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广袤无边,强者为尊,以武称王,成圣成神,以期长生久视。有无上强者可丈量天地,摘星拿月,演络着一个又一个神话与传说。
――――
凤家村,钟天地之灵秀,集山川之俊美,数十户人家坐落在山水间。清晨的山村,安宁中透着一股活力,鸡鸣、鸟语、花香,还有那袅袅炊烟,唤着那睡梦中的旭日跃上山头,绽放万丈光芒,为村庄驱散最后一缕清寒。
这是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象。
在村子中央有一片平地,十几个孩子哼哼哈哈的打着拳,小的五六岁,大的有十来岁。别说,还真有那么一点韵味。领头的是个青年人,约么有三十多岁,光着膀子,相貌堂堂,说不上玉树临风,却也是一表人才。他叫凤翔。
凤翔是凤家村第一勇士,可举千斤大鼎绕村跑三圈,下可伏虎,上可射雕。方圆数十里地几十座村子罕有敌手。
都说山里孩子早当家,凤翔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虽说年少轻狂,眼光高,结婚晚,但结婚也有近十年了,他那一代孩子都到他肩膀了,可家里婆娘肚子一直没动静。虽然没人当面说,可背后少不了咬耳根子,他也就算了,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每每看到娘子那愁眉不展的面容,他就心如刀割。想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那天真烂漫的笑容。他承诺要给她一生幸福的。
还好,天不负有心人,凤翔近来心情十分好。还记得三天前,婆娘身体不适,他带着娘子到邻村高大夫那,得知有孕那一瞬,娘子的惊喜表情。想到这,凤翔嘴角勾起了一缕微笑。这心病一去,他们好像又再次回到了刚结婚时的那活力四射的年纪,心中不由闪过一丝温柔。
就在凤翔憧憬着美好未来时,他却不知,在距凤家存不知多少里外,有一支豪华的队伍出发了,他们来自不朽的古凰神朝。
十天前,古凰神朝国师心有所感,夜观星相,见一星格外明亮,与神朝气运遥遥呼应,化作流星坠入西天。掐指一算,是为有凤西来,特制一罗盘献予圣上。
古凰神朝在神州大地也是有数的大势力,相传是真神传承势力,恐怖无边。统御神州西部无尽岁月,这一片少有势力能与之争锋。
十六年前,天降血雨,天哭地泣,万民痛心,犹若天崩。天地法则絮乱,秩序崩塌,强者隐退,流言四起。
天道死,人道立。
人杰应运而生,天骄战破乾坤!
短短十数载,天地乱象渐生。在这圣人不出,天人难显的年代,无数势力与枭雄压抑了一代又一代的野心,像星星之火,要燎原天下。
――――
年华如水,岁月如梭。
“哇——”一声破晓般的婴儿啼哭,抚平了凤翔心中的焦虑。心中涌现难言的喜悦。
“恭喜,母子平安,是个男孩!”凤临一把接过孩子,嘴唇抖了抖,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
“看你这熊样,小心点,别伤着孩子!”李韵儿苍白的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泽,身上撕裂般的痛苦早已被小生命带来的喜悦冲走,话语间说不出的幸福。仰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孩子。生怕一眨眼之间孩子就飞走似的。
凤翔哪还不知道娘子的心思,赶快走到床前,轻轻的把孩子抱到她眼前。温柔的道:“娘子,幸苦了!”
“翔哥,你看他一生下来就睁眼了,不哭不闹,将来一定比你厉害!”李韵儿轻声道,眼里却闪过了一丝担忧,哪有孩子一生下来这样的。
“那时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崽!”凤翔显然没在乎这些细节,一脸喜悦之色。
李韵儿恢复的很好,才三天,已经可以下地了。这几天,凤翔一直没有出门,在家照看着妻子和孩子,平淡的家因为凤临的到来平添了无数活力!
凤临,是李韵儿为孩子取的名字,说是梦见凤凰降临才怀的孕,是凤凰的赐福,所以就叫凤临。
至于凤翔,只要娘子高兴,管他叫阿猫阿狗,反正就是个代号,这就是凤翔的说法。其实,自从有了孩子,他就在琢磨取名字,本来还想在娘子面前秀下自己的文学素养,没想到胎死腹中。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转寒,外面飘起了小雪,西域的雪来的一向比较早,村民很少出门,当然,也有个别壮得跟老虎似的汉子偶尔到附近转转,在雪地打点新鲜野味一饱口福。可就在这样的天气里,凤家村却迎来了一位客人。
在凤家村那崎岖的山间小路上,一人踏雪而行,一步十丈,翠衣薄纱笼身,翩若惊鸿,三千青丝随风飞扬,全身散发莹莹蓝光,风雪难近其身,端的是仙女下凡尘。
一个恍惚之间,女子已来到凤翔家门口。
凤临初生,外面风雪寒冻,虽是大白天,凤临家却是关门闭户,夫妻二人在房中聊着家常,当然多是围绕着他们的小宝贝。忽听的一阵敲门声。
“去看看是谁?门开小点,别让凉风灌进来吹着孩子了。”李韵儿与凤翔对视一眼轻声道。“放心吧,我知道!”凤翔边说边起身。
来到门边,凤翔打开一道门缝,往外一看,但见一女子立于门前,一身翠衣站在雪中,为天地平添了一抹生机,轻纱蒙面,一双盈盈秋水目却闪烁着让人不敢直视的精光,在那春葱凝脂般的手上托着个罗盘。
“你好!”
宛若空谷幽兰,又似燕语呢喃,凤翔一个激灵惊醒,平日哪见得这般人儿。忙回道:“你好!”
抬眼一看,见得女子未生气,凤临不由松了口气,这才想起问正事,“请问姑娘,有什么事?”
“可以请我进屋说吗?”那女子问道,其声若甘霖淌心间,让人兴不起拒绝之念。
“可以,姑娘快请进。”话一出口,凤翔才反应过来,但话已说出去,心中后悔已晚,只得请她入内,再说外面雪大,让人家一姑娘家的站门口说话也确实于礼不合。
李韵儿一直注意门口动静,这时见得丈夫引进来一天仙般人儿,再联想起刚才的对话,那还不知怎么回事,不由瞪了丈夫一眼,凤翔尴尬一笑。
“姑娘,快请坐。”李韵儿说着就要起身招待,山里人,善良,好客。李韵儿也是如此,既然来了就是客,不然怠慢了人家。
“你别动,我来!”凤翔忙扶住妻子,妻子的身体虽然恢复得很好,但还是不要乱动的好。“还不快去给姑娘倒杯热水暖暖身子。”李韵儿只得应声坐好,而后道。
“姐姐,姐夫!不用客气,我游玩到此,与伙伴们在山中失散,又起风雪,希望能在此暂避一下。”那女子笑道,轻柔的声音让人放松。
雪一下就三天,女子只好在凤临家住下,经过相处,凤家夫妇就接受了家里多了这样一位客人,虽然这女子生的美若天仙,但却像邻家小姑娘,非常好相处。同时也知道女子叫宁洛依,是从大城里来,到山中看雪景,大城里的人总有些怪毛病。哪像山里,能吃饱喝暖就行了。
有些人注定一生平凡,可有些人生来就招蜂引蝶,不得安宁,凤临就是后者。
天放晴,山里的星空格外的明亮。群星璀璨,如宝石珠玉,似举手可摘。圆月如玉盘高悬,一道人影飘过,好似传说中的嫦娥仙子下凡来。
宁洛依行走在山间,踏空而行,须臾已来到数十里开外的凤祥镇,闪身进入了一家酒楼。
这是个包间,房里早有人备好酒菜。在座已有两人,是两名男子,一人青衣儒雅,一人黑衣桀骜。
“说吧,传信找我有什么事?”一阵清风,空座上已多了一人,正是宁洛依。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儒雅青年看了一眼宁洛依苦笑道。“还能有什么事,是关于那孩子的。”
宁洛依秀眉一皱,“那孩子的事,不是已经上奏圣上了吗?圣上的意思是由我负责,无需你们过问。”
“你先听我说,昨天,国师打开域门,传来秘信,要我们把孩子带去都城。”儒雅青年无奈道。
“什么?国师这是要……”
“住口!天音侯,有些话是不可以乱说的。”却是那桀骜男子开口喝道。
宁洛依话到嘴边也意识到不对,听的男子开口,不由问道:“这位是?”她早就注意到此人不凡,但却故意不开口询问,就是想先从儒雅青年那里摸清状况。
“这位就是国师义子,夏侯桀。这次是以信使身份而来!”儒雅青年连忙道。
“夏侯桀!”宁洛依心中一惊,这个人他听说过,是上一代‘八杰’之一。比她高出了大半辈,相传十年前与同为‘八杰’的湛如心一战,输了半招,自此闭关不出,不想今日竟亲自来到这边荒之地,怕是此事不简单。
“原来是夏侯兄,是小妹失言!”宁洛依一边拱手问候,另一边却在向儒雅青年传音。“姚不凡,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不凡是儒雅青年的名字,算的上是宁洛依要好的朋友,姚家在都城与另外三家合称“姚邵湛汪”,是古老相传的四大世家之一,祖上出过大人物,传承万古不衰。
“我也不清楚,你还是别问了,大人物的事,我们还是少知道的好!”姚不凡传音道。
“哼!以你在你们家的地位,会没有一点风声,你知道我性格的。”宁洛依的声音在姚不凡耳中响起,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过了半响,宁洛依才收到姚不凡的传音,“我真不清楚,但我父亲传信要我配合,这事好像关乎到圣后,国师敢来信,多半是得到了圣上的默许。你知道圣上对圣后的态度的,你就不要参和进去了。”
都城上下都知道圣上对圣后宠爱有加。相传,圣上还是皇子时,圣后就开始跟圣上了,早年为了圣上差点身殒,也就在那时落下了病根,一直没有诞下子嗣。这么多年来圣上一直怀愧在心。因而对圣后极其宽容。圣后是国师的女儿,夏侯家能有今天,圣后功不可没,圣后一直没有子嗣,国师早就愁白了头。相传有一段时间国师特意告假行走天下,拜访名师。
……
不知不觉,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
“天音候,我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选择!”夏侯桀脸色阴沉道。
“那孩子既然是我负责,除非圣上下旨,不能我是不会让你带走的。”宁洛依脸色也有些难看。
“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何必非要圣上开口。”夏侯桀再次提醒道
――――
宁洛依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房间,她只觉的心里一片混乱。虽然才来几天,但她已经喜欢上了这里,轻松,朴实。她喜欢上了这个家,喜欢他们那种浓浓的亲情,还有那孩子天真可爱的笑容。