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进这新灵奇石花木市场,相较上次,肖桐的状态与处境都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变,沿途路过一家家奇石店,哪怕明知在那些被摆出来招揽路人眼球的石头中,有不少都是被人动过手脚的虚假东西,在透视异能不再自行出现的情况下,她看着也觉相当赏心悦目。
也是直到这时,肖桐才隐隐明白这些奇石花木为何会如此有市场,乃至都已形成行业,对那些有钱有闲的人来说,没事把玩些具有特殊意义的古懂,收藏些天生地长的奇石珍卉,自己看着养眼,别人看着眼馋,着实能够给人带来相对应的满足感,某些时候,甚至可以成为地位与财富实力的象征。
时隔一个多月,当肖桐再次来到这家陈氏玉石行时,正站在门外与人谈话的那名陈姓老板几乎是一眼就认出出了她,迅速叫过来一名员工招呼他下接待的那位客人后,立刻迎向肖桐道“原来是肖小姐,你好,有段时间没见你了,今天是路过,还是?”
面对这异常热情的招呼,肖桐一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颇为不明所以然,“陈老板,你好,我今天是有些事想要麻烦您,所以特意来找您的,不过这一路走来,发现数陈老板这生意最是兴旺,真是恭喜陈板啊!”
这是实话,在肖桐沿途走过来的各家商铺中,店里能有个三五位客人,就算是相当不错,更多的是无人问津,可这陈氏玉石行里,则是人头攒动,少说也二三十人,而这店里货物的数量也比上次多出不少的样子,虽远不及景洪那海老板的来运玉石行,但比景洪那大多玉石商家的毛料多。
“哪里,哪里,说起来,还都是托肖小姐的福,里边请!有什么事,你尽管说,看我能不能帮的上,我这里最近接连新到两批货,肖小姐有没有兴趣再挑两块玩玩?最好再来喜上加喜!”
“咳、咳!”
两声别有意味的咳嗽声响起,陈老板立刻有些不大自在,可见这声音相当具有震慑力,肖桐听的出来,这声音来自上次那位陈老先生,这家教很严的样子啊,笑道“令尊也在,真是太好了,要说上次那块料,最该感谢的可是老先生,他那手解石的水平,真是高明!”
说话间,仍穿着一身解石工作服的老者已从后面隔间里走了出来,笑眯眯的回道“多谢小姑娘的夸奖,说起上次,我人老眼花,你敢将那么好的一块料交给我,可真是有胆色啊!”
见到这等上了年纪的长者,肖桐也不知该行怎样的礼节才好,只能颇为恭敬的半躬身低头问候道“陈老先生好!”
目光扫过肖桐那身干净整洁的裙装,以及她脚下那三四公分高的圆口皮鞋,陈老先生点点头道“嗯!不用这么多礼,看你这样子,今天不像是来玩石头,有什么事?说吧!”
人老成精,肖桐估计解石工具不可能随买随至,再加上她对这些根本不了解,乱买的话,浪费钱不说,还浪费功夫,所以想先到这里约下此事,托这陈老板帮忙代买后,再直接去赴她与风笑生的约,所以没像平时那般随意,而是难得穿上裙装,以显视她对这次约会,或者说是对方的重视,而这老者显然一眼就已看出,她虽找上门来,却没有赌石的打算。
毕竟穿着高跟鞋与裙子,在一大堆石头里翻找出合意的那块,着实有些不便,而见过肖桐之前的休闲装束,便会知道她并不是平常便喜做这身打扮的女子,更不会选在赌石时,上次还能说是无意中到他家店里来买了块石头,这次已知道他家店是做什么的,既然来了有事,又不是赌石,那肯定是有其它事,所以老者问的很直接。
对此,虽在心中感叹对方的敏锐,不过肖桐本身也很喜欢种直来直去,简单明了的交流方式,所以,她毫不隐瞒的直接回道“前些天我去了趟景洪,在西双版纳旅游一圈,临回来时,顺便在那买了一批石头托回海市,所以,我今天想过来问下,不知您们这里有没有解石工具出售?或是帮忙代买?”
听说肖桐这次买回一大批毛料的事,陈老先生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失望与不赞成,面容上那原本透着些许和蔼的笑容也因此而淡了不少。
而陈老板则是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打算自己解?解石可没那么简单,不是轻易就能上手的!一不小心,难得出的好料也能被给解废了,依我看,你还不如都给托到我这解,出料,你就给点喜钱,不出料,我们就不收费,有我们老爷子在旁边看着,你也不用担心自己的料会被给切坏!”
对方也是一番好意,可她注定没有机会接受,所以肖桐毫不犹虑的摇摇头道“谢谢陈老板的好意,今天既然过来找你们帮忙,就没打算瞒你们,在买那块石头之前,我一直是个在家上班的图文编辑,现在有了那笔钱,让没有了经济方面的压力,所以,有心要在玉石这行试试,赌石只敢在自己经济接受范围内小玩一把,自从上次见过老先生那神奇的解石手艺后,心中非常向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也想学学看,日后若有机会,再找人学学雕刻方面的技术,算是掌握一门手艺,反正我这次运回来二三十块石头,快有上千斤,足够我用来炼手,打发一段时间了!”
听的出肖桐并非沉迷于赌石,陈老先生脸色稍缓“你真想学这门技术?”
肖桐有些疑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不大明白老先生口中的‘这门技术’是她说的解石还是雕刻,许是明白她的不解,陈老板从旁解释道“在我们家老爷子看来,解石与雕刻不分家,只有能通过平日里的勤奋观察与学习,积累的积经验见识够多,对石头的纹理性质够了解,打好基础,才学好解石与雕刻,当然,解石要求要低些,雕刻还需有特殊的天分!不过你一个年轻女孩学这个做什么,有那些钱……”
“有那些钱要怎样,人家这是知道上进,需要支持鼓励,我就看不上时下那些小年轻,有点钱都胡乱挥霍,而且那些钱还大多来自他们父母,还有,你少撺嗦来这里的客人,要不要买毛料,随他们的意,再让我发现你鼓动人家赌,我可饶不了你!”
看着在人前一幅成功商人派头的陈老板颇有沮丧的低下头听训,肖桐内心觉得好笑,同时也更为敬佩老先生的处事态度,“老先生真是才德兼备的高人,难怪您在业内享有那么高的声望,让我们这些年轻人敬佩!”
老先生挥挥手道,“那些个虚名,都不能证明什么,人有没有能力,不是证明给别人看的,而是为满足自己的追求,你要真想学,没事的时候可以多来店里看看,解石的家伙什,就让他给你准备,至于雕刻的工具,你还是先不要买,我们这里有一套,你先试试手,看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后,再作打算!”
打心里觉得非常感激,可肖桐也知道,老先生并不需要她口头,或者是物质上的表示,所以她只是难掩激动的点点头道“谢谢您们二位的支持,费用方面?”
陈老板挥挥手道“解石工具值不了几个钱,这段时间因为你那块帝王绿,我这生意可是好了不少,就当是我送你了,至于你来学习解石技术,那当然免费,这可是我们老爷子发的话!”
“那怎么行!为了学技术一再麻烦你们,都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若是连解石工具的费用也让你们出,这事我可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见肖桐很是认真分辩的样子,老先生点头微笑道“行了,行了,就按小姑娘的意思来,她又不缺你那点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