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在菀苑把献容的房间收拾好,安顿好献容。欣荣院那边过来人传话,说老夫人要见香草。香草仔细嘱咐丫鬟(昨天晚上季嬷嬷带来的)要好好照看献容,有什么情况就去欣荣院禀告。然后就跟着传话的人来到了欣荣院。
到了欣荣院,香草走进正堂就看见老夫人正襟危坐的坐在正堂中央,左右也没人。香草看到这个情形心里只打鼓,不知道老夫人这是要干什么。香草上前向老夫人行礼,然后垂死站在堂中央,静听老夫人吩咐。
老夫人看着站在堂中央的香草,问道:“你就是香草?抬头我看看。”
香草闻言,微微抬起下巴。但眼睛不敢正视老夫人,只能看向老夫人脚下的地砖。
老夫人看着香草的举止动作,点点头:“不愧是夫人调教出来的丫头,礼仪举止都很端庄大方,有你跟在小姐的身边我也放心了。”
香草言道:“老夫人严重了,奴婢愧不敢当。”
老夫人继续说道:“这段时间家里事情多,我年纪大,有些事情照顾不到,我听季嬷嬷说了下面有些奴才不听话,让你们受委屈了。还让容儿遭了这一番大罪。我可怜的容儿啊,刚刚没了娘亲,这又生了一场大病,真是让人心疼啊。”老夫人说着说着就抹起眼泪。
香草看着老夫人在那里哭天抹泪,感觉季嬷嬷不愧是老夫人的心腹,连说辞都差不多。也不知道老夫人到底想干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红枣。香草在这边瞎琢磨也没工夫欣赏老夫人的表演。
老夫人哭了几下,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你放心,我已经狠狠的惩治了那些眼里没家法的东西。以后再有那不长眼的奴才你就跟我说。咱们堂堂荣国公府的小姐怎么能让一帮奴才欺负了去。”
香草听了连连称是。
老夫人看了看香草的神色,点了点头:“这样,一会来客人我有事要吩咐你做,小姐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大夫和丫鬟在那里服侍。你只要听季嬷嬷的安排,记住不要多说话,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说和做之前先掂量掂量,你犯错受惩戒不要紧,别连累了你家小姐。你要是连累的我们荣国公府的嫡孙女,影响了她的前程,我就代你们夫人收拾你。知道了么?”
香草对老夫人这一番敲打的话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她们到底让她干什么。不过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看看情况再做计较。当下连连点头称是。
老夫人敲打完香草就安排人让人带着香草去找季嬷嬷。
此时,季嬷嬷和她儿媳李氏在欣荣院厢房将彩凤打点好,看着通身气派的彩凤,季嬷嬷心里生出一种自豪感。现在谁看到她们家彩凤也不能说彩凤是奴婢家的孩子,看来还真是人靠金装。彩凤本来就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再穿上献容的衣服,脑袋两边上再梳上双髻,髻上各嵌粉红色的珠花。在季嬷嬷眼里,彩凤就跟观音座下的玉女似的。
季嬷嬷儿媳李氏摸着女儿颈上的金项圈,眼睛都直了。:“娘,这个项圈是纯金的吧,得值不少钱吧?”
季嬷嬷数落李氏:“瞅你那没见世面的样儿,小姐的东西能不是好的。这项圈是小姐周岁时候,王家派人送来的贺礼,王夫人故去后,这些个东西都让老夫人收起来了。今天要不是见王家人,老夫人也不会把它拿出来。听说这项圈上刻着经文呢,还有这项圈上的宝石,都是好东西,哪像你,只认金子。”
李氏讪笑:“对,对。”
季嬷嬷蹲下再一遍细细的嘱咐彩凤,生怕出差错。这时有丫鬟进来通报说香草来了。
香草走进厢房之后看见彩凤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个穿着献容衣服,带着献容项圈的小姑娘是谁。季嬷嬷看见香草进来了,让儿媳李氏带着彩凤先去另一个厢房呆着。
等李氏和彩凤走后,季嬷嬷走过去搀着香草在上首坐下,笑眯眯的将彩凤顶替献容见客的事情说了。香草一听,心下明白了。为什么老夫人对献容的态度转变这么大,一是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二就是因为王家来人了。香草现在明白老夫人刚才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香草面前就两个选择,一是配合她们带着这个假“献容”见王家的人,让王家的人挑不出理。老夫人交代香草的事情也就顺利完成了。二是她不管不顾的将假“献容”拆穿,可是拆穿了又能怎么样呢?大家撕破脸皮后,王家能和荣国公府抗衡么?王家会为了小姐得罪荣国公府么?小姐毕竟姓杨,以后还是要靠着荣国公府,虽然夫人临走之前让她务必要把小姐托付给舅老爷,如果要是这样,不但小姐离开不开牢笼,恐怕以后在荣国公府的日子更难过。不行,小姐的日子刚刚好过一些,她不能让小姐有闪失。
香草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过了几遍,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王家既然来人看小姐,这不正是个跟王家接触的好机会么。如果香草按照老夫人她们的意思办事,老夫人她们就一时半会不会找她们麻烦了,只要抓住今天的机会和王家的人接触上,那么夫人临走之前托付的事情就有希望了。
季嬷嬷说完后一直暗地里打量香草,她看香草一直不吱声,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老夫人怎么安排的,香草能不能听她们的安排。要是香草不从可怎么办?
香草低头思量一会,抬头对季嬷嬷说:“还是老夫人考虑的周全,既然老夫人吩咐了,奴婢定尽力办好。”
季嬷嬷一听这话,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
香草对季嬷嬷说:“嬷嬷容我出去解一下手。”季嬷嬷点头。
等香草出去后,季嬷嬷又叫来彩凤,让彩凤演示一翻。才放下心来。等香草回来后,就吩咐她们在厢房里老实呆着。然后就回欣荣院正堂向老夫人回话。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等那王家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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