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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一扭的风情

看着佣兵工会前面熙攘的人群,傲天的心里却寂静无比,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狼崽就这样去了,至今仍让他感觉如在梦中,他不愿意去相信……但他明白,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自己不能再继续逃避了,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自己能去哪儿呢,能做些什么?傲天心里没有答案,他感觉无比的沮丧和迷茫,呆呆的看着佣兵工会前面长长的队伍……

半晌,傲天身躯一震,紧咬了咬牙根,目光中透着一股坚定,这一刻,他如同涅槃重生,一扫之前的颓废,浑身隐隐散发着蓬勃的希望。

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躺在傲天怀中的那块令牌,仿佛轻轻蠕动了一下,氤氲着微弱的红光,只一瞬便又归于沉寂,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假如有人看到,恐怕也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吧。

啪……啪……

轻轻拍打手掌的声音,从佣兵工会的大门处传来,随之而来的是细碎、均匀的脚步声,傲天举目望去,只见一名年约五旬的儒生老者,从大门内缓缓踱出,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敲打着,状极悠闲。

但在傲天的眼里,却感觉极为别扭,如果是一位二十许人的翩翩少年,作此姿态的话,定能让人倍感潇洒,可一名五旬老者,就……想来此老,年轻的时候,也是自诩风流的人物吧。

老儒生走到石台前,目光巡视了一下全场,刚欲发言……站在他右手边的一名精瘦中年人,却抢先了。

“诸位,容鄙人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帝都柳氏家族的,大名鼎鼎的柳无类长老。”

说罢,讨好似的看了看柳无类。

柳无类暗感不快,他本想卖弄一下风雅的,奈何这世间却忒多不解风情之徒,也罢,这童刚是佣兵工会石泉分堂的执事,招募一事还用得着他,此时倒不宜恶脸相向。

在得知了柳无类是来自帝都的大人物之后,现场顿时传出了一片“嗡嗡”的议论声,不时的向石台上投出敬惧、艳羡的目光,在他们的认知中,来自帝都的都是上等贵族,哪怕是一条大家族的看门狗,亦是如此,更何况是大家族的长老级别的人物。

柳无类仿佛对这种反应,极其的满意,迷醉的双眼闪烁不停,然后双手虚按……示意大家肃静。

“今我柳氏家族,有一批货物要运回帝都,现招募二十名车夫、杂役等,随队前往帝都,要穿越大荒森林的边缘地带,到了目的地,每人皆可获得三块中品灵石……”

“什么?三块…中品……灵石?这柳氏家族可真是财大气粗啊,一块中品灵石,都够在石泉镇生活三个月了。”

“我要报名……我是镇西头的张屠户,我一拳都能打倒一头小牛犊……”一名五大三粗的虬髯大汉,扬了扬粗壮的手臂。

“我也要报名……我赶了二十几年的车了,什么车都能驾……”

“还有我……我会……”

一时间,众人争相表现,蜂拥向前,傲天杵在人群中,身材瘦弱的他,被推来搡去的……

“中品灵石?”傲天脑中一亮,有了中品灵石,岂不可以给狼崽置副棺材了……意识到这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傲天大声的喊道:

“我报名……我会…我会认字……”也许他觉得在这个偏僻的小镇,能够认识几个字,也算一种不错的本领了吧。

小时候,有那么几年,傲天和狼崽就喜欢趴在镇东头那间私塾的外面,听老学究讲学,他俩觉得读书是有钱人的专利,自己能偷听点儿,便是赚了有钱人莫大的便宜。

顿时,人群变得沉默,纷纷转首看着傲天……随即爆发出一阵轰天大笑……

“什么?我没听错吧……这里是征召车夫杂役,干活儿的,认字有个屁用……老子还会淫湿呢……”说罢,与旁边的人挤眉弄眼的,一阵奸笑。

“就是,再说了,就你小子这幅穷酸相,能认识几个字……你‘老母’会不会写啊?”又一人挑衅的嘲弄道。

傲天听了众人污秽的言语,内心一阵愤怒,脸被憋得通红,但转念又想到狼崽至今还未能入土,自己一定要忍下来,先想办法获得一个征收名额再说。

对于众人的挑衅,傲天直接选择了无视,把目光投向柳无类,挺了挺胸膛,冷静的说道:“我从小在石泉镇长大,经常在大荒森林觅食,所以对于大荒森林的状况,在场的没人比我更了解,既然车队要借道大荒森林前往帝都,我可以作为车队的向导,绕过一些难以行走的、和妖兽经常出没的危险地段,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柳无类略显诧异,看了看眼前这个有点衣不蔽体的少年,仿佛在分辨他话中的真假,又像在心中算计着什么……良久……

“好,算你一个。”去跟管家领套杂役的衣服吧,柳无类嘴角嘟了嘟下首一名青衣小帽的老头。

傲天心下一松,转而大喜,分开人群便欲向老者走去……

“且慢……”

人群后方突然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傲天眉头一皱,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是他……

果然,一个肥头大耳的少年,从人群中挤出来,跟傲天岁数差不多,但体形却是傲天的两三倍不止,一看即便不是大富大贵,平日也是养尊处优、衣食不愁的主儿。

“二狗子,你想怎样?柳氏家族在征召随从,岂容你撒野?”傲天感觉前所未有的愤怒,想到了狼崽,狼崽死之前手里握着一个包子,恐怕又去二狗子的包子铺……虽说如此,但下手也太狠了,狼崽之死肯定与这二狗子脱不了干系。

“撒野当然不敢……”说罢,朝柳无类躬了躬身,态度极其谦恭,配上他的体形衣饰,颇有点沐猴而冠的感觉。

“再说,撒野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二狗子轻蔑的指了指傲天。

“你说你从小在大荒森林中奔走,谁信呢?我看是在镇上偷偷摸摸还差不多,大荒森林中妖兽无数,练气士进入其中,都难以自保,就凭你?”二狗子鄙夷的盯着傲天瘦弱的身躯。

“柳长老,别听他胡言,我确实从小在大荒森林长大,在大荒森林的东边百里,有一片落鹰盘,妖兽惯常出没,往来商旅多有折损,我知道一条山路,可绕过落鹰盘……”傲天急忙向柳无类解释,生怕他不相信。

“落鹰盘,石泉镇恐怕无人不知吧,至于那条山路,谁知道是不是你杜撰的呢。”

面对二狗子幸灾乐祸的挑拨,傲天知道今天的事儿,恐怕难以善了了。

“到底如何才肯相信我所说的?”傲天此话,似像说给二狗子听,又像在征询柳无类的意见。

而柳无类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似乎并不打算插嘴。

“只要你能打赢我。如果连我都打不赢,进入大荒森林,哈哈……简直是个笑话。”二狗子趾高气扬,鼻孔朝天。

二狗子曾在石泉镇的武坊,随那里的教习练过几年气,虽然体内迟迟未能衍生出气劲,进入蜕凡境,但力气却要比傲天大的多,二狗子从小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欺负傲天,来体现他那可怜的优越感,要不是狼崽的护持,傲天真不知道这些年要怎么熬过来。

仿佛吃准了傲天不敢应战,二狗子更加的得意忘形了,不时的左右环顾,口中恶语不断……

“好,如你所愿。”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是傲天。此时的傲天,立在那里,虽然瘦小的身躯,有些微微的颤抖,但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把锋芒若隐若现的匕首,不时溢出阵阵凶芒。

二狗子一愣,这是那个熟悉的傲天吗?略微平复一下心神,眼底闪过一丝狠毒。

随即一拳向傲天轰去,连声招呼都不打。看着来拳,傲天感觉有一丝紧张和慌乱,但接着想也不想,也是一拳向二狗子挥去,完全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势。

嘭……嘭……

二狗子一拳轰在了傲天的肩膀,傲天一拳印在了二狗子的鼻子上,二狗子急剧向后退,鼻孔中汩汩鲜血流淌而出,而傲天却踉踉跄跄向后栽去,躺在地上捂着肩头痛苦的蠕动着。

二狗子伸舌舔了舔上嘴唇,一股腥咸的味道,随即勃然大怒……快步上前,欲将傲天踩死脚下。

傲天死死的攥住,踩在自己身上的大脚,心中感觉屈辱无比,他从未感觉如此卑微,此刻,他多么想要拥有足够的力量,将二狗子踩于脚下,第一次,傲天内心渴望变得强大起来……

仿佛是感受到傲天心中的愤怒与屈辱,躺在他怀中的那块令牌,再次遁出了一抹毫光,钻入了傲天的丹田,傲天顿时觉得全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只一扳,“咔嚓”一声,那是骨骼断裂的声音……

二狗子口中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嘶吼,抱住小腿向后方倒去……

听着二狗子凄厉的叫声,众人瞠目结舌,许多落井下石的话语,戛然而止于喉中,看向依然躺在地上的傲天,眼中带着些许的惊诧和警惕。

柳无类也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少年,突然之间,竟然爆发出了如此能量,不过,这段小插曲,显然不足以在他这种,见惯了大世面的人心中,产生什么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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