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巴金都哼了一声,由于脖子被九弓正踩中,只是咕咕地呼气,哪能说不出半点话来。九弓正脚底一松,巴金都喘过气,冷哼道:“你休想!”
九弓正手一挥,几个人开始向房门冲撞。孟浩然大惊,慌忙跳到琪琪身边,失声道:“他们要闯进来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琪琪脸上表情坚决,随手拿起一柄砍柴刀,冷冷地道:“还有什么办法,解决一个是一个!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
孟浩然听琪琪说得果断,心中好生惭愧,自己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女孩子勇敢。又见她左臂扯动,伤口兀自流血,担心地说道:“琪琪,你的手臂…….”
琪琪瞥了孟浩然一眼,说道:“伤了左手,右手照样可以拿刀!”孟浩然心中一凛:他当日见识过琪琪救他时的身手,虽然很是了得,但她毕竟是新界人,没有这般的打打杀杀场景,更何况是个女子,自然比不过巴金都,纵使杀了他们一人两人,也最终难以逃脱!只是不知道这帮人所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神物,巴金都竟然宁愿赔上全家人性命不要,也不交予他们!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管那神物有多么珍贵,终是贵不过人的性命,不如我劝他交给他们就是!
于是,孟浩然大声喊道:“巴兄,性命要紧,不如将那东西交给他们,先保了大家性命再说!”
话一出,大家都是一惊,尤其是散余香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如同要吃了孟浩然一般。而琪琪也对他有鄙夷之色,孟浩然脸上一红,再也说不出话来。
巴金都回答道:“孟兄弟有所不知,这东西关系临界大陆万千性命,是万万不能交出来的!即使交了出来,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此事与你们两位无关,你们还是趁机逃走吧!”
听完巴金都的话,孟浩然更是愧疚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出来见人。但这也怪不得孟浩然,他来自新界,对巴金都的遭遇以及什么神物一无所知,说出这样的话也是理所当然。然而此时,他已经知道巴金都所藏之物的重要,心中一阵愧疚尴尬之后,从屋内抡起一柄锄头,鼓了鼓勇气,势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木门咔嚓一声已经被几个人撞碎,琪琪横砍一刀,一个人已经应声倒下。孟浩然抡起锄头朝闯进来的第二个人头上砸去,咔嚓声响,那锄头砸在来人头上,锄把儿应声折断,但见那人头上鲜血淋淋,晃了几晃,昏倒在地!孟浩然生平第一次袭击别人,早吓得浑身发抖,背冒冷汗,失手丢了手中的锄把儿。他生在大中国,长在红旗下,社会安定,生活太平,从小到大与别人赤拳相向的机会都很少,见到对方竟被自己一锄头砸得头破血流,不知是死是活,哪有不怕之理?
稍一发怔,几个人已经涌了进来,冰冷的镰刀即时抵住了孟浩然的脖子。再看琪琪,虽然正在和一个人搏斗,但败绩一现,那人侧踢琪琪左臂伤口,只听她啊哟一声,链子镰刀也逼住了她的喉咙。而散余香被人扯着头发,两个孩子也被链子镰刀抵住。四人被连推带踢押到院子里。
巴金都愤怒地挣扎,但又被九弓正狠脚踹倒,链子镰刀抵到喉咙,割皮入肉,殷虹鲜血汩汩流出。他哼了一声,大声问道:“香妹,青儿,花儿,你们怕不怕死?!”
散余香满脸狠泪,咬牙切齿道:“都哥,我们不怕,纵使即刻杀了我们,也不能说出东西的下落!”但两个孩子毕竟年龄太小,吓得只顾“爹爹妈妈”叫着哭喊。
巴金都又看向孟浩然和琪琪,说道:“只是连累了两位,白白送了性命!”
孟浩然知道大家命悬一线,说不定马上就要见阎王,恐惧之后,反而是淡定,回望一下琪琪,见她也表情冷漠淡定,本想说几句慷慨激昂的话,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九弓正厉声呵道:“少废话!把那小男孩拉出来!看你说不说,如果不说,你将会眼睁睁看这你的孩子被镰刀割破喉咙,流血而死!”
一个人拉着巴青,将他按到巴金都面前,男孩哭得更加厉害。
“说不说?东西在哪里?”九弓正再次厉声问,可巴金都就是闭口不言,索性将眼睛也闭上,任由他们割破儿子的喉咙。
九弓正阴冷一笑,说道:“你不看,我偏让你看。把他的眼睛给掰开!”两个人将巴金都架起来,用手去掰开他的双眼。
“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九弓正退到巴青身后,镰刀顶住他的喉咙,只需那么轻轻一拉,巴青的小命就没了。
巴金都坚凝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咬咬嘴唇,吼道:“休想!就是你杀了我们全家,我也不会说!”
九弓正脸上一凛,凶相毕现,手中一用力,链子镰刀从巴青喉咙上拉过,散余香、孟浩然、琪琪三人同时惊啊一声,巴金都悲愤地嚎叫,那小女孩则哭得更厉害。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巴青只是脖子往后仰了仰,继续大声哭喊,喉咙竟是完好无损。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万没想到那镰刀割下去,竟然连巴青喉咙上的皮肉都没伤到。九弓正惊举镰刀,发现那月牙似的镰刀,竟然被拉得笔直,像是被重新浴火打造了一番。这一惊更是不小,就连巴金都、孟浩然、散余香、琪琪四人都咦了一声。
九弓正疑惑不解,反而更加恼怒,换了镰刀再次割过巴青喉咙,那镰刀又是被拉的笔直。九弓正一怔,只见那链子镰刀脱手而飞,打着旋儿缠向按住巴青的黄衫人,在其脖子里反向缠绕,链子缩短,两把镰刀哧哧两声没入那人脖颈,鲜血顿时喷出,那人身子一晃,倒在地上。
这时候,房顶上突然有人嘻嘻哈哈大笑,抬眼看去,接着火光,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兀自坐在房顶,手舞足蹈地大笑,好似遇到了天下最为好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