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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有点朦胧

通常在不用上课的情况下,肖希都是早上七点半起床,八点钟左右到图书馆。这次睡在桦姐床上,莫名其妙的觉得特别舒适,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钟了。桦姐和她的整个宿舍都在沉睡中。肖希偷偷摸摸的起床,回到自己宿舍洗漱。宿舍里很安静,大家都还没醒来。

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收到了许小飞的短信:怎么还没来看书啊,不是出什么事了吧。想起昨天没有回他的短信,肖希赶紧回了一条:已经在路上了。不过突然多出来个男生关心自己在图书馆的作息时间倒是让人感觉怪怪的,像是被人监视了一样。

走进图书馆,回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里,许小飞在对面给肖希一个大笑脸,肖希回敬以微微一笑,感觉很尴尬的。一个上午,肖希都感觉很不自在,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拿笔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下笔。但抬头往许小飞那里看呢,其实人家正在认认真真看着自己的书,压根没有盯着自己。就这样扭扭捏捏极不自在的过了一上午。到了午饭时间,许小飞给肖希发了条短信:吃饭去。看到这条短信,肖希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一起去吃饭吧,怕被别人误以为自己是许小飞的什么人,尤其是如果被许小飞班上的女生看到了会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要是不和他一起去吧,好像自己很了不起似的,人家好心叫你去吃饭,你还装模作样多不好。最后还是收拾好书本和许小飞去吃饭,路上,许小飞问肖希昨天晚上怎么没有来看书,肖希回答有一点点事所以没有来。

“很久没看到你男朋友了,他们放假了吗?”许小飞问。

“什么男朋友?没有男朋友啊?”肖希不知道许小飞怎么这样问。

“每天早晨在教学楼前给你早餐的那个男生,不是你男朋友?”原来许小飞说的是李显。

“那不是我男朋友,好朋友而已。他现在去永顺支教了。”

“哦!这个好朋友还真好。”

肖希也不想和他争辩,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在永顺哪里啊?暑假我们要去永顺采集蟑螂,要不要帮忙捎点东西过去?”许小飞这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也没有东西要带给他的。”肖希有一点点要生气了,不喜欢被人调侃。

“开玩笑的,大学生去支教,很有爱心,这种精神值得学习。”这样一说,气氛就缓和多了。“昨天应该是英语六级考试吧,你怎么没有去考试?”许小飞很惊讶的看着肖希。

“我上学期已经考过了,这次不用考了。”班主任老师说,英语没过四级就拿不到毕业证,没过六级就找不到好工作。肖希班上的同学差不多都过了英语四级,而过英语六级就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肖希是其中之一。

“呵呵,挺不错的。你们几号考试?复习的怎么样了?”许小飞问。

“下周四开始考,每天考两科。复习的差不多了,只有计算机程序设计那一科还不太会。”这对话就像是家长与孩子之间的考前对话。

“那个是有一点点难,花的时间要多点。”

“嗯,到食堂了。”肖希想结束这样的对话。有些课程不是花时间就能学好的,就像高中的物理,肖希再怎么学都只能达到勉强及格的水平。所以肖希才会选读文科。

吃饭的时候,肖希特意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能少招惹麻烦就尽量少招惹。想起之前李显班上那几个女孩子的行为就让她后怕,好不容易摆脱了这几个人,可别又惹来一身的麻烦。肖希对着一盘子的饭菜埋头苦干,只想快点吃完快点走人,却一不小心咬到了嘴唇。许小飞看着肖希的狼狈模样,笑着说:“你这是多久没吃肉了,自己的肉都想吃了。”肖希却是哭笑不得,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前一段时间咬的伤口还没好全呢。

吃过饭,肖希回到宿舍,室友们又围着电脑在看电视。看到肖希回来午睡了,就把声音调小了点。整个宿舍其实还是挺和谐的,大家都会适当的为他人着想。

时间就在这看书,吃饭,午睡,看书再看书的节奏中流逝。期末考试终于来临。考试前一天晚上,宿舍里热闹非凡,大家想着各种作弊的招数。每个人都准备有各种各样被缩印成小小的豆腐块的解答题和名词解释。大家的意思是,选择题部分就全靠肖希,名词解释和解答题就由她们自己想办法。以往的考试,肖希都会以比较快的速度做完整张试卷,然后在交卷前把选择题答案悄悄记录在一张小纸条上,再悄悄地带出考场,走出考场后,肖希再把这些答案输入手机短信群发给宿舍的每一个人,这样的操作从来没有失手过。

在这所大学考试挂科还是比较严重的事情,补考自然是必不可少,还很有可能拿不到毕业证。肖希自然不想让自己的室友挂科了,所以就只能对不起监考老师了。

周五上午考英语,下午考计算机。医学院的英语和计算机都要到新校区去考试。在考试英语之前,许小飞发短信问肖希下午的计算机复习的怎么样。肖希告诉他还可以前一样,不懂的还是不懂。许小飞没有回复短信。上午考试完之后半小时左右的样子,接到许小飞的电话:你们在几楼?我过来看看你是哪里不会,给你指点指点。记得许小飞说过他们今天考的是病理,不在新校区考试啊。肖希赶紧说:没关系的,不懂的就算了,不一定能考到。可许小飞说他已经到新校区了,只要告诉他在哪栋楼几楼哪一间教室就行。果然没几分钟许小飞就出现在肖希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本计算机课本。肖希问他吃饭了没有,他说不急。就直接在隔壁教室找了个位置,翻开书把书本上的重点和难点给肖希讲了一遍。在一些难以理解的程序设计问题上,他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分析给肖希听,他的这种方法确实比授课老师讲的要通俗易懂很多。

许小飞讲得很快,一个小时左右就把整本书过了一遍。听他的一番讲解,肖希的思路就清晰了很多。讲完后肖希要去给许小飞买饭,许小飞却说:“不用了,你最好休息一下,我下午还有考试,我要回去了。”然后收拾起书本很快走了。肖希后来才想起人家水都没有喝。

肖希也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何德何能,会有李显和许小飞这么优秀的两个人对自己那么好,上天太眷顾自己了。

下午的计算机考试题目比较简单,全是肖希会的知识,考试完后,肖希感觉一身轻松。接下来的几科考试都不怎么难,轻轻松松就考完了。

考试一结束,大家都开始收拾行李为暑假做打算。肖希也是第二天的车去姐姐那里。班上还有另外三个女孩子刚好和肖希是同一趟车,大家就约好一起出发。

肖希一行人坐的是下午三点的车,许小飞这个时候还有一场考试,所以没能来送她们。出发的那天早上,许小飞打过来电话,询问在车上吃的干粮带好了没有,交代了一些必要的注意事项,这些都讲完后,他沉默了几十秒,最后说:“一路顺风,玩得开心点。”

“谢谢!也祝你下午考试顺利,暑假愉快。”肖希回答完之后就挂了电话。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肖希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些有点朦胧的东西,可自己对许小飞知之甚少,对陌生人本能的的防御反应让肖希不得不敬而远之。在这座校园里,爱情实在是过于泛滥,也许这位许小飞同学是刚刚结束了一段感情,正处于空窗期,接近肖希或许只是为了排遣一时的寂寞而已。凭许小飞的才智,凭他的外貌,他不可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有女朋友”的。这样一想,许小飞之前所有的好都被抹杀掉了。

送肖希她们去火车站的是其中一位同学的男朋友,三十岁左右,一家小医院的外科医生,还特意在火车站旁边的一家小酒楼里给她们几个送行。在他眼里,肖希她们几个人都是不懂事小屁孩,他说:“你们出去也别想着体验什么生活,也别指望着能靠这两个月打工赚什么钱,就凭你们这几个丫头片子,不被别人骗走就是万事大吉,希望你们完完整整出去还能完完整整回来。”别人践行说的都是豪言壮语,他的践行语怎么听怎么别扭。不过这话要放在毕业后的今天来听,确实是一席实在话。当时侯的肖希却不以为然,甚至很想顶撞他几句,出于顾及同学的面子以及大一军训时候的教训,肖希就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专心吃东西。

吃过饭,回到候车室等着火车的到来。候车室人山人海,每年的寒暑假都是一次不大不小的人口再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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