为了公平起见,既然都有错,最后决定:每个人都要扣发当月奖金。

末了,他丢下一句:“我决定正式聘用林无敌为总裁助理。”

费德南的出现,可以说使得丑女们大胜而归。一路上,喜悦的欢笑充斥激荡。

楚国良从苏蕾口中听说无敌升为助理了以后,不断纳闷着这个丑女的魔力,也更加担心自己前面路程的崎岖。眼看明天就要开董事会了,他还在为李安瑞下达的任务发愁,看不到报表,也过目不到公司的账目,只是根据银行贷款凭感觉推断费德南不能完成4000万的目标。

“费总,我估算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您确实没有办法达到您承诺的那个目标。”另一头办公室里,正在看财务报表的无敌也觉得形势不容乐观。

费德南拿着报表,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念叨着:“不,我不能把这个拿到会上去。不然李安瑞就要得偿所愿了。他会击垮我的。”

因为公司买摄影棚欠下的那1000万的债务,到中期阶段都无法全部还清。每月的按揭款大大降低了公司的利润。雪上加霜的是,有一部分代理商现在还没付钱。

面对费德南定下的利润翻番目标,达标简直不可能,除非公司再重新改组经营方针,也将会是非常剧烈的变动,最终对公司产生的影响仍是个未知数。

吴庸倒还是乐观:“其实我觉得概念现在做得不错,我们就这样报上去也不是不可以呀。然后我们可以跟董事会保证,保证我们现在还在计划轨道上,几个月之后一定能达到既定目标。”这也成了一招缓兵之计,不仅能帮费德南争取时间,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再想些办法来完成既定目标。

“你以为李安瑞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要是我们把这张报表交到他手上,那他就会戴上放大镜来分析了。然后接下来他就会发觉按这样下去,我们根本完不成计划!”以费德南对李安瑞的了解,这样做虽然是好办法,但也只是一张窗户纸,很快就会被狡猾的李安瑞捅破。

费德南神情凝固,眼珠子打了个滚,恍然大悟般叫了出来:“有了。无敌,你能不能为明天开会单做出一份账目来?”

“单做一份账目?什么意思?”吴庸似懂非懂地问。

费德南解释说:“就是重新修改报表,修改数字,稍微增加一些数字,总之要让报表看上去无懈可击,让他们觉得我们的工作很顺利,而且也能完成我们的目标。”

“费总,您让我虚报报表?!”乖乖女无敌大惊失色。

“你别这么叫好吗?我们不是对国家虚报,而是就为了糊弄一个鸟人,没那么可怕……只是一些数字而已,一些小小的数字。”费德南说得相当轻巧,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不管是虚报国家也好,还是糊弄个人,一旦被发现,其责任之大都是不言而喻的,只是死要面子的费德南实在不甘于狼狈认输,要想尽法子扳回颜面——即便是做假账。

为了假账单不被人看破漏洞,首先要防着的便是与李安瑞站在一条战线的财务专家楚国良。然而,楚国良现在已经不能监督生产进程了,不知道公司拍了多少广告、继续拍多少。也不知道钱都是从哪里来的、都往哪儿去了。所以,他对公司的财务状况了解很少,这也更加坚定了费德南制作假报表的决心。

不管费德南怎么分析,无敌都觉得不妥,毕竟这不是种正当的竞争手段。可是,面对费德南给予自己的信心以及硬如磐石的态度,无敌也渐渐放弃了自己的阵地,答应开始做报表。

做假报表可比做真报表费时多了。要想让报表做得天衣无缝,还必须要把各部门的原始报告也做修改。无敌盯着电脑上的数据开始寻找入手点,费德南和吴庸在一旁对着数据指指点点做起了参谋:“对,我们还可以考虑到这个,有代理商没有付清我们的制作费。对吧?”

“哦,再把这个加进去吧!”

“嗯,行。”

“在忙着做报表吗?”正当他们三个商量得带劲的时候,李安瑞推门而入。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呀,是安瑞啊,天气预报没说有风啊,那是什么东西把你刮来的呢?”费德南迎了上去。

李安瑞提出想提前看一下公司的财务报表,很快被费德南回绝了。他猜测费德南为了自己那个海市蜃楼的计划,肯定在忙着造假账。他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不到最后关头,费德南不会认输,他打肿脸也要充胖子:“很遗憾地告诉你,我的计划完成得非常好。概念还从没有在一段时期内接拍这么多广告。你等一下就可以看到我们现在的营业额。哦,算了,还是不给你看了,因为我怕你的肺被气炸。我们做得太出色了,你的肚量和脾气根本承受不了这个现实。”

“但愿如此吧,那我就不打扰了,给你们时间,好把瞎话编圆一点!”李安瑞听着费德南的牛皮,似乎等待着明天吹破的那一刻,说完,很绅士地往外走了。

李安瑞此时此刻的出现,可不会单单想看一下报表,费德南猜测一定另有目的。

李安瑞在某个不惹人注意的时刻钻进了财务室,他号令楚国良:在开董事会之前必须不择手段弄到假报表。

楚国良首先想到的帮手是裴娜,他知道裴娜受足了气,肯定想抓住机会报复无敌。他挑拨裴娜,如果明天董事会上的报表出了错,无敌就会立即下马,别说总裁助理,就连秘书也做不成,撵走无敌,一份报表的复印件就能轻易搞定她。如此一番怂恿,头脑简单的裴娜开始慢慢跌进李安瑞的“反对阵线联盟”。

将近下班时间,吴庸从费德南办公室走出来,被在门口等候多时的裴娜逮住了。她嗲声嗲气地撒娇说因为没有钱交电费,物业已经给她断了电,黑咕隆咚的公寓里一个人……她希望可以借此机会,调制一杯“情人沙滩”,与他共享良辰美景。

有糖衣炮弹,吴庸没法躲避,立马答应了裴娜,晚上去她家品酒。

为了错开时间,裴娜借口不和吴庸一起下班,让他先行一步直接去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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