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青松快步跑出了严家大院儿,再一次站到了那棵大槐树洞外,可是大槐树洞里洞外还是没有任何异常。他抬腿跨进了树洞,双手用力敲击着大树被烧黑的树干,发出了一阵阵“咚咚”的声响,有双脚用力跺着脚下,还是一阵“咚咚”的声响,树洞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青松又接着从树洞里面跨了出来,仰头仔细看着大槐树枝叶茂盛的树冠,搜寻着枝叶之间任何可疑之处,他再次失望了,大槐树上也是没有任何异常。他又朝大街东西看了看,并开始把沿着大街的每一条胡同都看了一遍,大街小巷都是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
青松没有犹豫,接着朝赵家院子奔了过去。来到赵家门前看到赵家大门也是大开着,他想起自己离开赵家时是被鼠精们绑走的,也不记得大门最后是开着还是被关上了,但刚才自己站在土地庙前确实看到赵家闪了一道白光,难道是那帮妖魔进了赵家?
青松没敢直接跨进赵家院子,而是避在院门外仔细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偷偷向院子里看着。通过院门,青松看到赵家的屋门也是大开着,院子里也是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更找不到一个妖魔鬼怪的影子。青松慢慢的走进了赵家西院儿,把整个西院儿扫视一遍后,眼睛盯向了赵家东院儿,最后把目光停在了东院儿中央的那座孤坟上,默默盯着,好像随时都可能有鬼怪从这座孤坟里冲出来一样。
孤坟也是静静地立在那里,看不出任何异常,青松转身轻轻走进赵家前排屋子,只见屋子里面是一片狼藉,锅碗瓢盆散落在地上,还是自己和那帮老鼠精打斗后留下的场面,看来这几天没有人来过。这时他又想起了赵继业,他记得疯婆子说过赵继业不会有事的,既然不会有事,那赵继业又到哪去了?除了赵家,那帮妖魔会把赵继业带到哪去?还不至于把他带进那座孤坟里去吧?
就在这时,赵家东院儿传来了一阵“哇——哇——”的乌鸦叫,青松一下子警觉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并急忙转身从屋里迈步进了院子,盯着东院儿看着、听着,乌鸦好像叫着飞走了,东院儿再次沉浸到一片寂静之中。
青松壮着胆子慢慢朝东院儿走去,这时他的脑子里不断响起疯婆子曾经叮嘱过他的那几句话:千万不要一个人再进赵家东院儿!那座孤坟里的玄机,我们还未完全看透,其中的危险难以估计。
可是这几句话越是反复响起,青松越是觉得自己更应该进东院儿看看,更应该去揭开那座孤坟里埋藏着的秘密。
他慢慢走进了东院儿,先把整个院子扫视了一遍,看到院子里的果树郁郁葱葱,枝叶茂密,枝头挂满了青青的果子,一阵凉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那只乌鸦早已飞远了,树林里听不到其它声响,甚至连一只蝉那样的昆虫的叫声都没有。
青松把目光快速从树林里收了回来,紧盯向院子中央的那座孤坟。孤坟还是静静地立在那里,青松来到孤坟前,并慢慢绕着孤坟转着看着,寻找着任何蛛丝马迹。在他看来这完全就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坟墓了,可为什么却一而再的发生了那么多的怪事?那些妖魔难道真的隐藏其中?他们为什么要隐藏在这里?他感到百思不解。
青松默默地停住脚步在孤坟前站了好长时间。突然,他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身影从赵家东院儿的东院墙飞身出了院子,他慌忙抬头看过去,却又什么也没看到,他马上反应了过来,抬腿朝赵家西院儿大门跑去,疾步冲到了严家庄的大街上,先向赵家院子东侧看去,不见一个人影,又急忙回头往大街西面看了一眼,还是不见一个人影。他飞身跑到赵家东墙外,看到赵家院墙外也是什么人也没有。
青松再次高度紧张了起来,这是他进庄后第二次看到这个身影从自己眼前闪过,又消失掉了。此时,他感觉到好像有无数双眼睛都躲在暗处,正紧紧盯着他,随时准备把他吞吃掉。整个严家庄还是静悄悄的,见不到一个人影,严家庄成了一座“空城”,一座让人感到压抑而又充满危险的无人村庄。
青松沿着大街向西跑着,接着又随便钻进了一条胡同,仔细听着胡同里每家每户的动静,整条胡同还是静得出奇,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没有其它任何声响。
恐惧、压抑、孤独、无助、绝望全部涌上他的心头,整个严家庄浸在了一个“静”的大缸里,一个无声的大缸里,空无一人,死气沉沉,它的静足以压死人。
但是青松可以肯定有人在盯着他,自己完全暴露在这些人视线内,陷入在人家的掌控中,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从某个角落冒出来,自己却只能被动的承受,但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些人。他开始后悔自己只身一人重回这个让他留下痛苦回忆的村庄了。
此时青松再次想起了自己站在土地庙前看到的那道白光,他突然感到事情从一开始就出了问题,一开始自己就陷入了一个骗局。为什么自己刚要进庄,那道白光就出现了?接着又出现一个孤魂幽灵?还故意指给自己看一座“虚无缥缈”的城堡,更巧的是又出现了一个“六魔头”。自己的观天眼在土地庙前看严家庄,是什么异常也没看出来,就是自己想看清面前的那个孤魂幽灵和“六魔头”,都不办不到,却为什么能看清那个座孤魂幽灵让自己看的骷髅城堡?难道是有人在极力阻止自己进严家庄,使用了障眼法,把真正的严家庄从自己眼前隐藏了起来?还是自己再次进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一个自己不应该来的世界?一个与以前自己去的严家庄同时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严家庄?
想到这里,青松返身回到了大街上,直奔严家大院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