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过了一个月有余,巴金都和琪琪的伤势都已完全康复,大家都不胜欢喜。这日,孟浩然独坐溪边,回想这次临界经历,匪夷所思又惊险万分,至今仍心有余悸,浑然忘了自己来临界的初衷,陡然间想起萝莉花和丝绸店铺,心中不由得又担忧起来,不知萝莉花是否脱险,丝绸店铺经营得怎样?那金兀术是否已经完全吞并了萝家的产业?
琪琪从孟浩然身后走来,与其席地而坐,问道:“《位面心法》已经通熟了吧?”
孟浩然微微一笑,便把这段时间对位面商的认识讲了讲,又补充道:“所谓的心法,只不过让人戒嗔戒怒,明心向善,与佛法有几分相似,倒没有什么神奇之处。”
琪琪静静听完,面上也不见有任何表情变幻,长时间的相处,孟浩然已经摸透她的性情,外冷内热,大喜大悲不显于言表,再加上长相娇美,实属是少见的冰雪美人,让人远观而不可亵玩也。琪琪说道:“那是因为你只熟记了文字,还没有彻底领悟心法要旨,心法上讲‘心底空明,方可通物’,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孟浩然无以对答。
琪琪皱眉说:“这一句心法点明了进出各位面的先决条件,后面还有习练心法的方法。《位面心法》虽然只有寥寥数页,但里面却包含了位面宗旨、训练之法、异能口诀等诸多内容,并不是短时间就能通悟。”
孟浩然咂舌,一方面惊奇琪琪年纪轻轻,位面知识远远超越自己,一方面又愧叹自己认识肤浅,前几日熟记心法之后,他还在内心地嘲讽叶归根故弄玄虚,说什么心法训练要多年才能过关,原来是自己只记得了表面文字,对字里行间的深奥之处完全没有体会到,不禁说道:“原来成为一个位面商也是极其不易!”
琪琪立即说道:“那是必然的,你以为位面商只是交易、经营吗?”
孟浩然不解地问:“难道还要行侠仗义,保卫世界和平呀?”
琪琪顿了顿说:“位面商除了位面交易,一方面要充当各个位面的使者,了解各位面人文地理,促进位面之间的信息交流;另一方面也是各位面的保护者,维护位面交易的秩序,保持价值对等,守卫各位面界的平衡。当然,无论是在哪一个位面,位面商都是特殊的群体,务必要以大同、大公、大道为行事准则。”
孟浩然虽然对琪琪的话一知半解,但内心不由得开始佩服起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俨然是新界位面组织中的前辈人物。孟浩然又要问,却发现巴金都和散余香正朝他们这边走来。
通过这些日子的经历,巴金都一家与孟浩然、琪琪俩人也亲密起来,他们走到俩人身边,也委身坐下,只听散余香笑着说道:“我们夫妻俩个是不是打扰两位清静了?”
孟浩然笑笑,琪琪微微冲散余香点头致意。
散余香又说:“孟兄弟,琪琪姑娘,我们夫妇是向两位道歉来的,那日我们真是错怪你们了,差点酿成大错!”
孟浩然自知散余香所讲的误会是什么,大错指什么,那****曾让巴金都对自己和琪琪痛下杀手,可最终没有那样做,想必此刻的道歉就是因此而来。当下,散余香认为只有他们夫妇俩人知道那晚的谈话,所以也不说明,只是真诚地道歉。但她不知孟浩然刚好听到他们的谈话,而且在隐居山洞期间,他也早已告诉了琪琪。
孟浩然和琪琪自然装作不知,故意那话岔开,说道:“巴兄和琪琪的伤势都完全康复,我们总不能就此待在这里,不知道巴兄和嫂嫂有何打算?”
巴兄说:“我们夫妇过来,主要是和你们商量这事。孟兄弟,琪琪姑娘,自从那日黄衫组织人的到来,又听那救我们的恩人说起,我才知道两位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没想到却让夫妇荣幸遇到。实不相瞒,家父曾是东境商贾,与黄衫组织颇有来往,愚兄也知道些异界的事情,不知道孟兄弟和琪琪姑娘为何突然来到临界呀?”
孟浩然和琪琪对望一眼,知道隐瞒事情也无意义,于是将自己第一次来临界的经历以及萝家丝绸店铺等等都一一实言相告,并说道:“这次前来,一方面是担忧萝姑娘的安危,另一方面是有心帮她经营丝绸店铺,重现昔日兴盛。”
巴金都夫妇见孟浩然对自己的身份和目的毫不相瞒,心中颇为感动,郑重道:“孟兄弟重情重义,侠义心肠,实在让愚兄佩服!如果我夫妇俩人再向二位隐瞒,就真的说不过去了!原来我们巴家也是东境数一数二的商贾,颇具资财,与七境王公大臣都有来往,深得东境之主的器重,当然都是贿财赂物之事,在下也借此当上了东境铁狼军都统。后来,东境之主结交黄衫组织,情景开始大大的不同,东境频频向巴家索要大量资财,商自古以来斗不过官,家父只得竭尽全财,以求交好东境之主,然而,无济于事,相反东境索要的数量越来越大。作为东境铁狼军都统,我自然知道东境向各商贾索取资财的用处---招兵买马,装备兵器,蓄意挑起一场战争。当时,愚兄还没有关注到战争这一节,只求保全巴家家业,我素知东境之主听信黄衫组织,于是建议家父结交黄衫组织,谁知却引来一场巴家的灾难!”说道这里,巴金都满脸悲戚,双眼充满仇恨的目光。
他停顿良久,待整顿好情绪思维,接着道:“家父不仅送了那邪恶组织大量资财,而且还挑些稀罕之物一并送去,谁知他们将所送之物尽数归还,那组织的主事多次到我们家里拜访,尽谈些稀奇古怪之事,我也是在那时才知道除了临界之外还有异界。说来也怪,自家父与黄衫组织有交往之后,东境倒不来索取资财,巴家上下对那邪恶组织甚是感激。不料,那邪恶组织的主事得知巴家有件祖传稀罕之物,便张口索取,家父自然不会将家传之物轻易送人,自此便与黄衫组织结下了梁子!一天晚上,管家吕伯送来一个锦盒,说是巴家祖传之物,关系临界大陆万千人的性命,万不能落入外人之手,并劝我弃官逃走,说完便匆匆离开。也便是那天晚上,巴家上下二百多口人尽数被黄衫组织杀害。我携妻儿逃离时,遭到组织里的人围截,经过一晚上的厮杀,才得以逃脱,可惜我那四岁的女儿不知去向,至今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