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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洞中老僧

没有目标,没有目的地!自从最初到达内蒙时击退黑鹰至今已经过了一周,这一周里林霄漫无目的的东奔西走,渴饮朝露,困枕夕阳,饿时就逮只兔子扒皮烤肉,一身衣服已经变成乞丐装!临近中午又到了饭点,只见林霄身形一晃,整个人就在一闪之间落到两丈开外!在一晃又是两丈开外,仅仅只是几次身形如同踏云而行般轻盈潇洒的交替,林霄已经远去消失在草地叠峦之中,如果让他人看到还以为白天见鬼了呢!

“没想到师父传我的叠云步有如此效果,我只是刚刚练成了第一层就能够像小说中说得瞬移一般身形一晃就能够移动两丈的距离,肉眼几乎看不到!但是还是不能够像师父那样行云流水旋转如意!总有一丝生涩滞感不能突破,而且距离上还有待提高!叠云!叠云!叠一层翻一倍,叠一层迈一步!自己现在只练到第一层一叠云,但每一步都是一叠而不能翻倍!也不能中途急停或急转!看来还是练得不到家!”林霄一边飞速的迈步飘去,一边深思道

自从来到大草原,林霄就打算在锻炼武技增长战斗经验的基础上,把师父传授的两层叠云步轻功身法练成,反正脚下就是草原根本不用担心场地不够或是被别人看见当成见鬼和疯子的问题,经过这几天的练习林霄终于把第一层练到了有形无神境界,所谓有形无神是叠云步每一层修炼到一定程度后的境界划分,具体来说分为有形无神,形神兼备,形神合一三个境界!林霄现在也只不过是刚刚步入有形无神的境界,毕竟刚刚习练了没几天,而且也只是刚刚把身形和真气运行勉强结合起来摧动出叠云步,要想把有形无神境界稳固下来还需要更多的练习!

就这样林霄一边练习叠云步,一边浪迹天涯,时间就像是一头野驴,撒开就跑没影了,也不知道过了几天了,林霄来时身无长物,只一个背包而已,里面也就只装了一张银行卡,手机和充电器,一件衣服,几包面巾纸,一条烟,一个打火机,一把小刀而已!手机已经没电关机好几天了,这么多天在这大草原上林霄也就只碰见过一个人还是牧民,说得话自己也听不懂也就没有多停留,至此林霄彻底与世隔绝的迷路了!但是对他来说无所谓,反正饿不死总有一天自己会走出草原的!

几天的风吹日晒把林霄原本嫩白的皮肤变得普通烙饼!与世隔绝虽然清净自在但是时间一长却不是任何人都能享受的了的!当危险与饥饿不再成为影响你生存下去的最大因素后,内心的寂寞成为了你最大的敌人!寂寞会化身心魔时刻的缠绕着你,折磨着你!

一望无垠的大草原,没有人烟,没有飞鸟,没有牛羊!天地之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空旷寂静得让人害怕和压抑!即使林霄意志坚韧也逐渐被这股压抑的气氛快要抑制不住内心的疯狂与暴躁!他知道如果在这样继续下去用不了几天自己就要疯了!

当踏出最后一步时,回首望去不知不觉中自己的脚下虽然还是草原,其实却是一座山,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走在草原上,没想到却是在爬山,不得不说海拔递增的幅度缓慢让自己产生了感官错觉,这也让林霄终于惊醒过来自己的意志竟然如此的涣散与消沉!虽然内心深处一直有所警惕,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周围环境的影响,自己的心神竟然逐渐被环境造成的气氛所同化!如同行尸走肉!如果再过一段时间自己还没有察觉估计就会这样浑浑噩噩的走到死才会停下来吧!!

镇定下来心绪,抬头看向前方,林霄顿时知道自己已经不在内蒙境内了!目及远方无数高大的雪山连绵不绝的矗立在天边!以林霄当前远超常人的目力可以看见那雪山脚下似有人影晃动!终于看到人了!这段时间的旅程让林霄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多么幼稚,自己看似坚硬如铁的意志是多么的脆弱!因为受不了红尘俗世的困扰就想遁世而出,避世寡居!刚刚逃避现世的牢笼没几天却又耐不住内心的寂寞想要重新入世!这难道不可笑吗!!或许这就是道家所言的红尘练心吧!自己连红尘练心这一关都没过就想遁世而出果然是可笑至极!!

一路行来林霄见识游牧民族的狂放与热情!见识了天葬群鹰的敬畏与狂热!见识了群狼奔袭千里的野性与血腥!见识了眼前这些在沙石戈壁路上三跪九叩的朝圣者们的虔诚与信仰!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昨天在对面的山顶上看到现在所在的这片雪山脚下的大地!自己走路外加施展叠云步身法就这样也走了一天时间,代价就是丹田真气枯竭!不得已只能在路边打坐入定运功回复真气!那些朝圣者们虔诚的完成着自己的信仰根本不会在意路边的林霄,更不会过来打扰其运功!

再次睁开眼,抬头看了一下日头,估计已经运功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真气彻底恢复了!这里清净的环境使得林霄能够更加容易入定!仿佛整个人都被净化了一般!难怪世人都想来次旅游,确实环境比城市强多了!当然这也要看自己能不能适应高原环境带来的高原反应!林霄如果不是武者,体质坚韧,气血顺畅,还有真气护身,估计早就完了!

沿着朝圣者们行进的方向,林霄默默地走着,经过了朝圣者们心中的圣地布达拉宫时,林霄凭借武者敏锐的识感感觉到整个宫殿都被一股浩瀚如海又恢宏光正的神秘力量所围绕,林霄仅仅用自身气机轻轻一触,看似只是掀起了一圈水波!但是在林霄的感觉中那就是一片冲天大浪向着自己奔涌而来!

“哼!!还真是嚣张啊!!这是想要我命吗?但是以为这样就能奈何得了我吗??”林霄眼中寒光一闪!!此时来不及多想当即太极起手式拳架子拉开!同时真气遍走全身打算以太极拳来化解这次的攻击,林霄知道自己硬挡是绝对挡不住的,但是自己也不是白吃饭的,好歹自己现在也是堪比古代宗师境界的后天巅峰大圆满武者!若以太极四两拨千斤的手法以小博大还是能够化解这一击的!

这时在场还有很多游客和朝圣者在旁边,冷不丁突然看到林霄摆出奇怪的架势都是一愣但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就远远的走开了!而林霄面临的处境却不似众人所看到的情况,此时林霄一身功体运转到极限,太极二十四式就在林霄的掌间徐徐展开,顿时间以林霄为中心方圆两丈的范围内风尘骤起,周围的游客们只以为是普通的风吹尘起,但是如果换成一位后天巅峰以上的武者在此就会在气机的感应下看到随着林霄太极二十四式的打开并以其自身的真气引动天地间阴阳二气在身前凝聚起一副直径八尺左右的太极图并且挡住了一股来自前方宫殿的神秘力量的攻击!也就是两种力量对撞产生的余波被普通游客误认为了是风吹尘起!

但是此处并没有其他后天巅峰武者,也就没有人见识到林霄与神秘力量的对抗,此时林霄也是无可奈何,虽然这股神秘力量浩大无边但却并没有被全部激发,所以虽然林霄使出太极拳以不变应万变防而不攻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也只能做到暂时不败!如果时间一长就是耗也耗死自己了!!好在那股神秘力量一击即收!林霄也在众多围观游客怪异的目光中收身而立如同高耸的雕像!目光平静如水得看着宫殿,好似能够看穿其中的一切似得!

只是周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此时林霄的耳中正清晰的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一个只有林霄才能听见的声音…………!!

“这位施主,非请而窥不是阁下如此高人所为才是!!如果施主闲暇不妨到后山贫僧清修之地一行!贫僧在此恭候大驾!”

声音悠长激荡在林霄耳中直至消失!林霄却久久才平复下心海中激起的波澜!

“这难道就是千里传音,逼音入秘之术吗??果然神奇啊!!没想到在在这西极之地竟然还能碰到一个修为比自己只高不低的老喇(嘛)!还真是出人意料啊!!”平静的双眸下掩藏不住其中渴望的烈火!嘴角那微微勾起的一抹弧度透射出的别样的意味!

……………………!!

“红尘俗人,游历于此!还请上师现身一见!!”不过盏茶功夫林霄就来到了后山!面前只有一个山洞,林霄知道这里就是刚才那个给自己传音的老和尚清修的地方!虽然由于刚才的事让林霄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却未曾谋面的老和尚一点好感也没有!但是自己终归是客,基本的礼节还是要讲的!

“施主客气!快快请进!老衲行动不便,不能出门迎接,万望恕罪!”老喇(嘛)的声音从洞中悠悠地传出,透着些许的回声恰似清笛,让人心清耳顺!!

既来之则安之!林霄迈步走入洞中,光暗瞬间变化只是一瞬,林霄就看清了洞中环境!只用两个字就能形容那就是简陋!极度的简陋,阴暗潮湿不足十平方的山洞中仅有两个蒲团和一个衣衫褴褛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袈裟且皮肤又黑又皱如同干枯的老树皮一样的老和尚!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施主远来,老衲行动不便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啊!施主快快请坐!”

“上师客气!晚辈游历至此,刚才之事虽出无意,却确实搅扰了上师清修,实乃晚辈之过,望上师恕罪!”林霄一边盘膝而坐一边说道

“施主严重了!刚才之事却也难怪施主,神庙乃吾等藏僧圣地,突遇施主气机牵引才暴动而出,幸而施主修为高深,才无大碍,如果施主有事,确乃贫僧之过!!望祈恕罪!”

“我亦无事,上师不必在意!敢问上师,包围神庙的那种力量到底是什么?可否赐教?”

“施主客气!施主应该知道吾藏传佛教历史悠久,自古传承,但是神庙却是在唐朝松赞干布汗王之时修建,至今早已成为了吾等藏僧之神庙,藏民之圣地,所以千年下来,聚集了无边佛力和信仰之力!就是施主所说的那种力量,然而因为几千年的交汇融合,如今已经不是单纯的佛力和信仰之力了,如果一定要有个称谓那也就只能称之为业!!”

“业力??怎么可能??”一听是业力,林霄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业力众所周知乃是众生业障之力,沾之则业火焚身,永不超生!虽然在佛经中也说过燃尽世间一切业障,永证大自在光明菩提!但是自己可不是佛家弟子,一旦业力缠身,后果不堪设想!但是林霄随后又目露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老僧,自己明显无事却是为何?

“施主不必惊慌!我佛慈悲,岂会用众生之善业为恶!!方才与施主的碰撞只能算是一种自然反应!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措施!因为施主的气机勾连产生的反弹,所以仅仅只是微弱的一丝而已!并且因为同化于神庙,所以不会自主外融!否则此时施主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此地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世界屋脊之地的神庙如此神圣,无尽佛力与信仰之力汇聚能够如此恢宏,环顾古今中外也能称得上数一数二了!更何况还有上师修为如此高深的高僧于此清修!真让晚辈艳羡不已啊!”

“施主过誉了!施主不知老衲现今已然七十有八!而且吾佛门修行确与其他修行之法不同,老衲能有如今修为全是通过引这神庙无边业力淬炼自身念力,以己心度众生心!肉身对于吾佛门只是一副臭皮囊而已!而施主能以如此年纪在修行之路上走到如今的地步,不得不让老衲惊叹和钦佩!”

“上师过誉了!自知之明晚辈还是知道的!就拿刚才的事来说,虽然上师是借助众生业力而为,但是晚辈依然感觉到上师修为之深比之晚辈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晚辈如今修为已到后天巅峰大圆满!虽然自修炼至今晚辈修为增长的很快,快到让我感觉不到这份修为是自己的,好似说不定哪天就没了,心底始终感觉这修为来得很没底气!但是自问当世显有!而上师明显更胜一筹!不知此是为何??望上师解惑!!”

“施主之意老衲明白!请恕老衲直言,依老衲所观施主资质只在中上,能有如此修为确实让老衲费解!但施主根基深厚并无虚浮之相!也不是借助外力所成!请恕老衲也不得而知!至于老衲在修为之上确实比施主先行了半步!吾佛门虽然不修肉身只修意念!但是大道同归,无论是意念还是肉身对于境界的划分大致相同!老衲在意念修行上已达半步先天!相信施主对于先天之上也有所了解!”

“半步先天??先天之上晚辈倒是知道,但是半步先天确实不知,还请上师赐教!”

“哎!施主须知后天巅峰大圆满之后为先天之上!据老衲所知当世已无先天!老衲也曾遍走天下,弘扬佛法!见过的后天宗师级的武者却也没有几个,至今更是所剩无几!据老衲所知突破先天之法在元明之时就已失传!老衲之所以能突破半步先天亦是借助这众生之力,到现在老衲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如何达到的!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无意中神魂出窍融入这滚滚业力之中失去自我意识,当我醒来后就已经突破到如今的修为,我虽未能确定,但是根据先贤留下的佛典记载判断称之为半步先天!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未能与施主解忧!罪过!罪过!”

“上师言重了!听您一席话已经让晚辈得益匪浅了!山水永相逢!晚辈这就告辞了!希望有缘还能听上师说法!!”林霄站起身,以佛家稽首礼像老喇(嘛)表示感谢!转身而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转过身的林霄正好迎着洞口外面的夕阳!此行究竟解开了多少疑惑,又增加了多少疑惑,他自己也说不清!自从练武并没有让林霄的生活轻松多少,反而多了很多忧愁!!

迷茫……!迷茫……!迷茫……!!伴着高原的风!夕阳的霞!彷徨的身影逐渐拉长!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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