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萧小蝶逼不及待地问方有年与萧老爷商议得怎样。方有年却笑着反问她有没有劝服萧夫人。
萧小蝶怪他不讲,撇着小嘴生闷气。
方有年见她可爱,但怕她气着,嬉皮笑脸地赖上去,道:“娘子别气,岳父虽然面子上责备岳母,但心底却是重视岳母的。见岳母好像不喜,就犹豫了,所以为夫才问你有没有劝服了岳母。”
听了这话,萧小蝶的气一消而散,笑道:“真的?娘亲已是答应。”
方有年往塌上一躺,道:“哎呀,那就好,这事儿准成了。”
萧小蝶又担忧道:“但萧家从未经商,对于进货售货一事一无所知,恐怕要吃亏。”
方有年把萧小蝶拥紧怀里,抱着娘子道:“傻丫头,我还能让你家吃亏么?长生跟我多年,就把他留下照看,直到萧家有人熟悉业务,能自立了再让他回来。”
萧小蝶又想起萧夫人提到婆母一事,皱着眉头道:“此事夫君未知会娘亲和公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想法。”
方有年已是闭着眼睛,道:“这是我用我的私房钱给萧家开的,又不是入公账,爹娘怎么会管?”
萧小蝶笑着,用手撑着头,一手捏了捏方有年的鼻子,笑道:“你还有私房钱呀?快拿出来,让我入数。”
方有年一个翻身把萧小蝶压到身下,笑道:“好,都给你。”
一时间,房内春光无限。
第二天一早,萧夫人就派人来请。
夫妻二人昨晚玩得夜,此刻还在睡。听得萧夫人派人来请,都不情不愿地起来梳洗。
一个时辰后才到了萧夫人的房前。谁知道萧夫人已同萧老爷去了大厅等候。
夫妻二人一阵好笑,又匆匆忙忙赶去大厅。
二人到了大厅,见到萧正义已经在了。萧正义见方有年与萧小蝶来了,连忙起来行礼。
方有年夫妻先与萧家二老行礼,再与萧正义行了平礼。大家方才落座。
萧夫人满脸喜色,先开口道:“贤婿昨日考虑之事,我们二老商量后,决定应了。”
这结果早已预到,只是萧正义很是惊讶,又从心里觉得自己当真不够了解自己的爹娘。
萧夫人嫌萧正义惊讶的表情失礼于人,便向萧老爷怒了怒嘴,萧老爷只笑道:“正义还不知何事吧?”
萧正义望了望方有年,见方有年向自己打了打眼色,顿时明白,若自己先于父母知道此事,说不定爹爹与娘亲会以为是自己设计,反而不愿了。于是连忙道:“孩儿不知。”
果然,萧夫人紧绷的面色松了一松。萧老爷又道:“你妹夫心好,要给你妹子开间店。但我和你娘亲不好出面,所以想你帮衬着打理,你可愿意?”
萧正义站起来拱了拱手,道:“正义一定力尽所能,定不叫妹夫和妹妹失望。”
萧夫人哼了一声,道:“你又没有经营过店子...”忽然想到昨晚女儿劝自己别当着萧老爷面难为萧正义话,生生把些讽刺的话吞回了肚子,又道:“以后要好好跟你妹夫学。”
萧正义这会愣了愣,良久才道:“是,孩儿谨遵娘亲教诲。”
萧夫人不再说话,抬眼望向萧老爷,果然萧老爷的目光充满了赞许,使得萧夫人也高兴。心里把女儿夸了个遍。
方有年又与萧家二老商量了仔细事儿,得知方有年要把贴身小厮留下帮忙,二老很是感激。又说了好些赞美的话才罢。
既然决定开店子,就得决定卖什么货物。
先前的东家卖的是铜器。但纵观整条东角大街,街上的行人大多是年轻公子或者妇人。这些人都是兜里有几个钱的,那会亲自去买些铜铜铁铁回家?所以铜器虽高档,但却很小有人问津。反而适合年轻男女的休闲用品多人帮衬。
萧老爷提议开字画。这字画很讲欣赏力,莫说萧正义有没有这眼力,连外面许多才子佳人都未必个个看得入眼。虽然卖一幅则可当发市三个月,但这成本高,回本慢,实在不适合萧家现况。于是否决。
萧夫人提出卖胭脂水粉,也很快被否决。原因是虽然这店名义是萧小蝶的。但实际经营却是萧正义。一个男子在店里坐镇,哪家娘子小姐会进去瞧?
萧正义心里虽然想开有趣的小玩儿店,但被萧夫人冷人的目光一瞧。顿时只敢说想不出来。
萧老爷见儿子庸碌,暗暗摇了摇头。
最后决定采纳方有年的提议萧家的小店经营丝绸。一个是因为东角大街上逛得是有钱的公子哥儿居多。那些人喜爱攀比,衣服就如人的面子一样。那些公子哥儿,见了漂亮名贵的丝绸定要往里凑。二个是因为丝绸赚得多,回本快,销量又高,很适合现在的萧家。退一步说,就算卖不出去,也经得放,不会像食物药材等容易产生货损。
待得大家决定好,又商议了些细事项,才散去。
回到房,方有年立刻派人去把店子盘下来。又书信一封,把方家名下的丝绸生意店的副掌柜抽一人来兴城帮忙。
忙前忙后,总算把该吩咐的事情吩咐完。萧小蝶见他忙完,问道:“我们离平城也有些日子了,也该回去了。”
方有年这几天光顾着看萧小蝶快乐,也差点忘了时候,想了想,回乡到现在,差不多有大半个月了,是该回去了。于是点点头,道:“娘子说得是。”
虽然萧小蝶留恋娘家,但出来已久,再不回去恐怕要让人说闲话,只得无奈提醒。道:“那我们后天就启程可好?”
方有年望见萧小蝶眼中浓浓的不舍,搂着她到:“好,以后你想娘家了,我们还回来,好吗?”
“嗯。”萧小蝶应了声,人已是转身出去吩咐来福来富丫头去收拾东西,准备后天回平城方府。又使人去知会萧老爷萧夫人。
萧夫人得知萧小蝶后天便要回去,也很是不舍,但还是记起当日张大夫说起的话,于是派了梁婆子提前去告知张大夫,让张大夫提前准备。回来的时候直接回了萧小蝶便是。
萧小蝶正愁不知找谁人去知会张大夫。梁婆子回来禀告事情已经办好的时候,萧小蝶内心当即感激涕零。心里又一次与自己道,还是自己的亲娘会为自己打算。命人赏了梁婆子一把。才回房。
到了离去那天一早。方有年便与萧小蝶齐齐早起到萧夫人房里去拜别父母。
萧夫人很是不舍,眼圈红了又红。
方有年只好安慰道:“岳母,这儿离平城又不远,以后你想我们,大可来住。”
这话一出,使得萧夫人连连夸方有年懂事。
萧小蝶告别父母,也是泪眼连连。泣不成声。
萧夫人还是记得正事,连忙道:“昨儿我问过神婆子,你们俩今儿回去定要走过南菀大街才得顺利。”
萧小蝶萧夫人是帮她寻由子,让他们经过张氏医馆。感激应了句使得。
方有年又把长生唤过来,再把店子的契约亲手递与萧老爷,道:“这是我的长随长生,他会在这里帮着打点店子,岳父岳母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若有问题也可问他。过两天还有个人会来,是我家以往的掌柜,极有经验。若岳父岳母看得起,就留用了他。觉得不好,退还也无妨。”
萧老爷和萧夫人本沉醉在离殇中,忽然闻得了正事,才猛地想起当真还有这一哉。心里暗夸方有年想事情周全,又夸了夸自己为女儿找了个好夫婿。
方有年和萧小蝶再一次正式拜别父母,才向大门走去。
出了萧夫人的房门,见萧正义与柳氏已经在等候了。
萧正义夫妻先向方有年夫妻行了一礼,待得他们回了平礼,柳氏一把上前,挽了萧小蝶的手,道:“爹娘不便远送,我与夫君就送送小姑与妹夫罢。”
方有年本就有些事情要与萧正义交待,也不反对。萧小蝶便由柳氏拉着,走在方有年与萧正义的后头。
柳氏低声道:“夫君已是回心转意,当真多谢小姑相助。”
萧小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嫂子这是什么话,你我名为姑嫂,实则知己朋友。以往日子还多谢嫂子与我作伴呢。”
柳氏也笑了,道:“以往是小姑与我作伴才是。我只是好奇,小姑可是把那女子远送了?还有机会回来的吗?”
萧小蝶见柳氏不知详情,也为免她担心,于是道:“嫂子放心,那女子已送了人,她自己也不会愿意回来的了。”
柳氏虽然重得了夫君的心,但幸福来得太突然,一直都不敢相信。这次听到了萧小蝶亲口所说,才心头大石落地,幸福地笑了起来。
方有年与萧正义交待的不过是店子的事,无非让他有事可以吩咐长生之流。萧正义一直很想在萧夫人面前立功,也想为萧家出力,现在方有年给了他机会,早就当方有年是他的恩人,对他更是言听计从,那有个说不。连连点头应允。
到了大门口,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萧夫人又回了好些礼让他们带回去。萧夫人为了女儿不失面子,回的礼居然比方有年他们送的多了一车。
方有年笑了笑,又道:“大舅就替我多谢岳父岳母罢。”
萧小蝶见到这些礼,也很是感动,也同萧正义说了与方有年一样的话。
夫妻二人缓缓踏上马车,与萧正义和柳氏口头告别。
待得一声令下,马车缓缓前进。离萧府远去。萧小蝶又偷偷地擦了擦眼泪。
方有年不忍,又劝道:“娘子放心,以后我多带你回来看望岳父岳母。”惹得萧小蝶连连嗔道:“你去那里我便去那里就是。”
方有年又凑近萧小蝶耳边,低声道:“你且放心,我悄悄留了一箱金银在你的房间里,岳父岳母会明白我心意的。”
萧小蝶忽地想起方有年悄悄当做嫁妆送给自己的银子,在嗔道:“你就是个鬼祟的。”
.......
马车内传出了无限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