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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启程G市

青枫怕,不是没有理由的,网络上本来就多欺诈,就算不欺诈,骗人的总是有的,比如身高体重这种数据性东西就常常被虚报作假。两人交谈内容,已经属于男女朋友的范畴,若见了面,彼此不合意,那岂不是尴尬?但若不见,始终停留在这种猜忌阶段,难免遗憾。见肯定是要见的,只是见面之后该当如何?青枫怕的就是这个。

顾海得知青枫担心的原因,就笑了,笑完之后就很认真地说:“如果见面之后你觉得我不符合你的要求,那就当来S市旅游几天,你住宾馆就可以了。”

女人做事往往都是凭直觉,不合逻辑亦不符常理,冲动起来令人生畏。青枫想了一下,就决定去S市了。临行前没有告诉任何闺蜜好友,怕的是她们的反对意见,会让本来就有些犹豫的她动摇。优是铁定不赞同她去的,朴静那家伙回了老家,不过按照朴静的经验,应该没啥反对意见……青枫没有公开,还有一层考虑,那就是如果相见两厌,权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本来跟顾海的事情,也就办公室里的同事知道有这么个人,对详细情况并不了解。偶尔有人问起,青枫也总算含糊其词,没放出那么雷人的消息。如今就算去S市,对于公司里的同事来说,无非就是去跟自己男朋友想会几天,并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于是青枫向经理确定了假期的时间,去买了车票,就等着时间到出发走人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青枫既收了人家手机,当然得找个机会回礼才对,不然实在是受之有愧。这次去S市,正好是个机会,首次见面拜会,总得带点礼物吧。只是,带什么作礼物好呢?

青枫对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一点天赋,人却又认真得奇怪,并不想随随便便敷衍了事。若只是花几百块钱随便买个物件,这倒是容易的很;若是对这礼物花起心思来,麻烦可就大了。从聊天中青枫发现顾海常说自己很喜欢读书的女人,认为读书的女人最美,也经常谈论历史和相关的书籍。青枫不知道顾海是真喜欢还是为标榜自己而号称自己喜欢。顾海总喜欢在谈话时为自己树立成学问人的形象,这点虽然为青枫所不喜,但退一步讲,若人家当真是喜欢呢?自己不能因为不赞同别人说话的方式内容而抹杀别人的喜好和长处。顾海最近总是提到一部书,名字好像叫《春秋风云》,极力推荐青枫去看。青枫一口回绝,她对这类型的书一概不感冒。青枫很悲哀地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看书了,倘若不是专业类或休闲类的书籍,她决计是没有兴趣读完的。想想都为自己觉得难过,上了这么多年的学,对书的兴趣竟退化至无。顾海推荐,她最多就是上网去看看《春秋风云》的电视剧,而书,是半个字也没读过。

青枫想既然顾海那么喜欢那个《春秋风云》,那就买一套书送给他呗。于是在临行前的一个周末,青枫去了Z市的最大的书店,在浩瀚的书海里找到了那套《春秋风云》,居然有六部,第一至五部皆分上下两册,第六部一册,小十六开的书,十一本,每本近两厘米的厚度。这礼物实在是厚重了,青枫从书城提回来就冒了一身的汗。青枫拿出自己的背包,把这套书装进去基本就满了,实在是重的不能背。索性就找个结实的黑色塑料袋,包了几层,外面又罩了个大的手提袋子,才算是把这沉重的礼物给包装好,尽管包的难看,青枫心想能顺利地把它提到S市她就谢天谢地了。

很快就到了出发日,临行钱青枫问了顾海S市的天气,带了两三件换洗的薄衣服,装在背包了,抱着一大摞的书,踏上了南去S市的列车。青枫买了去G市的车票,然后从G市转车到S市,因为从Z市直达S市的火车都是慢车,要二十四五个小时,而从G市转趟车,最多也才十七八个小时,所以青枫听从了美女会计的建议,从G市转了趟车。火车下午三点多从Z市出发,次日清晨六点到达G市。

青枫对坐火车没有特别的感觉,不喜欢也不讨厌,十几个小时对她来说也不是件难事儿。一路无话。

到了G市,青枫深刻感受到天朝地域广大,中部的Z市这时候还是料峭春寒,南国的G市却已温暖如斯: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入目皆是单衫单裤,美女们更是温度计里的水银柱标杆,到处是短裤短裙********鞋,在姹紫嫣红的南国扭出一种别样的风情。青枫来的时候也做了点准备,里面是一件可外穿的长袖T恤,外面套一件冬天的棉服,不算厚。刚下车,抱着那么厚厚的一摞书,穿棉服确实有些燥热。不过若是脱下棉服,拿着也是麻烦,两只手都用来抱书了。幸好来的时候青枫拿绳子捆了两道,现在包裹着的塑料袋都磨破了,因有绳子捆着,书倒也没散开。

顾海得知从G市转车来的,就说到G市来接她。青枫觉得没啥必要,尽管她也是第一次走这条线路,不过她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这点小事儿还是难不倒她的。尽管如此,顾海还是坚持来G市接她。从G市到S市,坐动车也就一个小时。只是现在青枫倒是有些担心顾海能不能起得来,昨晚一两点的时候他还没睡,还在发信息问青枫车上的情况以及到哪儿了之类的问题。青枫让他先睡觉,反正火车上都这个德行,也没什么可担心的。顾海自己却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睡不着。这么久以来,女人也来来去去的,也经历了一些得与失,自觉应该变得麻木了,或者坦然了。然而,此刻的忐忑心情,却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半年前才经历过股市的浩劫,尽管自认为不过是人生漫漫旅程里的又一小段崎岖路,自己肯定是会走过的,但没想到这一小段崎岖路上还有如此绚丽的花朵绽放。

顾海一夜辗转,后来迷迷糊糊才算睡着。尽管他一向都以自制力良好而自得,通常若是自己想早起,绝对没有一觉睡过头的事儿,但他还是定了闹钟。四点钟闹钟响的时候顾海觉得自己似乎刚刚睡着,现在正是睡觉的好时候。不过想起青枫的车很快到站了,就一跃而起,迅速穿好衣服。顾海不是那种要风度不要温度故作潇洒的哥儿,这时候夜正寒,他就套了件冬天的厚外套,裹紧了拿着钱包手机就出了门。这时的城市还正入睡,微弱的灯光下只有环卫工人忙碌的身影。天还早着呢,哪里有什么公交车,顾海就招了辆出租车,一路畅通无阻,连个鬼影都没遇着,就来到了S市火车站。S市交通便利,但火车站也就只有一个,且离顾海住的地方不远不近,打的也得二十多分钟,而从S市赶到G市,最快的车也得一个小时,顾海算准了时间,只是没想到买票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没买得到最早的一班车。从S市到G市的动车,二十分钟一趟,赶不上第一趟,下一趟车就得等上个二十分钟。算算时间,可能赶到G市的时候青枫已经出了火车站。想到这儿,顾海就马上发了条信息给青枫,让她到站后先在车站内等一会儿,等他来了再出火车站。尽管G市是天朝最早开放的沿海城市之一,但市区内发展很不均衡,火车站附近充斥着全国各地来G市淘金的人,人多复杂,治安也堪忧。若是不出火车站,应该没什么问题。

青枫看到顾海信息的时候,火车已经到站了,她背着包抱着一摞书,随着出火车的人流往外走。本以为过了地下通道应该有功旅客休息的地方,哪知G市的火车站出站口跟天朝其他城市的火车站出站口一个德行,都是入站的时候才有休息室,出站的时候过了地下通道就到了车站外的广场上。广场上向来都是人流如织熙熙攘攘,想停下脚步都不太可能,去哪里找地方休息呢?青枫就挪到人流的边缘,在靠近小花坛的地方站住脚,给顾海打了一个电话。很快顾海就接通了电话。

青枫说:“我到了,这里没有坐的地方。我去哪里等你?”

顾海:“你站在原地等我五分钟,我到地方给你电话你就走出来。”

“好。”青枫也没多问,应了声好就挂了电话。顾海的声音很浑厚响亮,听起来中气十足,若不是略带些南方口音,跟那些播音员想必也未必会差。青枫记得初次跟顾海通电话,地方性口音还是很重的,现在地方口音是越来越淡了。真不知道是顾海的普通话变好了还是青枫自己听得习惯了。

青枫把书放在小花坛边的混凝土砌成的台上,靠着书坐了下来。车站绝对是观察一个城市发展水平的最佳展台,不管这个城市如何对外大肆宣扬,且去火车站走一遭,就能发现问题所在。或许市中心繁华得似人间天堂,而火车站绝对是衡量城市发展均衡与否的缩影。G市在天朝内地,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绝对是淘金的最佳选择地。然而时至今日,看看G市的车站,出站口和广场尽管明显看出打扫过的痕迹,但看上去仍显得肮脏,气味也并不好。广场的角落里随处可见睡在行李堆里的打工仔。广场上人来人往,百分之九十九是来这所城市打工的内地人,看衣着相貌都看得出来并不是本地人。据说G市即将举办环球区域运动会,想来这火车站也是经过整治后的,面貌尚且如此,若是没有这些个面子工程,这车站景象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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