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轩最近越发的沉郁,已经一个星期了,在这一个星期里不管是简讯,还是让江封邀约,她都不予理会。为此,他脾气更加的暴躁易怒,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处理手头的事务。
“余小姐你不能进去……余小姐……”宇文轩的私人住宅中,余月月不顾下人的阻拦硬是闯进了他的书房,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之后,这几天来宇文轩找遍各种借口打发她,害的她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的人影,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她又怎么会错过?
听到佣人的喧哗,再看气势汹汹闯进来的人,在看到自己的瞬间转变成小绵羊的举动,宇文轩嗤之以鼻,不屑的撇了撇嘴,满是冷光的眸子跟刀子似的。
余月月有些经受不住这样的眼神,怯怯的靠近眼前的人儿,像以往无数个日夜那样撒娇着:“宇文哥哥——”,往年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只要她这么叫着他,他总会轻而易举的原谅自己,她深信这次也一样,无论祈语绯那死丫头说了什么,让她出了多少丑,她也一定能挽回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宇文轩乍一听她这么叫她,心神有些恍惚,犹记得绯儿第一次叫自己“宇文哥哥”的场景,似乎当时的情况与身边这位余大小姐也有着直接的关系,就是那样与众不同的见面让他一下子就记住了那个眼神中透着哀伤与疯狂的孩子。
她离开了他六年时光,在这段日子里,思念从来没有停止过,他记得他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甚至差点为之疯狂……再后来,父亲一改常态要自己娶欧阳大小姐为妻子,却带来了这个自称为赫哲族子孙的余月月。
原本他是没有打算理睬,只是在那一个午后,在她软糯的声音叫着自己“宇文哥哥”时,他仿佛魔怔了般,想起了她甜甜的笑容。这几年的相处虽然有很多方面的原因,但不可否认的,最重要的原因大概就是想一直听着有一个人这么叫自己。
只是,现在他才发觉自己错的离谱,无论那个人怎么称呼,声音有多么相似,不同的始终是不同的,而这个区别在见了绯儿一面后越发的明显了起来。现在想来,自己以前的种种作为,对于绯儿来说,也许是种侮辱吧,难怪她会那么冷漠的对待他,甚至是昔日的小队成员。
厌恶在他眼中一闪而逝,有些不耐烦的呵斥:“以后不许这么叫我!滚出去!!”
余月月脸上的得意还来不及收回,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她乐意见到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次他会这样对待自己,“不要!我是你未婚妻!!家主不会让你这么对我的!”
宇文轩闻言怒不可遏,一时之间四周冷气弥漫,忽然之间,他收敛了所有怒气,冷硬的面容柔和了下来,透着丝丝邪魅,只是那湛蓝的眼眸中却是毫无温情可言,“未婚妻?你也配?或者我不建议有个小妈。”说完,他邪恶的笑了,“我早已跟父亲说过了,你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的妻子。”
余月月颇受打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这个自己相处了五年的男人此时此刻看上去是那样的陌生,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哪怕他那天还曾那样温柔的亲吻过她。她不相信他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不要!宇文哥哥,为什么从祈语绯回来后你全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此时的余月月有些歇斯底里。宇文轩满脸嘲弄,“不是我变了,是我从来就是这个样子,过去你享受的也不过就是托了绯儿的福罢了,现在她回来了我才发现我错的有多离谱,我怎么能把你和她相提并论呢?”
“哼!那又怎样?她是回来了,可惜却多看你一眼都不曾,对了,江封说她有洁癖,而你还当着她的面吻了我,你以为她还会接受你吗?别天真了!!”也许是被刺激的狠了,余月月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心里从没有这样的痛恨过一个人,小时候她一来就抢走了她的江哥哥,还差点掐死了她,现在还是这样,为什么那个人总要抢属于她的东西?
自以为是的人也许就是这样,完全就忘了她自己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什么,那些所谓的属于她的东西也只是被她自己在心里贴上了标签而已。
宇文轩的眼神顺眼阴沉下来,这是他的硬伤,此刻的他恨不得掐死自己,明明知道他的绯儿在感情上的洁癖有多么的严重,明明这么多年都坚持过来了不是吗?到现在他都想明白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去吻这个该死的女人!!最糟糕的还是让六年来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儿撞见,让他百口莫辩,一失足成千古恨尚且不足以他此时的心情。
“阿良,将这个该死的女人拖下去!下次再放进来你就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冷冷的言语丝毫不留情面,余月月难以置信的嚎啕大哭,再也维持不了她一直小心翼翼维护的“大家风范”了。
人是撵出去了,可他却也没了处理事情的心情,烦躁的站在床边望着远方,心里不断的思索着对策,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得到她的谅解。
“少主……”阿良办完差事,收到最新消息,恭敬的走进房间立在一边等候,宇文轩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道:“有消息了?”
阿良有些犹豫,终于下定决心咬牙开口:“绯儿小姐的落脚地查到了,但是……属下无能,查不出来到底是哪家的人,而且那里戒备森严,我们的人无法靠近,不过,在两天前收到消息说是绯儿小姐带着她的随从去了边境森林……”
宇文轩眼睛一亮,稳了稳情绪,开始安排:“阿良,最近送来的资料交给严煜处理,就说我要出远门一趟,记住要保密!”
一吩咐完,他便往外跑,不管怎么说先见到了人再说,不然人都见不着就更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问题了。
望着自家少主远去的背影,阿良有些哀怨的看着书桌上一堆的文件,想到严少爷一会儿收到这些文件的表情,肯定又要来刁难自己,他就一脸的苦哈哈,心里腹诽:少主您倒是跑的快,倒霉的就只有他们这些身边人而已,真不知是自己遇人不淑呢还是他祖上没烧高香?
阿良猛地甩了甩头,企图甩开自己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想了想还是算了,赶紧把文件打包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才是自己应该做的事,不然耽误了他可担待不起呢。
再说严煜和费卡,两人在见了某绯以后就知道以后苦难的日子要来临了,他们家是宇文家族一手扶持起来的,可以说世代家主都是宇文的左膀右臂,而身为接班人的他们更是和宇文轩青梅竹马,交情自是不必说的,可是……
严煜望着自己案头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那眉头皱的简直都可以夹死苍蝇了,这下子又要好几天不能睡个安生觉了,对自己那个青梅竹马,在未来又是自己效忠的对象,他真的很想痛揍他一顿啊,这都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被抓壮丁了。
“宇文就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他这回又是要去哪里?”
阿良眼观鼻鼻观心,正经危坐,满脸的坦荡荡,天知道他内里是有多么的心虚,可是不这么做的话倒霉的就变成自己了,所以只有在心里默默的抱歉着,“是的严少爷,少主让您先处理,具体的去向他并未跟我提起。”
严煜哭丧着脸挥手示意对方回去,复又可怜巴巴的看着对面沙发上稳坐钓鱼台的费卡,“卡卡,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费卡幸灾乐祸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你知道我不是这块料的……”只是,当他看见阿良逃出门外后猛擦脑门的动作,脑海中似乎有什么闪现了一下却又无法抓住,只说道:“你觉不觉得阿良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啊。”
不用对方回答他都清楚,这一次怕是宇文又不负责任的溜之大吉,一时半会儿只怕回不来啊,可怜的严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