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新真的失踪了,这个认知让三个人的心不约而同的悬了起来。
在L城跟林子项和谢思源多处打听无果的他只好告别两人,失魂落魄的回到H市,心里隐隐期待能在那里又意外的惊喜等着他,毕竟那里也算是她的另一个故乡。当他重新回到苏如新的公寓时本以为会很冷清的屋子里竟然听到电视机的声音,惊喜的打开大门后却只看到刘博安的身影。博安看到他那副疲惫不堪无精打采的模样便猜到事情好像不妙,转身到厨房帮瘫软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他倒了杯热水,“哥,给!”
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的他此时浑身无力,稍稍抬起搭在沙发椅背上的头,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按摩了几下眼睛,费劲的睁开双睑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球,顺手接过杯子,“谢谢!”喝了一口润润喉咙之后又开口问道,“博安,如新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时候付房租的事情?”
“什么房租?”博安感到奇怪,文贤不是应该正烦心如新的事情吗,怎么突然提什么房租了,他怎么有闲心关心这事呢,再说如新都已经答应不收她房租了。
“我想看房东那里有没有如新的紧急联系方式,我找不到她了?”文贤坐正身将被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干裂的嘴唇看起来明显湿润了些。
“哥!”刘博安惊讶的望着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乱了阵脚的文贤大声喊道,“你不知道这房子是如新自己的吗?”
本来视线在地板上飘荡的文贤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看向站在一边微微向前探着身子,一脸不相信的刘博安,随后握紧端着杯子的那只手用力的捶在沙发上,沙发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凹陷,“我真******混!”
“哥!或许是如新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走过来坐在他的身旁。
“那天她一个人走了之后,突然在马路上哭了起来,她的朋友说当时她哭的很伤心,像是被吓到了,之后就不记得我了!”文贤语速和缓地简单概括的向她描述着谢思源他们告诉他的经过,“她甚至还以为是在几年前!”
“怎么会这样?”和她相处的场景不停的在脑海中闪现,她不相信那个看起来柔弱其实内心很坚强的女人就因为感情上的小小挫折而伤心痛苦到如此程度。
“我开始的时候觉得如新是个一眼就能看懂的女人,后来接触的越来越多,她总是让我感到意外,第一次我以为就这样了,第二次的时候我有以为就这样了,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什么让我想不到的事情,总以为我对她够了解了,到头来却是连这种小事都不知道。”
“哥!”刘博安在一旁无奈的喊了一声,不想让他太过自责。
“我到处跟别人说我们准备结婚了,可我连到底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她是个有故事的人,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情!当时我觉得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过不寻常的经历所以就没在意,虽然后来也好奇过,但······”
“你是怕她也会问到关于你和静雪姐的事情吧!”刘博安一语道破,她看出来了文贤和如新之间发生的事情,理发店那一幕只能算是导火索,真正的原因还是两个人本身的问题。
文贤愣了愣,冷笑一下,仰起头一口喝完被子里的水,顺手把被子放到旁边的茶几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刘博安看了几眼,“你现在跟我讨论这些有用吗?”
“你现在······”刘博安朝转身向卧室走去的文贤吼道,但被敲门声打断,本来装作没听到她的话的文贤突然回头看向门口,眼神里露出不容忽视的喜悦,看了一眼刘博安,刘博安看着既兴奋又紧张的文贤猜到他肯定以为是苏如新回来了,可自己知道门口站着的应该是文父文母,避开他的目光向门口走去。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文贤在看到门口的文父文母的时候,遮不住满脸的失望,但还是赶紧把风尘仆仆的他们迎进了屋子,“对了,你们怎么知道这里的?”
“如新那孩子真的走了?”文母小心翼翼的问道,像是怕触到儿子的伤口似的。
“嗯!”文贤早在张口请文父帮忙打听苏家地址的时候已经做好被父母质问的准备了,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在春节放假的最后一天还会跑到这里来。
“那你去苏家了吗?”进门之后就开始吸烟的文父在吐完一个烟圈之后开口问道。
“嗯!”文贤低着头不敢正视自己的父母,低声回应了一下。
“嗯什么嗯?”文父生气的拿起手边的一个抱枕随手朝坐在对面的文贤身上砸去,并怒吼道,“平时不是硬着了吗?怎么这会儿哑巴了!”
“文庆生,你干嘛呀,你?”本来看到儿子这么颓废就很心疼的文母哪里再容得文父这样的暴力,绷着脸对文父生气的提高嗓门喊道,“你看不出来儿子自己心里比我们更难受吗?”
被文母这么一嗓子喊回来的文父没有反驳,只是抽烟的动作更用力了。
“那去如新家见到她了吗,她有没有说什么?她家里人什么态度?”文母丢给文父一个白眼后继续问道。
“邻居们说她确实回家了,但家里却一个人也没有!我和她以前的两个朋友到处打听,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去哪里的?”文贤说完以手洗面,懊恼的用重重的鼻音说道,“妈,我当时见到姐的时候真的没有多想,可我就不知道怎么让她误会到这种程度!”
“哥,我都说过了,如新肯定不单单是因为那件事生气,而且我觉得可能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一直依墙站着的刘博安忍不住开口,“如新是真心对你的,怎么会因为这么小小的一件事玩失踪呢?”
“文贤,这件事怨妈!”待刘博安说完,文母看着懊悔不已的儿子幽幽的开口说道。
“这关你一个老太婆什么事情,就算你在维护这个臭小子,这种事情是你想揽就能揽的了的吗?”一旁的文父听到文母这么说张口责骂道。
忽略掉文父的存在,文母继续沉重的说道,“也许是因为我第一次见如新的时候对她说的那些话让她心里一直有疙瘩!”
听到这话的文贤慢慢抬起头看向文母,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心里的好奇。
“姨妈,这件事我们这些外人最多起个助推作用,起关键作用的还是他们两个人,就算你拜托如新什么事情,他们之间该有什么还是有什么,你们可能都想不到我哥连这房子是如新自己的都不知道,你说好笑吗?”
“博安!”文母责备的看了刘博安一眼,收回目光后便注意到文贤的眼神有了变化。
“妈,你拜托过她什么事情?”同时扫视了一遍屋里的其他人,“你们好像都知道,就我自己蒙在鼓里!”
“我也是前两天才听如新自己说的!”刘博安满脸歉意的看了文母一眼之后心虚的低下头,她的这张快嘴把文母推到了一个尴尬的位子。
“我早就知道静雪在这里,只是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在你那公寓见到如新的前一天刚在你姐的理发店见过她,而且印象还挺深的,那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不错!后来我怕她告诉你我们见过面之后你会追问我为什么在那里,所以就让她别告诉你见过面的事情!”
“那她知道那是我姐吗?”文贤觉得心中那团乱麻的死结马上就能解开,死结打开剩余的事情就容易处理了。看着沉默的文母和博安,想到之前有一次她拐弯抹角的问自己申静雪的事情,还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给自己讲一个叫“静姐”的陌生人,心中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原来苏如新的心机这么重,自己竟然被她耍的团团转,“看来我真的不了解她!”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文父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你要是娶不了苏如新就不配当我文庆生的儿子!”
“就因为她是苏广义的女儿?”
本来还心平气和的文父听到这句话勃然大怒,准备站起来的他被身旁的文母和跑过来的刘博安用力摁回沙发上,两人齐齐劝说文父消消气,文父用力瞪了文贤一眼,恶狠狠的说道,“不争气的东西!”
“对不起,”本来以为会反击的文贤在三人吃惊的目光里慢慢站起来,“我有点累了,先去睡了,一会儿你们自己回我的公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